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看完了会员信息,赶紧摁住祝城渊要打电话的手,笑着赔不是:“先生您说笑了,两位贵客里面请。”
保安伸出手躬身把他们往里边引:“这几天不太平,所以老板说了,检查严一些,见谅见谅。”
祝城渊鼻子里哼了一声,把手机揣回兜里,揽着淮烟的腰,带着他跟着保安往里走。
酒吧装修简单复古,里面的音乐鼓点一样热烈,两个调酒师站在吧台后面调酒,舞池里也有不少人,卡座跟吧台几乎全满。
“两位要不要先玩一玩,喝点儿东西再下去?”
祝城渊早有准备,连这里的黑话也都知道,其实还是迷尹街的那一套,他搓了搓手,一脸等不及的模样。
“不喝了,手痒痒,赶紧带我下池。”下池就是下去上赌桌的意思。
保安笑笑:“好的,我这就带两位下去。”
他们跟着保安绕过吧台边,往里掀开布帘穿过杂乱的后厨,保安推开隐形门停下脚,里面不用他送,自然有人接待。
隐形门后是一条长长的窄廊,墙上挂着各个荷官的美艳照片,门边站着一个戴着白手套的男招待,做出请的手势,带着他们顺着长廊往里走。
长廊尽头是个电梯,男招待给他们摁了电梯:“先生们,玩得愉快。”
“谢谢。”淮烟掏出一张小费递给招待。
地下一共两层,一层是大厅,二层是贵宾包间,包间需要提前预约,而且会员制更高,两个人现在还开不了,直接摁了负一层。
电梯门一开,里面的热气就扑了他们一脸,淮烟也被浓烟呛了几下,各种入耳的嘈杂叫嚣声不断,赢的人欢呼嚎叫,输的人又骂又咒,有人喊着“再来一次,我就不信今晚手气这么差”。
一路都有人引导,两个人换好筹码,选了德州扑克,站在一张人最多的牌桌前。
荷官是个身材纤细的年轻男人,一局结束,有人捂着脸离开座位,祝城渊一屁股坐了上去,像个老手。
淮烟站在他身侧,他的角色是陪老公来玩儿的,不用自己下场,捏起一个筹码,在指间转着玩儿。
祝城渊一连赢了四场,身边的人越聚越多,不少是来凑热闹的。
“兄弟,会玩儿啊。”一个男人凑上来,摸着下巴看着赌桌上的牌。
祝城渊摆摆手,呵呵一笑:“今晚手气好点儿。”
男人一直站在旁边看,祝城渊以为他是单纯看牌的,没几分钟男人就往淮烟身上靠了靠,一直用身体挤淮烟,淮烟往祝城渊身边挪,男人也往淮烟身边挪,一双鼠眼还总往淮烟后腰跟屁股上瞄,舔了舔嘴唇。
淮烟易容后的模样虽然一般,但他穿了一身修身的西装,材质虽然普通,但十分贴合他的身材。
赌场里太热,他跟祝城渊的外套早就脱了,搭在椅背上,淮烟脖颈连接衬衫下的脊骨线条十分完美,往下是窄腰,再往下勾连着圆润的臀,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包裹在西装裤里,男人看一眼鼻血就要出来了。
祝城渊注意到男人的动作,一把圈住淮烟的腰,手臂一用力把他带着坐在自己腿上,手臂往前一抻搭在牌桌上,把淮烟整个人都圈在自己怀里。
淮烟一动,祝城渊搂得更紧了,脸贴着淮烟的脸:“老婆别动,这里人多,就坐我腿上。”
他的声音不小,不少看热闹的人嘘了一声,祝城渊不在意,又扭头看着男人,放着狠话:“我看谁敢往我媳妇儿身上挤。”
祝城渊声音有些冷,眯着眼抬着头,眼神里像是甩出一把锋利的刀,划在男人的脸上跟身上。
男人身体一寒,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脖子,但很快恢复正常,干巴巴笑笑:“兄弟误会了,这里人多,挤。”
祝城渊没搭理他,下巴直接搭在淮烟肩头,继续认真赌牌。
男人掏出烟盒,递给祝城渊一根,祝城渊一抬下巴,男人把烟递进他嘴里,还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着。
他又想给淮烟递烟,淮烟没搭理他。
“别生气,真不知道你们是一起的。”
男人心里补充,你老婆背影看着真他妈带劲,正脸看也就那样吧,但光那个背影就足够让男人心动了。
祝城渊叼着烟吸了两口,抱着淮烟继续,结果连续输了几把,把刚刚赢的跟自己的本全折进去了,一怒之下扔了手里的牌,起身说不玩儿了。
刚刚想占淮烟便宜的男人拉着他走到一边:“兄弟是不是带的钱不够了?”
