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朕送到别的女人的床上?”
见皇上眼眸微微眯起,透着危险的光芒,林翡儿心一紧,她想着反正皇上也会召其他宫的人侍寝,这样还不如召承乾宫的小主侍寝,恩宠多了,有了子嗣,她们位份升上去,承乾宫在后宫地位升上来,于她是有益处的,先拉拢自己宫的人是最快的。
“皇上,你说过的,让臣妾提前跟你说,臣妾不想在皇上过来承乾宫时故意叫人过来让皇上看到,不如让皇上直接翻她们的牌子,反正你……你也会叫别人侍寝,又不会只让臣妾侍寝。”
林翡儿越说声音越弱,觉得皇上似乎在爆发的边缘,她讨好地亲了亲他薄唇,“皇上,你别生气,臣妾哪里做错,你可以直接跟臣妾说。”
“别人都是想要朕专宠她们一人,不舍得将朕推到别的女人的床上,你为何要把朕推给别人,你是不是从来没喜欢过朕?”
喜欢才会产生嫉妒,她连嫉妒都没有,应是不喜欢他,康熙盯着佟佳氏,整个人微愠。
“皇上,臣妾为了你,都放弃臣妾的修行,碰了荤食,愿意处在这俗世里,想着跟你长长久久,你怎么能说臣妾从来没喜欢过你,臣妾也想不喜欢你,这样臣妾的人生就平静许多。”
“你若是喜欢朕,为何要把朕推给别人?”
“那皇上若是喜欢臣妾,皇上为何不能专宠臣妾一人,你不能再召其它小主侍寝,只能召臣妾,皇上,你能做到吗?”
他是帝王,他怎么可能专宠她一个人,这后宫岂不是不会平静,况且这后宫还关系着前朝,平衡后宫也是在平衡前朝的势力,康熙有些明白她的意思,既然他做不到专宠,那她就让承乾宫的人得宠,她慢慢变成皇贵妃,皇贵妃也在后宫培植自己的势力。
“朕可以一直护着你,你不用变得跟其他嫔妃一样,把底下的人推上来争宠,你无非是想要在后宫过得安稳,想要别人不会欺负你,朕可以当你的靠山,你不用自立自强。”
“皇上,你忙于朝务,难免有周全不到的时候,你可以护着臣妾,但臣妾也想要有自保的能力,这并不冲突,皇上,你忘了吗?臣妾肩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那一支箭就是冲着臣妾来的,可是皇上,你可有找出幕后凶手了吗?”
康熙一听,眼神凝着,这事,他还在查,不过毕竟发生在塞外,并不好查,他沉声道:“你是在怪朕没有保护好你吗?”
“臣妾没有,臣妾只是想说只要臣妾还得宠,臣妾便会有危险,而皇上不能时时待在臣妾保护臣妾,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臣妾需要自保,臣妾需要臣妾出事的时候,身边是有人可以帮臣妾的,正如臣妾愿意在此时帮她们一样,我们是互惠互利,只不过要借皇上这道风而已。”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朕会护着你。”
“皇上,臣妾相信你护着臣妾,但臣妾也相信别人会害臣妾,正如那支箭一样,不知何时何地朝臣妾射过来,而皇上正跟蒙古大臣交谈,毫无察觉。”
康熙听佟佳氏一次次拿蒙古那次的意外放在嘴边,说明她还没放下此事,凶手一日没找到,她一日不会松懈。
后宫的确争斗不断,正如前朝,一样争斗不止。
“朕知道了,睡吧。”
林翡儿不知皇上有没有同意,反正她很快睡着了。
从乾清宫回来后,她便让人盯着敬事房那边,每日谁侍寝,皇上翻了谁的牌子,她要知道。
皇上不知是那日生气了,连着十几天没翻她的牌子,也没翻承乾宫其它小主的牌子,她月信来了,便把绿头牌撤下去。
这蒙古格格们住在后宫,皇上也没有让她们侍寝。
按照她们侍寝的日子算,陈贵人跟平常在怀孕的日子只隔了二十余天,两人也是一前一后传出有孕的消息,奇怪的是两人竟然也是一前一后突然小产,中间只隔了五天,陈贵人怀孕刚满三个月,而平常在还不满三个月。
陈贵人说有人害她小产,告到太后那里,太后说她会追查此事,而平常在就稍显平静许多,接受太医所说的前三个月胎儿不稳定,容易小产的说法。
