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发现虞荔不喜欢闻烟味是在一起的第二天,ktv走廊,虞荔被烟呛得睁不开眼。后来靳辞宴在虞荔面前抽烟就少了,抽完也都会想些办法来消散身上的味,再就是吃糖。
虞荔以为靳辞宴不会注意这些小细节,她也没想过要说这件事,最开始不说是因为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多好,就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得保持距离,多管闲事是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后来呢靳辞宴抽烟似乎少了许多,虞荔也不是完全不喜欢烟味,靳辞宴抽的烟跟大街上闻到的烟味是完全不同的,不算难闻,也就没想着要说。
但他似乎真的很注重细节,大到虞荔说的每一句话,小到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两人坐上车,去吃饭的路上虞荔接到一通电话,是辅导员打来的,她似乎在外面,电话那头有些吵,她扯着嗓子叫虞荔:“荔荔,是这样的,想跟你商量个事,副班长一职现在空出来了,你有没有兴趣?”
虞荔不知道辅导员为什么打电话来问自己,她一直以来都低调,邹媛和黎茜妍都是班委,当初竞选时就问过虞荔有没有想当的,虞荔说没有,她是真的不感兴趣。
现在也依旧不感兴趣。
她拒绝得果断:“老师,我没兴趣,你找找其他同学吧。”
辅导员也不好勉强,只能说好,然后又道:“艺术节主持人已经定下来是你了,我等会儿把排练的时间发你,还有稿子,你找时间熟悉熟悉稿件。”
挂了辅导员的电话,虞荔想起来个事,刚好吃饭的地也到了,两人下车进店,坐到包间后她才问:“论坛你找人发的吧。”
靳辞宴没否认:“盯着有一阵了,那人的后台不算稳,早几年就犯过事,被摆平了。”
靳辞宴消息一向灵通,替他办事的人多得是,查个人不难,更何况那后台还有把柄在人手里。
只是没想到,没几天前副班长就休学了,据说是家长来学校把人给接走的,大半夜搬的,没跟任何人说,大概是觉得丢面。
这件事过去后艺术节报名也正式开始,校领导下了通知,每个专业必须出一个节目。校领导给辅导员施加压力,辅导员就把这压力转移到了班委的身上,邹媛和黎茜妍想破脑袋,找了好几个人都不乐意上台,愁得不行。
虞荔没法替她们解忧,她现在每天中午都得抽时间去彩排,一遍又一遍,稿子背得滚瓜烂熟。又因为其他三位主持人是别的学院的,不认识,没默契,老师怕到时候上了台,出了什么意外,几人接不了这个茬,让他们多一块儿吃个饭,有事没事多聊聊天,算是临时抱佛脚培养一下默契。
临近艺术节,虞荔下午满课,中午没吃午饭直接来了礼堂。另外三人还没到,虞荔就先在后台化妆间休息。化妆间的门是关着的,房间里看了空调,温度始终。
虞荔坐在桌前刷手机,身后的门被推开,她抬眼看面前的镜子,就看到靳辞宴提着一个纸袋进来了,随后反手关上门。
虞荔不知道靳辞宴会突然来这,有些懵,愣好半天才转过身:“你怎么来了?”
靳辞宴把纸袋放到茶几上,从里头拿了保鲜盒出来:“没人。”不会被人发现两人认识且在谈恋爱。
虞荔其实没那个意思,她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恋情会不会被人发现,而是他怎么来了,真的只是这样想的。
但她并没有否认他这句话,当然后知后觉想到也的确,没人才行啊,有人不就被发现了吗。
靳辞宴已经把几个保鲜盒拿出来,揭了盖子,又从小盒子中取出筷子,叫虞荔:“过来吃饭。”
虞荔这才起身到沙发前坐下,接了他递来的筷子,看着三菜一汤,一荤两素,量不多,不像是买来的,就问:“你自己做的?”
