中途,他彻底闯进,饱胀感一再叫人绷到极点,她没由来地感到紧张。
段朝泠低声半哄,叫她放松的同时,掐住她的腰,不容拒绝地做出更恶劣的行为。
水温下降,室内温度却升得极高。
到后来,宋槐手掌扶着窗户表面,俯瞰窗外光点相连的危楼门厦,脑中一片空白。
他汗水时不时滴在她的背部,掺杂了一记又一记的凌厉,促使她变得更加敏锐。
敏锐的不只是感观,还有轰然迸裂的、倾泻的、如梦似幻的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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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段朝泠在她额间印下一吻,打开水阀,换掉快要凉透的一缸水。
宋槐一动不动地瘫坐在里面,闭着眼,鬓角布了层细密汗珠。
热水顺着水龙头涌进,浇在皮肤表面,有介于黏稠和清爽之间的舒适感。
段朝泠将人揽进怀里,倾身去拿酒杯,将剩余的酒液饮尽。
宋槐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用眼神示意,她也要喝。
段朝泠看了她一眼,没把杯子递过去,单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头。
浓重的酒精味道在两人的口腔里荡开。
又折腾了许久,宋槐反而更渴了,但实在懒得出去找水喝,窝在他怀中,虚弱得厉害,手臂都不想抬一下。
段朝泠饱食餍足,抬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她的发丝,低声问:“下个月你生日,想要什么。”
宋槐打了个呵欠,嗓音干涩,“倒真有一个愿望,想你帮我实现。”
“说说看。”
“我想为你过一次生日。”
她说得还算随意,但不难从中听出坚定。
段朝泠低头注视她,“这不至于被当作一个愿望来实现。”
宋槐显然不这么认为,认真说:“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见他迟迟没作声,宋槐抬了抬眼,“不止是今年,日后每年的生日我都想陪你过,好不好?”
半晌,段朝泠说:“好。我答应你。”
第73章
73/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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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前夕,平台正式上线。
前期推广和宣发做得足够充分,客户端下载量大幅度飙升,日安装量超过万次。
数据统计结果出来时,不光是薛初琦和谭奕,连宋槐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这远远超过他们最初的预期。
周五下午,三人到长衫资本跟贺汀见了一面,共同商讨下阶段的具体筹划。
贺汀作为专业人士,见惯了一鼓作气后迅速衰竭的自创团队,由衷劝告他们一定不要因为这点成就沾沾自喜,后面还有更长远的发展和打算,目前只是冰山一角。
宋槐同样由衷感谢了他的好意提醒。
花三天时间紧急修复了试运营期间没注意到的各种bug,接下来的计划是准备批量招人。
平台一旦开始运营,日常要开拓和维护的东西太多,光凭他们三个根本自顾不暇,也是时候步入正轨了。
将招聘信息挂到各大门户网站和app,来面试的人寥寥无几,基本是些即将面临毕业的大学生,眼神中透着最纯粹的热情,对薪资和待遇的要求不高。
薛初琦暂时负责人事方面,左右招不到相对有经验的人,不过短短几天就已经焦头烂额。
宋槐和谭奕安慰她,说这件事要从长计议,急不得。
当晚,跟段朝泠做完,宋槐不急去冲澡,躺在床上发呆。
段朝泠摸她的耳垂,缓声问:“有困扰?”
宋槐晃了晃神,如实相告,跟他说起事业方面的近况。
段朝泠听了,用阅历温和教她:“公司处于起步阶段,除了你们本身,没人会轻易为你们提供试错成本,更不会平白无故地下压赌注。互惠互利和扩加自身优势才是王道。在正式熟识前,人跟人之间最容易建立关系纽带的相处模式大抵如此。”
宋槐幡然领悟,瞬间有了新思路,随便扯过一件衣服套上,想赶紧跟薛初琦和谭奕商量一下。
脚刚落地,被他拦腰抱了回去,“跑什么。”
宋槐笑着挣扎,“我想先去办件正事儿,晚点儿再满足你可以吗?”
