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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声牛叫,歌词和背景乐却都消失不见,而是一声声踩入耳朵里的,那陷进泥地的脚步声。
  就好像是我的麦子熟了,我该回去割麦子了。
  《十块》没有刻意炫技的地方,也没有让人听上去皱眉舒爽的高音,只有五个人腔调怪异而又认真的华兴语,听上去很笨拙,笨拙得就像是大山里那群青涩的眉眼。
  这次的投票为了约束华兴的投票权,将播放量改成了每个人只能利用实名认证投上自己唯一的一票。
  艾德在收到《十块》的录音母带时,迟迟不放,甚至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将这首歌拖到了第二天才播出来。
  起初《十块》一经播出,并无反响,排在了最后一位,外媒见状对路长青冷嘲热讽,扬言他江郎才尽,再也做不出《r!n》这样的神曲。
  第三天凌晨,《十块》悄悄越过了鲁伯特的豪迈之作《赛车手》,位列第三名,并且以恐怖的涨势持续增长着。
  直到路长青醒来后,《十块》打败了帕琳温情之作《家》,成了第一名。
  但《十块》这首歌相比好评率百分百的《不殊》,它的评价毁誉参半,有些人觉得歌手的唱功太弱,有些人觉得华兴语太过晦涩。
  华兴人直接登上外网上传一些贫困地区的样貌,不仅是华兴,还有其他各个地区的贫困人口。
  贫穷是消灭不掉的,所以我们心中唯有的一丝善意也不应该被消灭掉。
  外国的键盘侠也无法针对这些瘦骨嶙峋的人喷出贬低的话来,他们再一次去听了路长青的歌,去听听那些大山里的声音。
  《十块》风评反转,世界开始搜索路长青的事迹,全世界都称路长青是枪口里开出的花,他不仅是热血摇滚之王,他也是柔情的慈善大家。
  他的光芒撒在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世界叫他路。
  在得知路长青因过度劳累病倒,并且被艾德的舆论影响退赛,人们心中的天枰倾向了这个可怜而又善良的青年。
  他们说如果大卫取代了路的位置,那他们绝对在艾德的家门口扔臭鸡蛋。
  《破尘》的口碑直线下降,这让其他三位导师对艾德颇有微词,在社交平台上发出和路长青的合照对艾德阴阳。
  一时之间,艾德骑虎难下。
  路长青在锦齐声情并茂的解释下,了解到现在的局势随着《十块》夺得冠军,已彻底成了定局,艾德被永远钉在“奸佞小人”的耻辱柱上。
  路长青紧绷的那根筋瞬间松懈了下来,连着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
  锦齐双手撑在床边,似是无意地开口:“哥睡着的时候流了眼泪呢。”
  路长青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脸,锦齐看了一眼他的动作说道:“现在没有啦,我帮你擦掉了。”
  路长青心中一暖,真诚地说了句:“谢谢。”
  锦齐摆了摆手,问道:“做了什么梦?”
  路长青的思绪被锦齐拉回了那个梦中,他含住了唇低头不言语。
  锦齐无所谓地摊开手,“其实我知道你有秘密瞒着我们。”
  路长青伸手要去摸他的头,被锦齐躲了过去,锦齐摇了下头,“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们都有秘密,所以你说不说都不重要。”
  锦齐捧起路长青苍白的脸,认真地看着他,“请你赶快从那个秘密里走出来,别再哭了。”
  说完,锦齐向后退了一大步,他露出了原本可爱的笑容,握住了门把手,“我们准备了一个惊喜给你,你快起来吧。”
  路长青穿着睡衣,掀开被子站起身,跟着锦齐朝外走去。
  房间门外吵吵闹闹的,厨房里噼里啪啦的,碗筷交叠在一起的叮当声,客厅里电视机里的游戏响个不停,除了其他三个成员,还有三位上了年纪的妇女。
  代超和一位烫着离子烫的时髦阿姨坐在沙发上,两人分别握着游戏手柄疯狂/操作着,电视里代超的小人被卷毛阿姨的小人一招k.o,卷毛阿姨拍着代超的背狂笑,“哈哈哈,小子,想赢老娘再练练吧!”
  “啊!气死我了!你耍赖!”代超不服气地扔掉游戏手柄,猛地站起身。
  厨房里,周佩商正煮着咖啡,冒出一股咖啡豆的香气。
  周佩商的母亲身穿旗袍手戴玉镯,儒雅高贵地握着牌,随意中又带着气势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一个是赵沉,另一个则是穿着简单的学生头阿姨。
  学生头阿姨眼角含泪地望着赵沉,手里的牌握卷了也打不出来,委屈地嘟囔着:“我该打哪一张啊......”
  赵沉抿了下嘴,出声提醒:“随便出。”
  学生头阿姨犹豫着打出一张三,赵沉直接断后路出了一张二,只见周佩商的母亲微微一笑,红色指甲叩了几声牌面,“王炸。”
  学生头阿姨哀怨地看着周佩商的母亲,“姐,不带你这样的。”
  周佩商的母亲双臂环胸,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怎么?需要我分开打出来羞辱你?”
  学生头阿姨刚要埋怨,看到锦齐和路长青从房间里走出来,眼睛一亮,小声喊了句:“他们出来了!”
  一刹那,大厅里的嘈杂全都安静了下来,只有飘香的咖啡味。
  三位成员的母亲聚在一起,看着路长青。
  路长青对着她们弯腰鞠躬,“阿姨好,我是碎星队长的路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