太后说会追查,不过这事查起来很难,无凭无据,陈贵人都不知道她为何会小产,一觉睡醒就小产了,追查起来太困难,大概会不了而了。
不过这两位小主怀孕后,宫中又很快传来好消息,长春宫的袁答应跟延禧宫的庶妃章佳氏怀孕了,一个月信迟了快一个月,一个迟了十几天。
六月底,临近夏季,阳光和煦,晒在身上也是温暖的。
林翡儿带着一岁五个月大的悦悦到御花园,这是悦悦第一次过来御花园,长这么大第一次出承乾宫,过来的一路,她都很兴奋,不停地指着路上见到的东西哇哇直说,没停下来过,她已经开始会讲话,但别人是听不懂她的婴言婴语的。
来到御花园,见到郁葱耸立的树木与姹紫嫣红的花朵时,悦悦就更兴奋了,这小手什么都想摘,一些观赏的花哪能随便摘,如夏她们是抱着她让她凑近,但是在她想摘的时候又把她缩回去,如此来回,把悦悦弄得烦躁了,立即哇哇直哭。
林翡儿反而站在一旁直笑。
好几个人围着哄悦悦,捡起地上掉落的好几朵花朵放在她手中,她才渐渐不哭的。
她们还听到另一边传来小孩子的哭声,如春过去前看,回来说是德妃在那边,带着胤禵小阿哥跟温宪格格。
“既然碰到了,去打个招呼吧。”
林翡儿带着一帮人过去,见到德妃她们处在御花园的千秋亭里面。
德妃一见着她,起身走出亭子,十分亲热地拉着她的手,“难得在这里碰到妹妹,真是好巧,妹妹也带小格格过来玩?姐姐这两个小的在永和宫待得都腻了,非要出来玩,这是悫靖格格吧,长得好快,胤禵长半岁,似乎都没有悫靖长得快。”
林翡儿也笑着说:“十四阿哥长得也快,瞧着是一个很俊朗的小帅哥,他都能自己走路了,可见是个聪明的孩子。”
“两岁了,该学会走路了,只是姐姐不敢让人放开手,怕他摔着。”
“是,小孩子不能磕着碰着,看了会心疼,还是让人时时刻刻盯着才行,娘娘,平日都给他们喂什么?”
两个人在御花园里面开始聊“育儿经”,十四阿哥已经两岁了,还在喝奶,而温宪格格快四岁了,也还在喝奶,这让她感到奇怪,听德妃的意思似乎也还没打算戒奶,不过有些孩子五六岁才戒奶也是有的。
底下的奴才带着小阿哥小格格在御花园的空地里玩,三个小孩子大多是好奇地看着对方,然后一个哭了,另外两个跟着哭起来。
御花园顿时充满着小孩子的哭声。
林翡儿跟德妃只好中止聊天,过去哄人。
德妃只顾着哄十四阿哥,没理会哭得更厉害的温宪格格,温宪格格伸手想要抱德妃时,也被德妃拍开手,最后温宪格格是被伺候的乳母哄了。
林翡儿知道历史上的德妃很疼爱十四阿哥,但亲眼见到她看着自己女儿时带有不满时,她还是有些意外,她跟德妃分开后,哭完的悦悦被她抱着,蜷缩在她怀里。
“还想不想过来御花园玩?”
“佟姨……”
“想不想?”
悦悦可能听不懂完整的句子,在她重复问她想不想的时候,她才跟着说了一个想字,林翡儿亲了亲悦悦的脸颊,等她们一行人回到承乾宫宫时,见到小才子就守在承乾宫大门口,往外着急地看望,她们还没走近,他就小跑过来,说皇上来了。
那晚过后,皇上没翻她牌子,加上她来月信,皇上在五月底六月初朝政繁忙,她隔着一个月没见着皇上了。
林翡儿把悦悦递给如夏,进去之后,她直接在前院见着皇上,天热了,皇上穿着也清简不少,一身月牙白用金线勾出祥云纹的云缎衣裳,云缎质地轻薄透气,腰间只简简单单悬着一块圆形镂空碧玉。
“皇上,你是站在这迎接臣妾吗?”
林翡儿笑着过去,直接挽住他的手臂,
康熙瞧着佟佳氏像个小女孩一样挽着他,身子也贴着他侧臂,他敲了敲她额头,“朕不来找你,你也不来找朕是不是?”
“臣妾不敢,臣妾那晚失言,自知惹恼了皇上,臣妾不敢前去乾清宫找皇上,怕火上浇油。”
“所以朕不用召承乾宫其它小主侍寝了?”
“臣妾回去想想,臣妾或许在强人所难了,皇上既然不想做,臣妾不应该逼皇上,皇上,你随心吧,你想做便做,不想做那就不做,不用听臣妾的话,臣妾有时候只是在胡言乱语,还请皇上原谅臣妾。”
“你知道就好。”
林翡儿搀着皇上进屋,亲自给皇上奉茶,把那五彩珐琅茶杯放在皇上手上,“皇上,这杯茶是臣妾向你郑重致歉,皇上,你喝了这杯茶就要原谅臣妾。”
“朕要是不喝呢?”
