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故意把它拿到江辞面前,“阿辞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烤鱼的香味窜入江辞的鼻子里,勾起了她肚中的馋虫,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却存心不看那条烤鱼,嘴硬地说:“我的烤鱼肯定是最香的。”
李承霖把手臂收了回去,故意自言自语道:“忙活了一天,真是饿坏了。”
“我还好,我不是很饿。”江辞固执地接话道。
李承霖的眼神写满了质疑,“哦?是吗?”
“当然了,我……”
话未说完,江辞的肚子偏偏在这个时候“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她顿时哑言,脸霎时就红到了脖子根,所幸被火光遮掩了,不然虞山免不得要好好嘲笑她一番。
李承霖轻笑了一声,然后把手中的烤鱼递给她:“知道你饿了,你先吃吧,我还不饿。”
江辞盯着面前的烤鱼,看着它焦黄的表皮、鲜嫩的白肉……
“微臣恭敬不如从命!”她果断把手中没烤好的大鱼递给李承霖,转而接过了她手中已经熟了的烤鱼,学着福妞的动作,“呼哧呼哧”把它吹凉,然后咬上一大口,脸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果真是人间美味啊!”
看到她一脸满足的模样,李承霖也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月色正好。
翌日,天刚蒙蒙亮,几人就已经准备继续出发了。
怕有猛兽接近,昨晚睡觉时,并没有将火熄灭,此时火堆虽没了明火,但如果有风吹过,还是有可能引燃其他物体,为防引发山火,江辞特意从河边舀了几大瓢水将其扑灭,使它再不能死灰复燃。
做完了这些,她便拿着小刀去山上寻找合适的树枝和藤蔓,为虞山制作背架。
她心灵手巧,很快便制好了一个背架,把没吃完的鱼都挂在了上头,哄着虞山背了起来。
“多好看啊!”江辞朝其他人挤了挤眼睛,示意他们附和,“你们说对吗?”
福妞最听话,立马回应道:“气派极了。”
背着咸鱼干哪儿还能气派呢?虞山对此表示怀疑:“你们莫不是在骗我?”
“哎呀,没有骗你。”江辞忽悠道,“你看,我还在上面为你别了几朵栀子花呢,又香又好看。”
虞山翻了个白眼,她的鬼话一概是不能信的,可谁叫他打赌输了呢?没办法,只好不情不愿地背着背架赶路。
虞山背了背架,牵马一事只好交由江辞负责,飞焰认生,陌生人是万万降服不了它的,毕竟当年江辞为了驾驭它,头上都摔了一个大包呢。
于是,虞山背着背架,江辞牵着马,一行人继续赶路。
然而走着走着,江辞却忽然停了下来,竖起耳朵似乎在听着什么。
其余人看见她的反常表现,也纷纷停下脚步,守在她的身边。
福妞忍不住开口询问道:“阿辞姐姐,你在听些什么?”
“嘘。”她伸出食指放在嘴边,蹙起了双眉,继续认真地听着,“有很多马、很多人……而且越来越近。”
李承霖道:“会不会是北姜的官兵追来了?”
“以防万一,我们赶紧找地方藏起来。”
苏昌指了指前方,“那里有一片高粱地,应该可以用来藏身。”
江辞打量了一下四周,周围的作物确实只有高粱比较高比较密,能遮得住人和马。
于是几人加快脚步,立马朝高粱地赶去。
阳光很旺,湛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绵绵白云,高粱肃然默立,高粱穗子微微垂下,穗粒硕大而饱满。为了减少目标,他们五人分别藏在不同的位置,江辞攥着马缰绳立于高粱地东北角,不由得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就在这时,飞焰忽地扇了扇耳朵,沉哼了一声。江辞如临大敌,立马小声道:“飞焰啊飞焰,有人要追杀我们,你可千万不要发出声音暴露位置啊。”
飞焰似乎是读懂了江辞的话语,缓慢而柔和地摇了摇尾巴,再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江辞松开缰绳,双手合十祈祷着千万别出岔子,然而那队人马却离她越来越近。
耳边响起了无数匹骏马奔驰的声音,再然后便是男子浑厚的嗓音:“停下!”
此起彼伏的“吁”声后,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下马,给我搜。火堆是刚熄灭不久的,他们一定没有走远,哪怕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们找出来!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逃到哪儿去!”
士兵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得令。”
听这声音,起码有上百号人,江辞神经紧绷,察觉到有人进了高粱地后,便下意识地想去拽起缰绳,牵着飞焰随时转移位置,结果却抓了个空。
她转过头去,发现飞焰居然凭空消失了!
奇怪,之前明明还在身后,怎么现在却不见了?它去哪儿了?
正当她疑惑飞焰的下落时,高粱地外竟然响起了一声骏马的嘶鸣。
是飞焰的声音。
它怎么跑出去了?
“赵副将!那是他们的马!”
“快跟上它!都说老马识途,它一定知道他们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