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荔问:“什么友谊赛?”
雷子说:“赛车,几个认识的一块儿比着玩玩。”
虞荔还记得之前靳辞宴因为生气去玩赛车出事故那件事,心里总有些顾虑,觉得不安全。
雷子看出点什么,随口一问:“你不乐意他玩儿?”
也不等虞荔说话,靳辞宴接了:“你屁话真多啊。”
雷子打住不说了,埋头吃饭。
吃完饭,雷子得送卡卡去上课,先走一步,虞荔和靳辞宴吃得有些饱,在附近转了转,去了公园,特多小朋友。
经过一家卖雪糕的店,靳辞宴排队给虞荔买了个吃。有个小朋友坐在长椅上,眼巴巴的盯着虞荔手上的雪糕。
虞荔就问他:“想吃吗?”
小男孩摇摇头:“我妈妈去给我买了。”刚好这时小男孩的妈妈拿着雪糕回来,朝虞荔笑了笑。
虞荔回了个微笑:“你的宝宝好可爱。”
“哦谢谢。”随后这位母亲对靳辞宴说:“你的宝宝也很可爱哦。”
虞荔转头看向靳辞宴,就见他眼底含笑,说谢谢。
回到公寓,虞荔去卧室躺了会儿,靳辞宴进来时虞荔已经醒了,听到他说:“晚上的比赛想不想陪我去?”
虞荔睁开眼:“会很危险吗?”
“不会。”
晚上九点整,虞荔和卡卡在比赛场地附近的咖啡厅碰面,靳辞宴和雷子去跟人谈事了,这儿就她们两个女生。
虞荔问卡卡:“靳辞宴在美国的这几个月经常玩赛车?”
卡卡想了下:“不算经常,有人约就玩,大多时候都是雷子叫他,他俩去的最多的地方大概就是夜店了,或者一些极限运动,他俩比较爱玩。”
虞荔点了下头。
卡卡说:“你放心吧,靳辞宴开车挺稳的,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虞荔和卡卡从咖啡厅出发去到比赛场地,这会儿人已经很多了,少有的几张华人面孔,身边都站着性感的外国美女。马路上也都停着跑车,虞荔和卡卡还没找着人,不知道靳辞宴和雷子在哪。
两人在附近转了转,卡卡看见熟人,是个姑娘,问她雷子人呢。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人群:“那呢,被几个女的缠上了。”
虞荔和卡卡过去人群那边时,一个穿着暴露的胸大金发美女正站在雷子和靳辞宴中间,跟两人说着什么。她的手臂很随意的靠在雷子肩膀上,说着说着话就要靠靳辞宴。
虞荔已经走到跟前,挡开她的手:“谁准你靠近的?他是我男人。”
金发美女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看向靳辞宴。靳辞宴倒是笑起来,正低头看着被虞荔牵着的手。虞荔牵可紧了,不知道是故意牵这么紧要人疼,还是怎么。就是觉得她好可爱啊,她既然会吃醋了,还摆明面上来了。
见状雷子立马打圆场:“我说你也真是,靠我得了呗,靠我靳哥干嘛?靳哥给的警告还不够多吗?长点心吧。”
金发美女很快道歉,说什么对不起她这人就这样,朋友间挺放得开的,忘了靳辞宴不近女色,忘了靳辞宴会揍人,绝对没有下次了。
虞荔没听几句,靳辞宴已经带着她走到一边。
他要她坐车里,虞荔问为什么,靳辞宴说:“女朋友太漂亮,得藏起来。”
之前虞荔过来这边时,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看,要不是知道她跟靳辞宴的关系,那些个男的早该对她下手了。
虞荔哦了声,乖乖上车坐着。靳辞宴也跟着上车,虞荔问他:“什么时候开始比?”
靳辞宴也不看时间,回她说:“不急。”
两个人就在车里坐着,等雷子过来敲车窗,说比赛要开始了,他才下车,虞荔也跟着下车。
虞荔跟卡卡碰面,靳辞宴和雷子已经去赛车队伍的前面跟人打招呼。聊了几句后大家伙儿上了各自的赛车,裁判员也已就位。
随着一声哨向,赛车女/郎挥动手中的旗,比赛也就正式开始。
靳辞宴的车跑在队伍的最前面,油门踩到底,根本看不清唰的一下就从眼前闪过,只听得见赛车的轰鸣声,以及现场的欢呼尖叫声,震耳欲聋。
r的电话打进来时,靳辞宴的车刚越过终点线,拿下第一的成绩。
虞荔来不及跟r讲电话,只将手机静音塞口袋里。等跟靳辞宴见着面了,靳辞宴推掉了所有酒局开车带虞荔回去,虞荔才想起来之前的那通电话。
她回那边的消息,问他什么事。
r:[什么时候见个面,聊聊最近的生活?]
虞荔想了下:[明天下午。]
r:[ok。]
靳辞宴开着车,瞟一眼虞荔:“谁?”