林翡儿直接拿开茶盖,将茶杯凑到皇上嘴边。
康熙看着佟佳氏强行喂茶的行为,顿觉无奈,轻笑出声,还是就着她的手把那杯茶喝了两口。
“还是凉的,这是佟妃的待客之道吗?”
“许是放得有点久了,今天早上泡好的,臣妾的错,臣妾再让人泡一壶热茶,如春,你快去泡茶。”
如春立即走出去。
绿枝等人也慢慢退出去,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林翡儿大胆道:“皇上,臣妾月信已经结束了。”
康熙哪里会听不出来,他抬起佟佳氏的下巴,望进她的眼睛里,佟佳氏长了一双漂亮又勾人的眼睛,“这可是大白天,你这是媚惑君上,想要朕青天白日宣yin,该罚。”
“那皇上就罚臣妾吧,臣妾愿意受罚。”
平日里佟佳氏说话就很轻柔,此时她故意压低声音,装嗲,他觉得她的声音更勾人,他心头一酥,佟佳氏的确变了,她先前吃斋念佛,性子沉静,没有太多人味,脱尘脱俗,如今好像是落入尘世,开始有了人味,有了真正的喜怒哀乐,有了情情爱爱,她眼睛里溢出来对他的喜欢不是作假。
他搂着她的腰,一个旋转让她坐在他腿上,“佟佳.梨尔,你在朕面前是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放肆了。”
“那也是皇上纵容的,皇上默许的,怪不了臣妾,皇上,你说呢?”
“朕说……”康熙顿了顿,才说:“你别想下床了。”
“皇上也别逞强,谁先撑不住还不一定,皇上比臣妾大十几岁呢,这上了年纪的人,总有体力不支的时候,啊……”
林翡儿刚说完就被抱起来,吓得她惊叫一声,赶紧搂住他脖子,免得摔下去,她不由笑出声,“哈哈哈,皇上,你臂力还是可以的,臣妾错了,臣妾又乱说话了,还请皇上饶了臣妾。”
“别想了,朕今日虽还有折子要批阅,不过朕可以推到明日,你今日别想下来了。”
“皇上,朝务要紧,这朝堂离不了皇上,皇上,你要不还是回乾清宫批阅折子,召见大臣吧,跟那些大学士商讨朝事,臣妾真的知错了。”
“晚了。”
林翡儿可以说是被抛在床上,好在她的床各种垫子跟床褥铺得够软,她才没有磕到,她见到皇上开始脱鞋,解腰带,三下两下就把自己弄得只剩下里面单薄的底衣。
原来皇上也是会自己脱衣服的,平日里皇上穿衣脱衣都是由人伺候,她都怀疑皇上知不知道怎么脱衣服,她靠在床边,抓着被子裹住自己,不过这被子很快被扯开。
“皇上,你冷静冷静。”
“朕冷静不了。”
林翡儿的力气完全抵挡不了皇上,皇上人高马大,她这小身板多吃多少肉怕是挡不住激动的皇上,她的两只手腕被擒住,扳至身后,面前是皇上炙热的胸膛。
她笑着看他,好在她头上一向不会戴太多繁复的珠钗步摇,此时她的旗头都被拆下来了,头发披散着,刚刚闹腾一番,她都喘不匀气。
“皇上……”
刚开口,嘴就被结结实实堵住,所有声音都被吞没,到后面她觉得自己像是漂浮在海中的小船,在海浪中荡来荡去,完全没有支点,只有一望无际的海潮,靠不到岸。
她都不知道过了多久,皇上像是一头蛮牛,拼命地犁田。
到最后,她的声音都沙哑了,嗓子也干得厉害,全身都觉得被重新拉筋了,只剩下酸痛。
结束后,她瘫在床上,不想说话,不想起来,就想睡过去,皇上叫水的时候,她都顾不上害羞。
的的确确是白天,他们竟然在白天荒唐了好几次。
在里面这么久,如春她们肯定晓得他们做了什么,连热水都给备好了。
他们清理完后躺在床上。
康熙只觉得酣畅淋漓,他见到佟佳氏还没缓过来,还在怔怔地看着床顶,他忍不住笑道:“看你,你这体力再过几年都比不过朕,朕有时候会跟胤礽他们去骑马射箭的。”
康熙是很有成就感,所以嘴角的笑意完全掩盖不住,他将她的碎发撩到耳朵,凑过去亲了亲她脸颊,她还是怔怔的,不想理他。
“不理朕?真不理朕?”
“皇上,你别烦我。”
连臣妾都忘了说,康熙把她搂过来,“怎么样,朕有没有让你刮目相看,这一个月没见朕,朕一次性补回来。”
林翡儿想静静地歇一会,身边的人在喋喋不休,她伸手直接捂住他的嘴,瞪他,“皇上,你的英明神武呢,你的运筹帷幄呢?你现在就知道欺负臣妾。”
“还不是你勾的朕,只能怪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