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转动方向盘,另只手则将她的手腕带过来,也不知放在了何处,吓得她急忙收回。
“可是很晚了。”
而且舟车劳顿一整天,她早就累到疲软。
秦昼说:“今天早点休息。以后总有机会用上。”
周凛月不再说话,看着车窗,企图掩饰自己越发涨红的双颊。
那阵子她的时间还算闲散,因为各种因素,真人秀的录制往后一推再推。
周凛月也能专心为自己的演出准备。
年初的时候她就收到了中央台的邀请,最近训练的时间变长,闲暇的时候都待在剧院排练。
林昭交了新男友,是个主持人,人长得周正,外貌不算特别出众。
林昭说之所以看上他是因为觉得他的播音腔很好听,非常助眠。
至于蒋素婉,最近倒是没有处处针对周凛月了。反而总是避免和她待在同一个空间。
林昭冷哼一声:“估计是看到了新闻,知道自己再怎么勾搭新男人也比不上你家里那位。”
周凛月沉默。
其实她不大喜欢这种说法。她在自己的专业领域早已是最顶尖的那批,为何要通过男人来证明她的价值呢。
就算蒋素婉真要和她比,也不该是比这个。
林昭问起她突然官宣的事,觉得不像她。
她思维发散,开始阴谋论起来:“该不会是秦昼拿你的手机发的吧,宣示主权?”
周凛月正喝着茶,秦昼给她泡的养生茶。
甚至还每天定时给她发消息,提醒她多喝水。
听了林昭的话,她被口里的水呛了一下:“不是,是我自己发的。”
林昭满脸狐疑:“你这小鸟胆,居然有勇气做出这么惊人的举动?”
周凛月不大理解,只是公开他们的婚姻,这算什么惊人。
但她想了想,只说:“我不想看到他们冤枉辱骂秦昼。”
林昭顿时明白了。
原来是爱情的力量。
虽然那件事在网上别彻底抹去了热度,但仍旧有目睹那场“清扫活动”的网友对男主人公的身份感到好奇。
能在短时间内做出如此大动静的事情,可不单单只是有钱这么简单。
可无论那些手眼通天的网友怎么扒,一点和他有关的蛛丝马迹都找不出来。
仿佛世界上压根就没有这号人物存在一样。
甚至还有网友寄希望于那些狗仔。
周凛月如今热度高,她的情感状态又备受关注。哪家媒体能挖到一手猛料,那必定是头条。
但根本没有媒体敢接手这个活。
甚至对于周凛月这个名字都是三缄其口。
先后经历这一系列的事情,男方的姓名也从不清楚,变成了不可说。
至今都是一个谜。
于是有人过来询问周凛月,关于她老公的事情。
周凛月换好衣服准备上场,听到那些人的问题,也没有视而不见,反而非常有礼貌的回复了。
“他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普通人。”
而此刻,那个很普通的普通人就坐在观众席上,戴了顶鸭舌帽,慵懒靠坐椅背。
敛眸时,长睫投下的阴影淡化疲态。
直到熟悉的前奏音乐响起,他手肘支额,稍微直了直身子。
舞台上是群舞,周凛月在c位,美得很出众。
灯光打在她身上的瞬间,秦昼听见了四周议论。
他们夸周凛月的专业水平,夸她的长相,夸她的气质。
秦昼厌恶嘈杂,此刻却觉得那些喋喋不休尤为动听。
只是说的多了,他那点醋味就慢慢涌了上来。
“我记得你很久之前就喜欢周凛月了吧。”
这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稍微有些稚嫩的男声,估计年纪没多大。
“嗯,高中的时候。”
“哇,那也得四五年了。她前阵子官宣结婚你该不会还哭了吧?”
被打趣的男生语气有些僵硬:“我哭......哭什么,我没哭。”
“嘁,不信。”
“我......我就哭了一会。”
见猜中了,那个男生哈哈大笑,故意调侃他:“那你这次怎么还要过来看她的演出。两张门票都快赶上你一个月的生活费了。你不会还喜欢她吧?”
沉默持续了很长时间,身后少年的声音变得低沉,但又坚定。
“喜欢本来就应该从一而终,我会一直喜欢她。”
秦昼眉头皱了皱,没忍住回头看了眼。
那两人看年龄没多大,十八九岁的样子。
模样都还青涩,其中一个专注地看着舞台,眼里带着仰慕。
演出结束,周凛月一边喝水一边给秦昼发消息,问他在哪。
那边很快就回了消息。
——弄完了?
——嗯,卸完妆也换了衣服,待会等老师过来就能走了。
——可能还得等个二十分钟,我想先见见你。
秦昼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两行字,勾唇笑了笑。
如今倒是粘人得紧。
周凛月来到安全通道门后,秦昼手里正拿着一张传单,也不知是谁塞到他手里的。
周凛月凑近看了一眼,上面加大加粗的一行标题。
——启航舞蹈工作室开业,新生报名打八折。
他把那张传单卷了卷,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内,笑说:“以后我们要是有了孩子,还可以省下一笔报名费。”
周凛月听完他的话,眨了眨眼,突然问他:“那你想要孩子吗?”
秦昼抬眸,眼神平静地落放她身上。
片刻后,他摇头:“要孩子做什么,平白让你受那几个月的苦,再落一身的后遗症。然后生出一个分走你注意力的小家伙?”
周凛月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想法,愣了愣。
又问他:“你不喜欢小孩吗?”
他把人抱回怀里,掌心贴在腰上,轻慢地揉抚几下。
“算不上喜欢,也算不上不喜欢。”
那就是无感了。
外面仍旧吵闹,舞台上的音乐和台下的掌声欢呼。
好在安全门还算隔音。
即使周凛月说了,不用继续这样躲躲藏藏的见面,他可以直接去后台。
“家属有权进去的。”
她是这么和他说的。
秦昼气音暧昧:“还是这样刺激。”
他不正经地将人搂在怀中,问今天几点下班。
周凛月踮脚靠在他肩上,整个人晕晕乎乎,如今对他可以说是无底线的纵容:“我可以......早退。”
秦昼揉了揉她的头发,笑说:“我是急,但也没有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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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过年的日子近了,家里偶尔也会来一些客人。
李回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笑着接过阿姨递来的茶。
他油嘴滑舌,但凡见到雌性都会夸上几句。
包括路过的小母猫小母狗。
甚至连母老鼠他都能由衷感慨一句,还是北城的老鼠个头大,我他妈隔夜饭都要恶心出来了。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看您应该三十多了,我就叫您一声姐吧。”
这番话让阿姨笑得合不拢嘴:“哪里三十多,我和阿昼的母亲同岁,你说你应该怎么称呼我。”
李回一拍大腿,茶杯放回桌面:“这北城的水土就是养人,您这脸上一点皱纹都瞧不见。”
女人都爱被夸年轻,前些天阿姨亲自去市场采购回来的年货。
那些干果炒货之类的都用器皿装好,特地摆在他跟前,还让他要是不够就和她说。
秦昼姗姗来迟,看到阿姨脸上的笑脸,知道八成又是李回在睁眼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