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时闷闷“嗯”一声, 拽着他要吻他。
江应声音哑的要命:“为什么?”
“不知道, ”游时格外乖顺的摇摇头, 又偏头躲开他视线,自嘲似的笑笑, “像做梦一样……”
他在教学楼、在公寓楼下淋雪,伸出手去接雪花, 他围巾围到鼻尖下面, 又把双手插在厚厚的棉服兜里, 低着头,鼻尖下白雾飘散, 眼前是用脚走出来的一个个爱心。
若是偶尔一次还好,若是每次下雪都这样,就很引人注目。
他在茫茫雪地里兜圈圈,像焦虑症患者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后来他也确实被自己的同学按着去看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说他这是某种刻板行为,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狮子绕圈行走。
医生跟他说,他跟那些老虎狮子一样,被困在某个地方了。
游时听完,只点点了头,脑海中无端回想起那个飘满金色叶子的秋季,下着雪的夜晚。
他知道,他被困在江城了。
他被困在那个破网吧,困在77号机子上,困在那个窗户外面有着巨大梧桐树的书桌前。一根细线连着他和江应,此后他看见江应这两个字心尖都会一跳,在路上会认错人,他欣赏计算机方面的天才,因为这会让他想起江应。
但每个人又都不是江应。
“喂,亲我。”游时嗓子沙哑,再转过头时,眼圈已然红了。
江应心里空跳一拍,像是有只手攥紧了心脏,他看到他红着的眼睛,知道游小时这些年过得不好,远没有他说的那么游刃有余与轻松。
江应抱紧他,像是要把人揉碎了,低下头亲吻,轻声问:“现在还像做梦吗?”
游时闭着眼睛摇摇头,又说:“应哥……我高中毕业了,也大学毕业了,我不小了。”
“……可以吗?”游时睁开眼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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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敞开,又凌乱地滑下露出半个肩膀,里面穿的白色衬衫被散乱地掀上去,领带轻晃着,划过皮肤,江应俯下身,安抚似的亲他。
游时脸上说不清楚是汗还是泪水,他睁开眼睛,眼里满是水汽:“你他妈不是说,操/你……吗?”
江应不说话,用吻堵住了他的嘴。
江应松开他之后,游时大口喘着粗气,一边喘息着一边说:“这、这次是让你的,下次……嗯……!”
江应动作停了一下,低下头,额间的汗水滴到游时头发上:“不舒服?”
“不是……”游时红着耳朵偏过头,双手却勾上了江应脖子,“继续。”
昏暗的屋内,游时分不清楚现在是哪一年哪一天,眸子里面被迷惘填满,大脑被接二连三的冲击弄得难以思考,江应伸手把他领带接下来的时候,他愣了好几秒才去抓江应的手。
江应躲过他,然后用黑色领带系住游时手腕。
游时挣扎了一下,想跑,又被人抓回来,他想要骂人,一睁眼却对上对方沉沉的不甚清醒的视线,游时怔愣一下,被绑住的两只手一起伸上去,去描摹江应的眉眼,尾音有点颤:“舒服吗?”
江应俯下身,沉沉“嗯”了一声,张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你属狗啊……”游时说。
江应在他肩膀间蹭了蹭,游时能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喷在自己颈侧,他耳垂又被咬了一口,江应在他耳边模糊地低声说:“游小时,你还没回答我。”
“什么?”游时问。
“那天,我问,你还喜欢我吗?”江应委屈地说,“你还没回答我。”
游时心脏抽了一下,不知道从哪生出来力气,两只手推着江应肩膀,翻身把江应压在下面。
江应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后脑撞到柔软的沙发,再睁眼,看见游时近在咫尺的脸,下一秒,游时俯下身,被绑住的双手勾住自己脖子。
他听见游时在自己耳边的呢喃。
他说:“江应,我爱你。”
江应怔愣着,伸出双手拥抱他,过往像碎片一样在他眼前闪,他好像看见天空中成群飞舞的鸽子,夕阳轮渡上的落日,他失笑:“游小时,你……”
“怎么了?”游时问。
“太犯规了。”江应眼眶红了一点,仍然笑着。
“喂,等一下!”游时瞳孔忽然睁大,腰猛然向后反弓,断断续续地说,“我怎么感觉它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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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时买了那么多种安全套,本来打算一种一种慢慢试,结果没想到全都用在了自己身上,领带也报废了一天,不仅系过手腕,还蒙过眼,最过分的是江应拿着它系在前端。
最可恨的是,后来跟江应一起洗澡的时候,游时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闹钟响时,游时跳起来打江应一顿的心都有,奈何浑身的骨头像散架了一样,伸出一只手把闹钟划了都费劲。
“别去了吧。”江应闷闷地说。
“……去。”游时闭着眼睛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要去。
“这样怎么去啊?”江应问。
“怎样?”游时嘴硬地反驳他,一动某个地方感受更微妙了,他悄悄咬了下牙关,若无其事地坐起来,要穿衣服。
睁眼,就看见江应看着前置摄像头,摄像头对准自己。
游时看清了自己脖子上的红痕,从脖子到锁骨,再到肩膀,甚至耳垂上都有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