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怎的,我心慌得很。”
江辞轻笑,然后抬起了李承霖的左手。
李承霖好奇:“阿辞你要做什么?”
江辞没有回答,而是按摩起了神门穴的位置,然后是内关穴。忙活了一阵后,才开口询问道:“是不是好多了?”
李承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咕哝道:“好像是好多了。”
“这就对了嘛。”江辞说,“早点休息,勿多劳累,就不会有心慌的感觉了。”
李承霖无奈一笑:“傻瓜,我是担心你的安危。”
江辞点头道:“我知道。只是如今的情况,一时半会儿研制不出解药,追更百-合文关/注公众/号梦白-推文/台既然北姜那边有现成的解药,若我能拿到,带回来细细研究,岂不是省时省力了?”
李承霖想了想,然后说道:“只是你孤身前去,我终究放心不下,你何时才能回来?不妨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也好叫我安心啊。”
“七天。”江辞信誓旦旦地说,“七天时间,就算没能拿到解药,我也必定回来。”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江辞走下暗道,忽地又探出个脑袋对李承霖说:“陛下,待我离开后,记得将此处复原。”
“好。这段时间,我不会让人靠近这里,暗地里派人观察着,若你回来了,也好让他们把碍事的东西移开。”
江辞又放心地将脑袋缩了回去。
地道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江辞拿出火折子吹燃,点燃了提前准备的灯笼,一缕火光总算照出了方寸光亮,地道不窄不宽,刚好能容纳一个人行走,壁上泥土新鲜,一看就是才挖成没多久的。
这样的地道非一朝一夕可以建成,也绝非一个人可以办到,这么说来,城东军营中应该还有徐斌的人。北姜的人从竹林处开始挖,徐斌从城东军营开始挖,双方一起行动,更加节约时间。
为了这次投毒事件,徐斌他们果真是煞费苦心。
他倒是为自己留了后路,却无视他人的苦难。
连徐斌这样武艺高强的人都受不了的疼痛,其他士兵又怎么能忍受呢?
想到正处于水深火热的东越士兵,江辞不禁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不知道走了多久,灯笼已经快要熄灭时,终于走到了尽头。
江辞伸手顶开了上方的盖子,一些枯黄的竹叶混杂着尘土洒落了下来,迷了她的眼睛。
“呸呸——”
她吐去嘴边的竹叶,先把灯笼放到洞口边,随即从洞口爬了出去,还未站稳,几把大刀便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看着铮亮的大刀在月亮的照耀下泛光,江辞咽了咽口水,立马举起了双手,用徐斌的声音解释道:“别动手,自己人。”
那几人瞧了瞧她,随即将她的双手向后绑住,又将她的双臂连着上半身一起绑住,只留了双腿,随即一声不吭地带着她前往一处营帐中。
营帐的布置格外豪华,一看就是大人物居住的,柜台上有一个火红的头饰,上头的宝石似乎与怀意公主送给江辞的落日神弓是一样的。
江辞看了看营帐中守候的几人,双拳难敌四手,她的手臂又被完全束缚,若要逃跑,倒不是没有机会,只是一旦跑了,那就彻底与解药失之交臂了。
她咽了咽口水,默默等候着,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命运。
一炷香后,营帐外传来了士兵的声音:“属下参见公主。”
公主?是怀意公主吗?
不是怀意公主。
红衣女子缓缓走入帐中,虽然与怀意公主有着相似的长相,以及同样魅惑的狐狸眼,但通身的气质相差太多了。
怀意公主身上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质,而面前的女子,好像她本身就是虎,行动间一股强势做派。
与怀意公主长相相近,有魄力,敌方首领……
怀绮公主!
江辞连忙用徐斌的声音喊道:“属下参见公主。”
怀绮公主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如小刀,刀刀割人,江辞的神经始终紧绷着,生怕一不小心被看出纰漏。
半晌,怀绮公主开口道:“你又来做什么?”
“回公主,属下恐暴露了身份。”
“暴露了身份?”
江辞立马措辞,半真半假,“东越知晓我身上的毒已解,将属下囚禁于营帐中,今夜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了出来,特来禀告。”
“蠢材!”怀绮公主怒骂,“当真是蠢材!本宫一早就说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若忍不了铭感之痛,吃下解药,必定会令东越起疑,之前你来见本宫,本宫就不打算让你吃下解药。没想到怀意心软,偷偷求了国师,让你吃下解药。如今你暴露了,本宫少了内应,你该当何罪?”
江辞立马下跪,连忙道:“属下知罪。属下自知罪孽深重,但还请公主看在属下一向忠心耿耿的份上,给属下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将功补过?”怀绮公主反问道,“本宫费尽心思将你安排进东越,你只需做好内应便可,如今骤然暴露,你又如何将功补过呢?带兵吗?北姜军营可从来不缺将军。再者,你既已暴露,却能安然从东越撤离,你觉得本宫还敢信你?还敢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