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昼让她这两天什么都不用想,在这乡野好好享受下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
周凛月看着包里那些奇怪的衣服,只是觉得,这两天不是让她来享受的。
而是秦昼假借这个名义,用她的身体来给自己享受。
除了第一天接到的那通电话之外,秦昼将所有的电子设备全部关了机。
倒真过起了远离喧嚣的隐居生活。
入冬之后夜里听不见鸟叫虫鸣的声音,但独属于大自然的静谧让人觉得身心放松。
周凛月每次都会扭捏抗拒,可最后还是会顺从地穿上。
他从身后圈着她的腰,说庙里的主持说过,心不静的时候,就将《金刚经》抄写一遍。
周凛月周身紧绷,断断续续地问出一句:“你......你不是不......不信这个吗?”
就连说个话都喘不上来气,秦昼心里觉得好笑,看来还是之前给她做的“肺活量训练”力度不太够。
他腾不出手来,只能松开圈住她细腰的手去研墨。
“陪老太太去过几次。”
他研好墨,又从笔架取下毛笔,让她照着边上那本金刚经抄一遍。
周凛月抿唇回眸,知晓他是故意的。
这样的场景......她连毛笔都握不住。
他好似故意,手上动作加快,靠近她耳边,轻笑着催促:“还不开始吗?”
周凛月都快哭了,放下笔去搂他的脖子,讨好地蹭了蹭。
她整个人白白软软,仿若猫中布偶。
撒起娇来让人难以抗拒。
秦昼低下头来,把人搂紧,说话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温柔许多:“好了好了,不想写就不写。是去床上还是就在这儿?”
她靠在肩上,声音软塌塌的,眼角的红不知是委屈的,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回床上。”
秦昼拿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要她一撒娇,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帮她弄下来。
度过了不可言喻的两天之后,周凛月也踏上了去沪市的飞机。
助理公费旅游,提前几天就开始做攻略。
周凛月也凑过去看了一眼。
——30岁之前一定要去打卡的旅游景点!
——三天穷游沪市,别再做冤大头啦。
——来沪市必吃的美食大盘点。
助理拿着手机乐呵呵问她:“老板,这些也可以报销吗?”
广播通知飞机即将起飞,空姐提醒乘客将手机调至飞行模式。
听到助理的话,周凛月点头:“当然可以。”
要不是考虑到男女有别,他还真想立马给她一个拥抱。
其实一开始应聘周凛月的助理职位,他也是抱着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清冷话少的舞蹈首席,刚在这个圈子露面就直接登上供人仰视的巅峰。
即使是在先天后天条件都极具优势的情况下,也没有丝毫的浮躁和傲慢。
反而每走一步都格外稳妥。
她的第一是实至名归的。
人红是非多,外界对于她的质疑与议论也一直都有。
各方面空穴来风的造谣,尤其是感情,层出不穷的各个版本。
唯独在专业能力方面不被诟病。
再加上她早年前出事的那段经历,更是被人传的玄之又玄。
让她整个人都笼上一层神秘色彩。
可真接触下来,才发现她这人简单到了极点。
性格简单,人际关系也简单。
飞机落地,又搭乘摆渡车,助理去行李转盘取了行李箱,周凛月在一旁给秦昼打电话报平安。
他说过的,让她落地后就给他通电话。
他那边不时传来交谈声,甚至还有情绪克制的争论。
其中不乏一些专业词汇,期货建仓、认股权证。
周凛月听不懂,但她也知道,应该是在饭局上谈论公事。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她有些过意不去。
秦昼低沉的笑传到她耳边:“到沪市了?”
她看了眼还在等行李箱的助理,点了点头:“嗯,刚下飞机,现在在等行李托运。”
秦昼问她:“和你那个助理一起?”
她还是点头:“对。”
秦昼沉默几秒:“就你们两个吗。”
周凛月张了张嘴,正要答话,看见助理拖着行李车过来了,上面放着几个金属色的行李箱。
她轻声解释说:“还有其他人,只不过我们提前一天过来。”
“嗯。”
他语气淡淡,不再多问。
周凛月听见打火机砂轮滚动的声音,猜想到应该是他点了一根烟。
恰好助理过来,说酒店刚刚打了电话,车在外面等着了。
他的语气还带着来到新城市的雀跃。
甚至还喊了一声:“凛月姐姐。”
周凛月不知为何,急忙心虚地去捂手机。
“你......你先过去,我打个电话。”
助理不疑有他,怕她待会找不到人,说他就在门口等着。
等他走远后,周凛月再想去继续和秦昼说话,却看到手机屏幕早已回到通话结束的界面。
心思翻转,她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一些。
又将电话拨通回去。
他的语气却无异样,只是轻笑着询问:“上车没有?”
周凛月说还没有:“我看你刚刚挂了电话,你是不是......”
后面那两个字她却迟迟说不出口。
旁边有人过来敬酒,声音些微粗犷,说之后还得仰仗秦总。
这话将秦昼说出一种暴发户的气质来,他与他简单碰杯,笑说:“哪里,以后还望您多关照。”
说话的男人身份成迷,但周凛月也清楚,肯定简单不到哪里去。
秦昼的社交圈子广泛,但凡有利用价值的,他都会保持良好的交际关系。
待那人离开后,秦昼说:“舟车劳顿一天了,有什么话到酒店再说。”
周凛月沉吟几秒,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她的确很累,累到刚到酒店,连澡都来不及洗,就先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这一觉一直睡到五点,助理过来敲门,让她下去吃晚餐。
周凛月还是很困,翻了个身,随手扯了个枕头抱在怀里。
说话的声音都含糊不清:“你吃吧,我再睡会。”
她今天一整天几乎什么都没吃,助理说:“我给你打包一点拿上来?”
“不了。”她打了个哈欠,“你去吃吧,我不饿。”
她都这么说了,助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托周凛月的福,他也住了一回高档酒店。
本来主办方那边是只给周凛月一个人安排了这里的住宿,其他工作人员都统一住在几百米外的普通酒店。
但周凛月自费给他开了间房。
这一觉睡到八点。
她是被饿醒的,起身去拿手机,想点个外卖充充饥。
看见上面两条未接来电。
都来自秦昼,中间相隔半个多小时。
她拨回去,显示已经关机。
她点好外卖,准备先填饱肚子。
二十多分钟后,外面有人敲门。
以为是外卖,她过去将门打开,看见的却是秦昼。
他刚从饭局上下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烟酒气,沪市的冬天不比北城好到哪里去。
入夜之后,沁骨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