“不可以。”
“……太频繁了对身体不好。”
段朝泠仍不打算放过她。
宋槐只好软声同他商量,“求你了叔叔。”
段朝泠微微眯眼,将她的双手摁过头顶,越过她,去翻床头柜里的套。
他声线低颓,沾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欲念,“与其现在求我,不如把它派到真正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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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期间,宋槐随段朝泠到谈景新开的club小聚。
来的人不算特别多,都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多数她都见过,程既非和周伏徵也在内。
大家这次都没带家属,除了段朝泠。
这地方离她跟薛初琦和谭奕常去的清吧比较近,左右不过几十米的距离。
听他们闲聊才得知,原来那家清吧是程既非特意为爱人开的。
难怪之前在那儿碰到过段朝泠两次,原来并非实打实的偶然。
难得聚得这么齐全,谈景叫店员开了几瓶顶贵的威士忌招呼他们。
今日来的都是自己人,插科打诨的过程中,气氛当即被烘托到极致,好不热闹。
起初,宋槐没怎么开口讲话,安静坐在那里,边吃水果边听他们畅聊。段朝泠时不时低头看她一眼,见她不再碰桌上那些食物,便叫工作人员上了杯润喉的清茶。
大概误以为她闲待着无聊,中途有人将话题往她身上引。
对方问的基本是些浅显的问题,不涉及到隐私,她含笑回答两句,又不着痕迹地将自己摘出去。
一起聚得差不多了,众人三三两两地散开,打牌的打牌,玩桌球的玩桌球。
段朝泠问她想玩什么。
宋槐短暂思索两秒,果断选了前者。
程既非还有事,先走了;谈景没什么兴致打牌,组了张桌,喊周伏徵陪玩。
宋槐靠在段朝泠怀里,粗略计算手里捏着的几张底牌的输赢概率。
最开始几局,周伏徵和另外两人担心欺负了小姑娘,选择性让她赢,后来渐渐发现,被喂牌的实际是自己。
周伏徵笑了两声,对宋槐说:“以后定要经常来玩儿,跟你打牌可比跟谈景他们打有意思多了。”
宋槐笑说:“‘他们’里面,也包括段朝泠吗?”
周伏徵笑说:“你不妨亲自问问。”
宋槐扭头看向身后的段朝泠,眉眼带笑。
段朝泠自是不会回答这问题,淡淡道:“什么时候学会的?”
“你指打牌吗?小时候就会。”
那时候宋丙辉嗜赌成性,晚上回家,能聊的无非是骰子和麻将,久而久之自然也就记住了,打牌对她来讲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段朝泠注视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晦涩。
宋槐没注意到,倾身去摸牌。
这场牌局到深夜才结束,宋槐和另一人两家赢。
走的时候,周伏徵让谈景叫人把她赢的筹码折现,宋槐笑说不用,又说:“留着下次再玩儿吧。”
一旁的段朝泠平静说:“没有下次了。”
回去路上,没了纸醉金迷的喧嚣声作陪衬,困意瞬间来袭。
宋槐靠着段朝泠的肩膀昏昏欲睡,陡然想起什么,为了保持清醒,伸手打开了车窗。
冷风吹进车厢,很清新的橡苔味道涌入鼻腔。
宋槐稍微坐直身体,无故提到一件事:“等回去我想给你看样东西。”
段朝泠看她一眼,问她是什么。
“一式两份的文件。”她说,“准确来说,是份股权转让协议。”
段朝泠心里有了数,“你公司的?”
他太了解她,不用揣摩就能懂她的行为动机。
宋槐点点头,笑说:“抛开当初给贺汀的那份,我是占股比例最多的那个,现在给了你,我们各自分一半。毕竟你也是出了一份力的,总不能一点儿回报没捞到——虽然这些股份现在不怎么值钱,但不代表若干年后没有价值。段朝泠,请你相信我。”
段朝泠没拒绝她的好意,抚了抚她柔软的发丝,“比起信我自己,我更愿意信你。”
宋槐当然能听懂。
这是他对她最大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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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后的工作日,宋槐按照事先的构思,分批拟定了改版后的招聘信息,把它陆续挂到网上。
有了段朝泠明里暗里的点化,毫无悬念,这次得到了满意的结果。
段朝泠生日前两天,宋槐得空去了趟城郊,履行和章暮也之间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