靳辞宴挺随意,坐到虞荔旁边,嗯了声。
“你哪来的时间?”她记得靳辞宴今天上午是满课,这会儿也才十二点半,从教学楼到公寓有十分钟的路程,回公寓后又得洗菜炒菜煮饭,还要过来礼堂,根本来不及。
“提前完成了课堂练习,早半小时走的。”
虞荔哦了声,夹菜吃饭。
靳辞宴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他得走了,再过会儿该有人来了。虞荔还没吃几口,她吃饭慢,来不及把保温盒带回去了。
他起身:“吃不了就别硬撑,盒放着不用管,晚上我拿回去洗。”
虞荔点头说好,见靳辞宴要走了,她仰头看着他:“我下课了直接过去找你,你不用来接我。”
靳辞宴说好,抬手揉了下虞荔的脑袋。
他走后没几分钟化妆间的门就被推开,外头走进来一个女生,艺术学院的,是这次艺术节的另一个女主持。
她一进门就跟虞荔说:“我跟你说,刚刚过来我好像看到靳辞宴了。”
虞荔很平静,只看着她:“哪看到的?”
“就拐角,但不知道是不是他,我没太看清,一晃眼就走过去了。”
虞荔只点了下头,继续吃饭。
女生这才看到茶几上的几个保温盒,哇了声,坐到沙发上:“你还自己带饭啊,是自己做的吗?”
“不是。”
“谁做的?这么好,该不会是什么追求者吧。”她说着,一脸八卦的看着虞荔。
虞荔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只说:“我哥哥。”
女生羡慕道:“你哥哥也太好了,我也有哥哥,小时候我和我哥天天打架,他好讨厌,现在还只知道怼我。”
虞荔没法参与到这个有关‘哥哥’的话题当中来,因为她没有哥哥,她只有男朋友。
虞荔安静吃饭后女生也不再打扰,就坐在她旁边刷手机。等虞荔吃完饭,把保温盒放进纸袋中,另外两位主持人也刚好到了。
两人一进门就说:“老师在台上等着呢,咱们走吧。”
虞荔将纸袋放进储物柜,跟着几人出化妆间去舞台。
中午的彩排结束,上完下午的课,虞荔提着纸袋去公寓。她输密码进门,听到浴室的水声。她进门换拖鞋,提着纸袋到厨房,把保温盒一个个拿出来,处理掉盒中没吃掉的菜,浴室的水声停了。等虞荔准备洗保温盒,靳辞宴已经来到厨房。
“放着我来。”
虞荔觉得这没什么,就洗个保温盒,又不是什么大事,就不打算要靳辞宴来了,他都负责做饭了,洗碗还要他来似乎不太好。
但靳辞宴已经走过来,他头发很随意的往后顺着,发丝还滴着水,白t上有几滴水渍,显得衣服有些透。
他接过虞荔手上的保温盒,放到水池里。
虞荔的手上沾了些保温盒边边上的油渍,靳辞宴挤了洗手液,搓到起泡泡后拉着虞荔的手,给她洗手。
两人的手缠在一起,泡泡越搓越多,虞荔就盯着靳辞宴的手,看着他细长的,指节分明的手指。
揉搓了一会儿,靳辞宴拉着虞荔的手放到水龙头下将泡泡冲洗干净,随后要她去客厅:“洗了水果,你去吃,晚点煮面条吃。”
虞荔只点点头,转身走了。
等坐到客厅好一会儿她才看厨房里,靳辞宴背对着这边,正洗着保温盒。
虞荔注意到他的头发,起身去拿来了吹风机,等靳辞宴到客厅,虞荔说:“我给你吹头发。”
靳辞宴大概没想到,好半天没说话,等回过神他才勾唇笑了下:“好。”
靳辞宴坐到沙发上,虞荔有些够不着他的头发,就说:“你坐地毯上。”
靳辞宴也乖乖听话,坐到地毯上。
虞荔跪在他身后,开了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靳辞宴的发量适中,头发很顺,也柔,还香香的,是果香味,这款洗发露还是虞荔买的,公寓的沐浴露洗面奶护发素什么的都是虞荔买的她常用的款,靳辞宴喜欢就总是用。
也是那之后虞荔总能在靳辞宴身上闻到自己的味道,这种味道又好像不完全是沐浴露洗发水的香味,有点形容不来,更像是某种暧昧到浓烈的味道。
第32章
吹完头发, 虞荔跟靳辞宴一块看了会儿电影,差不多七点半,靳辞宴去厨房煮面条。虞荔喜欢吃靳辞宴煮的面条, 味道不咸不淡, 外加一个荷包蛋, 还是溏心的。
