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知道了林沫然就是他最喜欢的狼烟,真的是一点都忍受不了方叙纵容粉丝对林沫然的嘲骂和诋毁。
他觉得他应该找方叙谈一谈。
然而等他拿出手机想要拨方叙的号码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点点良心让他略微心虚了起来。
算起来,他已经有些日子没去找方叙了,尤其这次他的病情反复又进了医院,自己不但不关心探望,反而直接把电话这么拨过去指责,是不是太过分了?
鉴于这难得的良心作祟,金火最后还是定了花篮和果篮亲自前往医院。
大概是上次在病房门口听到了方家秘密的经历让他多长了个心眼儿,这次他依旧没有通知任何人,而是径直来到了方叙所住的那间vip病房的门口。
先是伸长了耳朵听了一下,没什么特别的动静和谈话声,金火这才随手敲了下门推门进去。
虽然没有听到任何秘密,但进门后入目所见还是给了他不小的“惊喜”。
只见病床上半躺着脸色略显苍白的方叙,一个三十多岁的端正男人正弯腰在旁,伸手替他拉上被子。
推门的动静让两人同时朝着门边转过头来,脑袋和脑袋还挨着一个相当靠近的距离,姿态怎么看都是有些亲密暧昧的。
一股火气“噌”的一下在金火心头点燃,但紧接着又熄灭了下去。
怒火被松了一口气的情绪扫过,之前驱使着他过来的那一点点良心也随之消散了。
哪里还用得着他为难,还在担心如果提出悔婚的话方叙伤心怎么办,大受打击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呗,方叙现在不是连后路都找好了嘛!
于是金火半点儿也不见恼怒,而是冲着病房里的两个人友好地笑了一下,道:“这是在干嘛?新欢啊?”
在看见金火出现的瞬间,方叙心头的确掠过些许慌乱,但金火的这个态度和不冷不热的话,飞快地平复了他心头的那一点点慌乱,深深的失望浮现眼底,直达心头。
方家人不是傻子,他方叙更不傻。
这段时间以来,不管是金家人还是金火本人,对他们家以及他本人表现出来的勉强相处、疏离懈怠,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分明在方叙生病之前,两家人还和和气气有商有量地再推进着婚礼事宜。
结果等到方叙病情稍微稳定之后,方家人再提婚事时,金家就以“方叙的身体还需要恢复”等等的借口来进行推托。
一开始,他尝试过挽回,但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惯用的、对金火和金家老爷子十分有效的手段,现在却丝毫没有作用了。
尤其在金家在某一桩生意上吃了大亏,本来以为能够帮衬一把的方家屁也放不出一个的时候,方叙清楚的意识到,他费尽心思给自己找的这一个前程和依靠,怕是要完全靠不住了。
还好,他不是个坐以待毙死心眼儿的人。
那么严重的病症他不也挺过来了,金家靠不住,他再另找别人也就是。
不过就算这样想,他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期待金火对他有所留恋,不在意两家的利益,只爱恋他这个人。
然而,越来越疏离的态度、忽视,其实已经说明所有。
这几年的功夫算是白费了,几个月前还和他浓情蜜意的金火,转眼已经对他放下了所有的留恋,这就是现实,这就是虚无缥缈的爱。
刚刚金火的态度,更加清晰地证明了这一点。
方叙微微垂了下眼帘,神情十分淡定地推了下还在弯着腰帮他拉被子的男人,示意他和自己保持好距离,这才对着金火道:“没想到你能来。这位是城南铭恒地产家的郭二少,郭二哥,这是我的未婚夫金火,你们应该认识的吧?”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就算不熟也都认识,原本是不用介绍的。
不等那个郭二少爷说话,金火已经自顾自走到方叙的病床边把手里的鲜花和果篮放下,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认识,当然认识,郭二哥不是你的狂热追求者嘛,我还没和你订婚前他就给你狂砸过不少礼物,怎么,现在这是逮着机会了?需要我让位吗?”
那个姓郭的比他们大了不少,去年才刚离了婚,心里也的确一直惦记着没吃到嘴的方叙,眼看着他生病了愈加楚楚可怜惹人心痒,便趁着探病的机会过来接触了几次。
方叙对他的态度也不像之前那样和气中透着些淡漠疏离,郭二少顿时心花怒放越加殷勤。
但方叙到底还是和金火有婚约的,这会儿他这殷勤被金火撞了正着,正有些尴尬的,谁知金火居然是这种嬉皮笑的态度,他什么意思?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吗?
郭二少也恼怒起来,对着金火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要是有误会我和方叙可以给你解释,我只是来看望他。倒是你,身为他的未婚夫你人去哪儿了?我可听说你都好些日子没过来看他了,有你这么当人家未婚夫的嘛!”
金火“啧啧啧”几声,道:“急了?郭二少对小叙还真是真情实感真心实意,我甘拜下风。至于你问我去哪儿了?我当然是帮着家里处理一大摊子麻烦。小叙大概不知道,我们金家因为你们家惹出的麻烦,现在正陷在泥潭里焦头烂额的,咱们两家联姻了,你和你们家也不说帮着我们缓解缓解,难道还要埋怨我不来看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