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阳光果然很好,白雪消融,空气里满是蚀骨的湿冷。
书吟和沈以星姐妹好地挽着手走在前面,商从洲跟在她俩后面。
她俩不知道聊些什么,彼此笑出了声。
商从洲好似被感染,也笑了出来。
她在沈以星面前,总是格外的鲜活,像是带着潋滟春色的花。
大雄宝殿前的空地里烟熏火燎,香客们双手持香,虔诚向天地间的神明许愿。
不远处的千年古树挂着条条红布,在阳光下涤荡起伏。
排队领红布的队伍太漫长,沈以星没了耐心,持香去拜其他的神佛。
商从洲陪书吟排队,队伍看似很长,实则排了两三分钟就到他俩的顺序。
商从洲付钱领红布,而后和书吟拿了支笔。
他问:“要许什么愿?”
书吟早已想好,说:“愿我们的爱永远是爱。”
无论加多少前缀,爱只是爱。爱不会褪色,不会过期。
商从洲执笔,一笔一划地写下这句话。
然后,他抱着书吟,书吟拿着红布条,系挂在树梢上。
郁郁葱葱的树,红布迎风飞扬。
近处分发红布的僧人不知被人问了什么,他淡笑着,沉声道:“神明不渡看客,只渡有情人。”
蓦地,书吟和商从洲对视着,心跳在此刻同频、共振。
第62章 62
62.
今年二月中旬才过年, 沈以星坐不住,热情地邀请书吟去马尔代夫度假。
雪看久了,人难免向往夏天的晴朗, 只不过她心里还惦记着一件事。
书吟问商从洲:“你们公司年会什么时候?”
“二月一号,年会结束,就开始放春假。”
“那,我去马尔代夫玩儿了。”
“好,什么时候回来?”
“一月三十号。”书吟把时间掐得很紧。
“行,”商从洲揉揉她的头发,“什么时候过去?”
“后天,明天我和星星逛街, 买几件衣服。”
书吟说得轻巧是去买衣服, 实则是去买泳衣。
去马尔代夫,带上夏装就行, 她何必多此一举逛街买衣服?买的自然是她没有的泳衣。
因为不应季,专门卖泳衣的店铺尤为难找。好在商场里的内衣店也售卖泳衣,款式也很明确, 性感的比基尼, 或是俏皮可爱的连体泳裙。
沈以星身材干瘪,没有什么曲线, 连泳衣都懒得试。但她积极性很是高涨, 凑到店员耳边,十分豪放地说:“把你们这里最性感的泳衣拿出来。”
书吟都不需要听她说什么,就知道她不安好心。
书吟:“简单一点的泳衣就行。”
沈以星大声:“暴露一点的!”
书吟无语。
沈以星笑容烂漫:“你身材那么好,就应该大胆展示出来。而且我们有自己的无边泳池, 又没有别人在,你怕什么?”
“还是说, ”沈以星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你小气到只愿意让商从洲看,不舍得给别人看!”
书吟无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沈以星笑:“你考虑一下嘛,走成熟风,不要走幼稚风。”
书吟瞥她:“泳衣还能幼稚吗?”
沈以星想了想,上下打量着书吟,最后得出结论:“也是,就你这身材,给小孩儿的童装泳衣穿你身上,也很有诱惑力。”
事实证明,沈以星说的是对的。
书吟试穿了件粉色的连体泳衣,颈后系着条蝴蝶结。尤为简单的泳衣,穿在她身上,裹得她腰线纤细,胸部饱满。她皮肤白,最近被商从洲养的重了几斤,腿不是干瘦的,有着紧实的肉感。让人忍不住幻想,这双腿缠在腰上的画面。
总而言之,是极易让男性浮想联翩的身材。
“咔嚓——”一声。
书吟扭头。
沈以星举着手机朝她晃了晃,“这么美好的画面,当然得发给你的亲亲老公。”
书吟已经对沈以星嘴里冒出的各种亲密称呼免疫了,她问:“你到底是我闺蜜,还是商从洲的闺蜜?把我的照片偷偷发给他干什么?”
“第一。”
“你不叫‘喂’。”
沈以星笑得花枝乱颤:“你还是这么有搞笑天赋。”
书吟假笑:“谢谢夸奖。”
沈以星说:“第一,我没有偷偷发给他,我是光明正大地发给他;第二,我解释一下我为什么拍照发给他,因为你的亲亲老公,半小时前转了我十万块钱,让我带你在马尔代夫尽情地玩。”
书吟皱了下眉:“你收了?”
沈以星:“当然没收。”
书吟松了口气,她不是舍不得钱,只是对于花商从洲钱一事,没法做到如此坦然。
沈以星看出了她心里的顾虑,待买好泳衣后,二人去海底捞解决晚饭。
沈以星说:“你就是心理负担太重,总觉得花别人钱是欠他的,你以前也是这么对我的。但是书吟,我给你花钱真的很开心。”
书吟:“我知道,我也很努力在改。”
沈以星追问:“真的有在改吗?”
书吟哽了下:“真的。”
沈以星很干脆:“好,那你去马尔代夫的全部花销都由商从洲买单。”
书吟抽两下嘴角赔笑:“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沈以星一脸失望:“你还是不愿意花商从洲的钱,你听过一句话吗?不爱他所以才不愿意花他的钱。”
书吟莫名:“谁说的?”
沈以星:“沃自基说德。”
书吟:“……”
沈以星固执:“反正你不花他的钱就是不爱他!”
书吟无言以对。
吃完晚饭,书吟开车,先把沈以星送到家,然后才回家收拾去马尔代夫的行李。
家里没人,商从洲还在加班。
书吟打开两只行李箱,把衣服化妆品之类的放进去。
她和沈以星打算玩一圈,以马尔代夫为起点,玩一个礼拜,再去新加坡玩一个礼拜,最后的时间留给泰国。近二十天的旅行,需要带不少衣服。
收拾东西的时候,衣帽间外传来声响。
书吟转身,看见商从洲不知何时已然到衣帽间,半蹲着身子,打量着她行李箱里的衣服,眉头稍皱,像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儿,神色里满是疑惑。
他捡起一块巴掌大小的布料:“请问这是什么?”
“抹布吗?”
他自问自答。
书吟一顿:“是丝巾,可以当抹胸穿。”
商从洲被科普,了然地点头。
又好像没听懂,一本正经又虔诚的姿态,问她:“能麻烦书吟女士,穿上身让我看看?我还是不明白,丝巾怎么可以当抹胸?”
“就……”书吟思索着用词。
想了想,还是难讲清,于是她接过丝巾。
丝巾对角线对折,就着身上的衣服,裹着胸,转过身,她没系蝴蝶结,只是演示,“像这样,在后面系个蝴蝶结,就好了。”
“那你里面还穿衣服吗?”
“穿胸贴。”
商从洲不置可否,遂又捡起行李箱里的衣服。
十件衣服,有八件是吊带、裹胸样式的。
“你在夏天也是穿这些衣服吗?”商从洲一边给她把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里,一边心不在焉地问。
“没有,这都是度假才穿的,平时穿的话……有点儿夸张。”
“度假才穿。”商从洲意味不明地重复了遍这四个字。
书吟莫名:“怎么了?”
商从洲抬眼,长吁短叹地:“陌生人能看到你穿这种衣服的模样,身为你的男朋友,却没有机会见到自己女朋友落落大方展示自己身材的模样。”
他看着她的目光,有几分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