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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傅星屏一甩手,禁言的符箓又贴在了陶陆生嘴上。
  陶陆生:“……”
  想骂人了。
  “此人身份可疑,我将他带去宗主那里审问。”丢下这句话,傅星屏就提着陶陆生走了。
  他是宗主沈贤安排在沈然身边的,直接听令于沈贤。遇到特殊情况,可以越过沈然行事。
  沈然来不及阻止,就见傅星屏怒气冲冲离去。
  “冯师弟,你能把傅师兄喊回来吗?”
  陶陆生涉及泠月的家事,沈然并不想闹到宗主那里去。
  沈然见冯文硕露出不赞成的神色,着急起来:“不能带他见父亲!”
  冯文硕和傅星屏有特殊的传话方式,见少宗主真的急了,就传音将对方喊了回来。
  没过多久,傅星屏就提着人回来了。
  跟他一同过来的,还有行色匆匆的泠月。
  见到泠月,沈然就不急了。
  他跑到泠月面前,拿出沈贤给他的玉牌,说道:“父亲说,以后让我住在你这里,跟你学习。”
  “大师兄。”沈然这么称呼泠月的时候,眉眼弯弯,看起来十分开心。
  泠月一路过来悬着的一颗心,因为这个灿烂的笑容,落回到肚里了。
  让陶陆生住在凌云峰这件事,是泠月私下里买通管事弟子偷偷做的。
  因为凌云峰设有禁制,没人能上来,只要打通管事弟子这个关系,就没人知道他的住所多了一个人。
  陶陆生再傻也知道其中厉害,不会跟别人说自己住哪儿。
  因此这件事就一直没有人知道。
  要不是这次宗主突发奇想让沈然住进来,这个秘密怕是会一直守下去。
  虽然在梅溪渡,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泠月却不敢让沈然帮自己隐瞒这么重大的事情。
  “少宗主,这位是我弟弟,是我擅作主张让他住进来的,一应责罚泠月愿意承担,请少宗主饶过我弟弟。”泠月将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
  沈然看看陶陆生,又看看面沉似水的泠月,说道:“这凌云峰是你的住所,你愿意让谁住进来都是可以的。傅师兄责罚他是因为他言语不敬,无关其他。”
  “少宗主,这凌云峰……”
  傅星屏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傅师兄,你有疑问可以去找我父亲,泠月的弟弟对你不敬你也教训过了,就将他放了吧。”
  沈然搬出来宗主沈贤,傅星屏不敢再言。
  不仅他,就连泠月也不敢再吭声了。
  沈然认真起来颇有几分少宗主的威严,在他的“专.制”下,没人敢说二话。
  傅星屏放了陶陆生,带着冯文硕二人去整理少宗主的住所。
  陶陆生知道沈然的身份后,后知后觉知道闯了祸,吓得躲回自己屋里不敢再出来。
  只剩下泠月与沈然二人相对。
  没有外人后,沈然又拘谨起来。
  想到以后两人要朝夕相对,沈然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是父亲做决定让我住过来的。”沈然捏着手指,小心翼翼解释,“他说我不小了,让我跟着你学习。今后,就有劳大师兄照顾了。”
  这声大师兄由沈然口中叫出来,多了几分亲昵。
  泠月听得耳朵发烧。
  不是没有人叫过他这个称号,但是由身份尊贵的少宗主这样唤他,总是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
  也因为沈然要住在这里,泠月以后就不能再住在摘星楼了。
  这样一来,就多出许多麻烦来,也有很多不方便。
  泠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喜该忧。
  “那少宗主以后有什么安排?”泠月问道。
  “不用叫我少宗主的。”沈然说道,“你是我的大师兄,喊我名字就可以了。”
  “沈然。”泠月不拖泥带水。
  沈然回以灿烂的笑容。
  他还想再跟泠月聊几句,那边傅星屏过来叫他,沈然只得先过去。
  沈然一走,泠月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在原地站了片刻,他抬脚去到陶陆生的屋内。
  陶陆生此刻还处在得罪少宗主的惊惧里,见到泠月来了,就弹起肥胖的身体过去抓住他,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陶陆生:“泠月,这凌云峰可是你让我住进来的,你刚刚也在少宗主面前承认了,这一切都是你的责任,与我无关。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反悔把我拉下水,母亲定然不会饶过你。”
  泠月拂开陶陆生。
  他其实也后怕着。
  凌云峰这件事被沈然知道了,其实相当于将一个把柄送给沈然。
  这位少宗主现在看着和善,想与他结交。
  万一那天心情不好,翻起旧账,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这件事就像悬在头顶的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了下来。
  泠月此刻无比他后悔把灵云峰让给陶陆生住。
  但是大错已经铸成,再说什么都晚了。
  泠月说道:“此事我会担着,但是以后你就不能再住在这里了。你想回弟子居或者是住其他地方,我来给你安排。”
  一听到不能再住在这里,陶陆生当即炸了:“凭什么不让我住?那个少宗主都没有说什么的!”
  陶陆生嘴上各种嫌弃凌云峰,其实住在这里的他最了解,这凌云峰灵气浓郁,各种灵草应有尽有,虽然冷清寒酸了些,但除去这一点,简直就是世外桃源,他怎么可能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