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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木言一听,赶紧松开了手。
  “思扬哥,你没事真的太好了!”盛木林在旁边激动地手舞足蹈,“你是不知道,自从你出事了,我哥到处派人找你,晚上觉都睡不着。”
  陆思扬愧疚地看着盛木言泛红的眼睛:“对不起,木言,我……”
  盛木言转而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回来就好。”
  被晾了半天的化妆师,这时候忍不住出声:“盛先生,婚礼快开始了,要不我先帮你化完妆?”
  这突发的状况,让盛木言脸上的妆都花了,要不快点补妆,就要来不及了。
  陆思扬推着盛木言坐下:“先化妆,叙旧有的是时间。”
  盛木言点点头,坐了回去。
  看着盛木言化妆,陆思扬无聊地跟盛木林聊起了天:“木林高考完了?什么时候出成绩?”
  盛木林老实回答:“下个月就出成绩了。”
  陆思扬不禁感慨,当年第一次见盛木林是在某个酒吧,对方逃课出来喝酒,一头杀马特高管的发型,烟熏妆化得他爸来了都不认识,没想到短短两年,硬是在盛木言的棍棒教育下,走上了正道。
  盛木言插话道:“考不好,就打断他的腿。”
  “哥!”盛木林抗议,“大喜的日子,能不能说点好的!小心一会儿我跟姐夫告状!”
  盛木言扭过头,冷冷扫了盛木林一眼。
  “不、不是……”盛木林缩了缩头,“是嫂子,嫂子!”
  看着盛木林被吓得跟鹌鹑一样,陆思扬乐得嘴都合不上,看来这就是棍棒教育的后遗症没错了。
  化妆师动作十分利索,没用了多久便补好了妆,盛木言见化妆师离开,对紧张兮兮的盛木林道:“去给你思扬哥倒杯水。”
  “不用,我——”陆思扬刚要开口拒绝,就见盛木言瞥了过来,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哦对,我有点口渴了,谢谢木林。”
  看来,木言是有话要对他说了。
  果然,盛木林走开后,盛木言抱着胳膊面朝他坐了下来:“说吧。”
  陆思扬揉了揉鼻子,知道逃不过去了,索性一股脑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
  这期间,盛木言认真地听着,在他说到四处碰壁终于在一家书店找到工作后,突然插言道:“是他找到你的?”
  这个【他】,不用盛木言明说,他都知道指的是谁。
  陆思扬偏头,视线有些飘忽:“嗯。”
  “是他用我的婚礼,威胁你回来的吧?”虽是疑问可盛木言的语气十分笃定。
  他刚要开口,盛木言忽然站起来,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有些低沉:“你不该回来的,要不是因为我,他又是方律的舅舅……我……”
  陆思扬皱了皱眉,他知道木言的想法与顾忌,他也知道木言在自责。
  他走过去一把抱住盛木言的脑袋,用力揉了两下:“干嘛啊你,又不是幼儿园小朋友了,搞什么连坐?再说了,”
  陆思扬捏住盛木言的脸颊用力扯了一把,暗搓搓地报刚才被揍的仇,“什么叫威胁啊?你结婚我要是不到场,那我还算是朋友吗?”
  盛木言闻言,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什么朋友?是父子。”
  “好好好,父子,”陆思扬举双手投降,“爸爸,你是我爸爸总行了吧!”
  盛木言笑了笑,又神色认真道:“一会儿……方律也在,你如果不喜欢,我给你安排单独的包间。”
  方律作为任擎川的“家长”,婚礼在场那是肯定的。
  “我还想看你婚礼现场呢,不用这么麻烦,”陆思扬耸耸肩,无所谓道,“我就当他是空气。”
  反正之前在书店里,他又不是没这么做过。
  “对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在盛木言面前晃了晃,“这可是我好几个月的工资,今天我可得吃回本!”
  盛木言见他神色不似在作假,笑着道:“好,你尽管放开了吃。”
  这场婚礼是虽然是两个男人,不讲究什么嫁娶,但是为了趣味性,特意增加了堵门环节。
  没想到盛木林看着一副乖乖少年的模样,倒是一肚子黑水,直接给门外的任擎川出了一道高中函数体。
  更让陆思扬惊讶的是,任擎川不但三下五除二就做出来了,还给出了三种解题方法。
  陆思扬看得咋舌,幸好他不是新郎,不然这婚可就结不成了……
  当然,看热闹不嫌事大,陆思扬眼珠子一转,凑到盛木林耳边耳语了一番。
  盛木林嘿嘿一笑,清了清嗓子,对着任擎川道:“请完整背诵杜牧的《阿房宫赋》。”
  任擎川愣了愣,笑眯眯地掏出了厚厚的红包。
  盛木林喜滋滋地收了红包,又掏出了一张英语试卷。
  众人一阵哄笑,陆思扬也跟着笑起来,他看到任擎川吃瘪就开心。
  余光忽然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了身上,陆思扬侧头,撞进了一双浅灰色的眼眸。
  方律站在人群最后,颀长的身形格外明显,暖黄色琉璃灯的光芒照下来,锋锐的五官都显得柔和了几分。
  方律的视线越过人群,深深凝视着他的眼睛。四目相对,沉寂的眸如同被风吹过的潭水,猛地激起了波澜。
  第七十六章
  只是对视了一瞬,陆思扬很快便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