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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着伤口被拉扯的疼痛,许诗晚面色苍白,刚刚那一刻的心悸未消,但她还是放心不下宋韵成。
  “她怎么样——”
  话音还未散尽,一个人影推门而入,正是孙妍。
  孙妍很明显是着急赶过来的,没了往日的从容得体,脚步都有些虚浮,她看见旁边器皿里的玻璃渣,手臂有微微向前伸的趋势,似乎想握着许诗晚的肩膀,但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直直打住,声音却在抖:
  “你,还好吗?”
  许诗晚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护士本着本职工作回答道:
  “除了手臂和额头处的擦伤,没有其他大碍。”
  孙妍在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路口的监控录像,那酒驾的人是直直逆行是直直朝着副驾驶撞过来的。要不是许诗晚反应快,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看那个视频,孙妍看的都腿软。
  门外传来脚步声,而后一个男医生推门而入:
  “宋韵成的家属在哪?”
  孙妍吐出一口浊气,“是我。”
  她不自觉攥住手心,压不住心慌:“我女儿,现在怎么样?”
  医生看了一眼病例报告单,开口:“患者低烧高烧交替,病毒感染后,诱发了肺炎。”
  “但输液处理后,已经控制住了。”
  而后,他拿出一张单子,“这是主治医生开的药,等她醒来后,遵照医嘱服下即可。”
  孙妍连忙接过,“我现在就去。”
  包扎好伤口,许诗晚跟着医生去了病房。
  宋韵成左手挂着吊瓶,烧的迷迷糊糊,没有转醒。许诗晚拿着凳子坐在病床一侧,握住了她的手。
  孙妍从药房区取了药,而后拨通了宋弘儒的电话。刚知道这个事情,宋弘儒急得起身也要跟过来,孙妍当然不应允,便说等她过来后便回通电话。
  宋弘儒止不住咳嗽,老年人的身体经不住折腾,他问:
  “小韵怎么样了?”
  孙妍正穿过走廊,去往住院部,她的心都揪在一起:“医生说是病毒感染诱发肺炎,但已经控制住了。您别担心。”
  宋弘儒又问:“那个孩子呢?”
  “她,是轻微擦伤,我刚刚还见到了。”
  “我此前已经跟你说过,我是老一辈的人,思想或许没有你们开明,但小韵当时给我说的时候很坚决,想必对你们说的时候也一样。这次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这两个都是顶好的孩子,但凡那孩子犹豫一秒,出事故就远不止这样。”
  “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们家,日子是关起门来自己过的,我们一家人都幸福圆满,才是最好。”
  “话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
  宋弘儒话音散尽,而孙妍也走到了病房门口。
  从玻璃窄窗看去,房间内昏暗,只留了病床前的灯,而两人握着的手交叠,落下轮廓影子。
  半晌,孙妍推门进去,拿着沙发上的毛毯,给许诗晚盖在了身上。
  —
  晨光从窗边偷溜进来,眼睫好似被人轻触,有些痒痒的。迷糊中,许诗晚睁开眼,便看见宋韵成正盯着她,嘴角挂着淡笑虽然有些苍白。
  许诗晚都要吓死了,撑起身,用额头量了体温发现已经退烧后,搂住宋韵成的脖颈,声音都染上了哭腔,
  “你吓死我了。”
  昨晚恐惧的情绪在爱人旁边被放大,许诗晚的眼角隐约有了泪意。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许诗晚就要站起身,“你现在还有没有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宋韵成牵着她的手腕,把她拽了回来,紧贴自己胸口,声音还有点干哑:
  “让我抱抱。”
  许诗晚失了力气,被她拥在怀里,两人享受片刻的宁静。
  宋韵成明显也注意到了她胳膊上的伤口,眉心微皱,昨晚烧的迷糊,但发生的事情她隐约还是记得的。
  指腹擦过许诗晚耳垂,一个冰凉的吻落在许诗晚唇角。
  “辛苦你了,小晚。”
  许诗晚本来就是泪失禁体质,被宋韵成的柔声语调一安慰,又忍不住委屈起来。眨巴着眼睛,眶中浮动着碎光,像只软糯的小猫。
  宋韵成看见许诗晚这样,心疼极了,她凑近亲许诗晚的唇,又抬手将许诗晚眼角的湿意擦掉,又是捏手又是捧脸,哄了好久。
  两人正搂在一起,忽地,门被推了开。
  董橘和阮凉一相继走了进来。董橘看见两人的亲密样子,假意遮盖住眼睛笑了下,语气揶揄:
  “哎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这怎么会是性冷淡。”
  两人被打趣,许诗晚脸皮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而宋韵成的关注点则是在那句“性冷淡”。这两天她没怎么上网,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董橘从来都是8g冲浪选手,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昨天宋韵成的直播她也在场,当了网络喷子后一时间没走,结果就听见这对小情侣腻歪。
  和宋韵成相识这么久,她自然不可能放弃打趣宋韵成的机会。
  她说:“老婆都叫了,肯定不是性冷淡呀。”
  像是突然反应过来,难得地,宋韵成颊面浮现出一丝不自然地神色。眼尾浮现出润色,是低烧还是其他所致,一时分辨不出。
  董橘是个损友,看见宋韵成这样,有些好笑,又添油加醋了一把火,“你老婆难道不是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