祝城渊看他,眯着眼问:“兄弟是放炮子的?”
祝城渊故意把所有的都输了,就是为了吸引这些人,放炮子是赌场里的黑话,专门在赌场里放高利贷,专挑那些输了的人,当场借贷抵押当场放钱。
而赌场里放炮子的人,基本上都是幕后老板最信任的身边人。
男人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祝城渊:“叫我钱勇,想借多少都行。”
淮烟适时出声,瞪着祝城渊,嗔怒道:“都输了那么多了,你还想玩儿?早晚你把我也输进去吧。”
祝城渊勾着淮烟的下巴,揽着他的腰,吧唧一下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很不着调:“媳妇儿,哪能把你输了,你是我的心肝儿,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刚刚是手气不好,下一把保准能赢回来。”
淮烟故作生气,甩开他的胳膊,走到旁边:“我不管你,你爱玩儿就玩儿。”
祝城渊找钱勇借了二十万,时间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要还款二十五万。
赌红了眼的人都这样,钱勇脸上笑着,心里说了声傻逼,输房输车输媳妇儿的人可是大有人在,如果这男的还不上,到时候正好能把他老婆带走抵债。
等到了床上,还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钱勇心里的算盘越打越远,心里想着的都是淮烟的背影给屁股,痛痛快快放了款,祝城渊又都换成了筹码,没几把又都输光了。
“我晚上手气不好,肯定是这家店跟我犯冲,”祝城渊找到钱勇,又借了两次,也都输光了。
“你知不知道其他家什么时候开?憋死我了。”
钱勇说:“老板说了,一家一家开,不至于太显眼,前几天那头的酒吧被端了。”
“操,真他妈倒霉了。”祝城渊也跟着骂。
“快了,”钱勇放低声音,“上头急着用钱呢,老板也发愁。”
“上头是哪个上头?”
“这个你就别打听了,”钱勇捋捋手里的欠条,在祝城渊肩膀上拍了拍,“一个星期后,连本带息一共一百三十万,一分也不能少,如果还不上就拿你老婆抵债。”
离开赌场,祝城渊使劲儿拍自己跟淮烟的衣服,拍了几下抬起自己的胳膊使劲贴着鼻子闻了闻,闻完皱着眉,嫌弃地继续拍胳膊。
“怎么了?”
两个人一身烟味儿,祝城渊咬牙切齿:“晚上抽了烟,我们的备孕时间又要重新计算了,坏我好事……”
“说正经的,”淮烟转了话题,“刚刚那个钱勇应该是知道点儿什么。”
“肯定知道些东西,我们可以想想办法,套他的信息。”
淮烟边走边说:“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淮烟指了指自己:“他不是说可以拿我抵债吗?我可以色诱。”
“不行,”祝城渊搂着淮烟快步往他们车边走,“你先色诱色诱老公吧。”
第76章 蕾丝西装
齐烨梁那头已经问出来了,之前跟踪他们的人外号叫大成。
大成承认自己是邱文斌的人,跟踪他们是邱文斌怀疑淮烟把迷尹街地下实验基地的研究员全都绑走了,所以派他跟踪他们,想要看看那几个研究员到底在没在他们手上,如果在,又到底在哪里。
大成嘴很硬,一开始什么都不说,但他有个毛病,就是赌瘾太大,所以那天把人跟丢之后手就开始痒痒,直接去了地下赌场。
齐烨梁看他什么都不说,最后特意给他弄了张超大赌桌,还找了几个高手陪着他玩儿,把他的赌瘾彻底激发出来。
几天下来,大成把他知道的什么都说了,那几家地下赌场,其实还有地下三层,平时的赌客没人知道,只有老板跟老板身边的人知道。
如果遇到特殊情况,比如那天突然被安防局的人端了,老板可以直接从地下三层离开。
询问室的监控画面直接传到了淮烟办公室的电脑里,淮烟用耳机跟齐烨梁说:“你再问问他,我们一直都听说,上头在找邱文斌要钱?问他知不知道上头到底是哪个上头?”