“一个朋友,他也在纽约,约了明天下午见面。”
靳辞宴没多问什么,只说明天下午开车送她。
等到了第二天,吃过午饭后虞荔给r发了个消息,说自己差不多可以出门了,问他忙完没,他回了个刚忙完。
靳辞宴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车钥匙:“走吧。”
虞荔拿上包跟靳辞宴下楼去车库。
半个小时的车程,靳辞宴把车停在路边,虞荔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靳辞宴又把她拽回来:“男的女的?”
虞荔忍不住笑:“男的。”
靳辞宴眉心蹙了蹙,也不说什么,自个醋。
虞荔又说:“我跟他认识好多年了,真就只是很好的朋友。”
她话音刚落,有个电话打了进来,虞荔推开靳辞宴接电话。
“你是不是在一辆黑色法拉利车里。”
虞荔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你了,下来吧。”
虞荔挂了电话,就看到不远处的街道上站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鼻梁上架着副眼镜,正看着这边。
也是这天晚上,虞荔回到公寓后去浴室洗澡,靳辞宴接到了一通电话。
那边的人先开口:“有空吗?想跟你聊聊虞荔的事,关于那条爆火的帖子。”
第48章
黑色法拉利驶进别墅区, 保安朝靳辞宴挥手打了个招呼,靳辞宴降下车窗回了个好,将车开到23栋701号。此时院门已经打开, 靳辞宴将车开进院子停在车库。
下车后乘坐电梯到一楼, 客厅沙发上坐着个男人。
靳辞宴走过来, 男人道:“好久不见, 最近还失眠吗?”
靳辞宴已经坐下:“说事。”
男人抿唇笑笑,推了下眼镜:“想知道我和虞荔怎么认识的吗?”
靳辞宴没说话,只看着他。
和心理医生认识并不是一件好事, 跟心理医生成为朋友更不是。
见靳辞宴没有回应,男人也不等了, 问他:“你真的了解虞荔吗?”
“什么意思?”
“了解她的过去吗?知道她那几年又多难吗?”
昨天下午在车里, 虞荔接到一通电话,听到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 透过车窗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开始,靳辞宴就已经想了千万种可能性。
直到晚上接到男人的电话,听到他提到虞荔的名字,说有事要说, 靳辞宴心沉了下。
他不知道容存找自己过来是想干嘛, 也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 虞荔的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更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靳辞宴的语气并不好:“有事说事,别拐弯抹角。”
容存笑笑:“我很了解虞荔, 不管是现在的她还是过去的她, 没人比我更了解, 她对你只字不提的事我都知道,我是她的心理医生, 也是她的知己,你知道这意味的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挑衅吗?
“容存我给你脸了?”
这是靳辞宴第一次指名道姓的称呼他,从认识容存开始,靳辞宴一直都很尊重他,很多事也都会跟他说,觉得他的确能帮助到自己。可如今他什么意思?
他了解虞荔的过去,也知道虞荔跟靳辞宴的关系,可能当初虞荔跟人谈恋爱这事他也知道,他甚至还清楚靳辞宴的心理问题。
这么说下来,他的确可以站在高处俯视。
面对靳辞宴的这句话,容存并不恼,一如往常的平静。
“我和虞荔认识是在她十六岁那年,我记得那天天气很好,出了太阳,申城那阵子总下雨,我不喜欢,但虞荔似乎很喜欢。”
说着,容存给靳辞宴沏了杯茶,推到他面前。
靳辞宴瞟一眼,没喝。
“小姑娘状态并不好,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双眼睛都不愿意露出来。我尊重患者,毕竟来看心理医生的有几个是完全乐观的。”
容存说得很慢,像讲故事,又像是回忆跟虞荔认识的过程。
一帧一帧就在眼前。
“第一次面诊虞荔并没有完全敞开自己的心,大多时候都是我在问问题,她来回答。她很少说话,还记得我问她的第一个问题是最近过得怎么样,她说不怎么样。”
说着,容存笑了下:“她挺特别的,明明很内向,说起话来却意外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不屑?大概是。我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这样沟通起来问题应该不大,她可能只是这段时间心情不太好,需要心理疏导,可当我要求她摘掉墨镜,取掉口罩,看到的却是一个状态极差的她,可能都不能用差来形容,我觉得她的心理问题大概已经有很多年了。”
靳辞宴的眉心越蹙越厉害。
容存有所察觉,指了指他面前的茶盏:“喝杯茶吧,天气挺热的,该渴了。”
靳辞宴没喝,只道:“继续讲你的。”
容存抿了下唇:“我不知道该从哪个方面开始讲,我也挺为难的,因为虞荔的心理问题出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家庭导致,二是。”说着,他顿了顿,反问:“最近兴起的一个说法,造黄/谣,你听说过吗?”
容存观察到靳辞宴的变化,那双眼眸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他继续:“那就先说说她的家庭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