吃过饭后时间也不早了, 虞荔就不打算回寝室了,之后的几天,一直到艺术节开始虞荔都是跟靳辞宴住的。
他似乎对做饭上了瘾, 先前都还不知道他会这些,毕竟在家一直都有阿姨给做饭, 人少爷怎么可能去厨房忙活, 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他开始尝试做菜, 都不去外头吃了,手机上也多出了个专门教做菜的软件。
虞荔也乐意,只要靳辞宴不忙,中午彩排他都会过来送饭, 也不久待, 送完就走。逐渐彩排这一圈的人都知道了, 虞荔有个特会做饭的哥哥,菜品天天不重样。
艺术学院那姑娘怎么说来着:“你哥也太好了,换着花样讨你开心。”
虞荔嚼着米饭, 一噎, 半天没说话。
对面化妆桌前一男生突然转过身:“虞荔, 你给我尝一口你哥做的菜呗,看着还挺好吃的。”
虞荔抬眼看他:“不行。”
艺术学院那姑娘被虞荔这反应逗笑, 骂一句那男生:“你要点脸行啵,是中午没吃饱还是怎么着,惦记上人家碗里的了。”
男生瘪瘪嘴:“我就这么一说。”他又突然想起什么,问:“对了,你哥是每天中午过来送饭,还是你早上带过来然后中午吃啊,早上就带的话会不会冷啊,口感没那么好。”
也没等虞荔说话,艺术学院的姑娘先开口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也想带饭了,我家就学校附近,我妈做菜可好吃了,比食堂强不知道多少倍。”
虞荔已经吃完放下筷子:“他每天中午送过来。”
艺术学院的姑娘也是才知道,有些好奇:“那怎么都没见着过他啊,他一般什么时间段来?”
男生开始想象:“居家好男人长什么样呢,想见见。”
虞荔没接话,这话她没法接,只干起自己的事。等回了公寓,把保温盒拿出来,靳辞宴来厨房准备洗,虞荔有话跟他说。
“你最近还是别送饭了,也没几天艺术节了,我随便吃点就行。”
靳辞宴将洗洁精挤在海绵上,开了水,洗着:“不能让别人发现你那居家好男人型的哥哥?”
虞荔瞪大眼:“你从哪听来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靳辞宴不说,只将保温盒洗干净,又用洗手液洗了手,擦干净手上的水渍,牵着虞荔到客厅,坐下:“说说看,明天想吃点什么,哥哥做给你吃。”
虞荔脸都红了,用力甩开他的手不要他牵着,也不跟他挨着坐了:“不吃。”她很凶。
靳辞宴就笑:“那我带你出去吃。”
虞荔已经不看他:“不,我自己吃。”
靳辞宴没辙,也知道虞荔在顾忌着什么。
只是到了晚上,他又缠着她不放,不让背着床,也不撑着。手掌扶着她的腰,她的手就撑在他腹肌上。漂亮脸蛋皱成一团,迟迟不肯喊人。
靳辞宴刚刚可混蛋了,手掌使劲往下,an,得人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又说:“叫声哥哥来听听。”
虞荔不叫,死都不叫。然后她就要被送上天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哥’字。她觉得好丢脸,脸红到不行,都要哭出来了。
“哥哥,等,等一下。”虞荔拼命推他,想逃走,这儿待不了,要死了,可他力气实在太大。
他左手离开腰,拉着虞荔的手移至小腹。虞荔的身材极好,腰细,小腹也没有赘肉,很平坦,可如今却有了明显的变化。
虞荔的手就放在上面,听到靳辞宴说:“在这。”
虞荔脸更红了,眼眶也红,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靳辞宴不闹她了,抬手给她擦眼泪:“怎么哭成这样。”
虞荔不理他,好讨厌他,他一点都不好,他就是大混蛋。
可等虞荔眼泪流净了,要睡觉了,靳辞宴又抱着她哄,温柔得要死,还亲亲脸蛋。虞荔就又觉得,他有点好了。
而不送饭这件事虞荔依旧坚持,靳辞宴也就顺着她的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