大成还在摸牌呢,头都没抬,边摸边说:“你们猜,为什么邱老板的赌场只在第九区有?”
齐烨梁反应过来:“你是说,第九区区长是邱文斌上头的人?”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猜的。”
大成笑笑,他已经输了一整晚,眼冒绿光,终于赢了一把,抿着唇使劲儿搓了搓手,眼睛里的绿光更绿了,像条饿狼。
大成不知道的是,淮烟找来的那些高手,都是老千高手,当初齐烨梁被林弘天的人带走,可是输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九区区长,为什么跟邱文斌要钱?”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赌场里的事儿。”大成赢了一把,双手撑着桌子想站起来,“你们不是说,我只要赢了就可以走了吗?”
齐烨梁冷笑一声,摁住他将要起身的肩膀,用力把他压回座位上:“且等着吧,你可以继续玩儿。”
祝城渊在地下赌场找放炮子的钱勇借的那些高利贷,一周后没有如期还上。
时间一到,钱勇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找上了门。
祝城渊跟淮烟的身份信息都是造假的,还找人给他们的假身份入了库,所以在赌场那天才能经得住钱勇的身份查证。
淮烟真在第九区弄了一间偏僻的小房子,那天借高利贷的时候,用的也是这个地址,就等着钱勇上门要钱。
钱勇一进门就开始打量,不大的两居室,不像个富裕的。
他拿出祝城渊亲手写的借条,拍在桌子上:“七天时间到了,一共一百三十万,一分都不能少,今天是最后期限。”
钱勇带来的人,把小屋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小屋本来就小,进来这么多人,已经转不开身。
“现在还没有那么多钱还你。”祝城渊用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说。
“一百三十万,如果没有钱,就拿你老婆抵债,早就跟你说过的。”钱勇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扭过头一脸坏笑看看站在窗边,一脸风轻云淡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淮烟脸上。
那一张脸明明是平平无奇,偏偏身上的气质独一无二,说不出口的韵味,让人总是忘不掉,钱勇已经迫不及待。
赌场里那个诱人的背影,他已经想了整整一个星期,光做梦就梦到了好几次。
在梦里钱勇让男人趴在床上,后背朝上,但梦里却不如他愿。
他的手刚碰到男人的衣领,还没开始脱衣服,身下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蛮力气,一下子就把他掀翻在地,把他的胳膊狠狠拧到身后。
胳膊要断了,他想求饶,但一直往他鼻子里飘的香味又开始让他心猿意马,身体发热,还没等他细细再闻,他已经被人拧断了脖子。
虽然梦里不好,但钱勇依旧不死心,醒了之后还觉得做梦都是反的,火更旺了。
他还想着,只要把人弄回来,到时候再给他用点儿药,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钱勇嘴里叼着烟,一双色眯眯的小眼睛眯着,喉结一直在滚,伸手推开他带来的人,慢慢往淮烟身边走。
屋子附近有安诺跟齐烨梁安排的人,屋子里还都是监控,本来他们的计划里是准备了一部分钱。
按照道上的规矩,如果还了一大部分,就可以再宽限几天,只不过利息还是会疯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