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病而已,不用太紧张。”杜清劭拍了拍他的肩,“你也练过很久舞蹈,应该知道长期训练关节容易磨损。”
洛铭当然知道。在他练舞的十多年里,因为长期绷脚背,足弓也有轻微变形,膝盖软组织同样损伤严重。
可这些放在他身上忍忍就能撑过去的伤,到杜清劭这边却让他心疼得揪成一团。
好在作为过来人,他对处理这些伤病很有经验,让杜清劭在沙发上坐好,拿来药箱帮他处理伤口。
杜清劭舒服地瘫在沙发里,感受金毛爪子给自己按摩时不轻不重的力道,简直如同置身人间天堂。
从此君王不早朝,遇上洛铭也不奇怪了。
“没看出来你还懂不少医学知识。”
“不过略懂皮毛。”他腼腆地笑了笑。
当然这都是谦词。久病成医,这些年来洛铭学了不少东西。他把杜清劭看得和命一样重要,没有百分之两百的把握根本不敢在他身上动手。
杜清劭看着他敛声屏气的模样,很快就觉得口渴,看到果盘里新鲜的水果,嚷嚷道:“我想吃橘子。”
洛铭会意,探身取来一颗最大的,剥开橘子皮递到他手边。
“好酸啊。”他吃了一片眉头就皱得老高。
“不会吧,我昨天刚吃过。”洛铭不解地看向他,伸出手想拿一片试味道。杜清劭却故作玄虚地避开,说:“我喂你。”
洛铭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这小狗崽子用嘴叼起一块橙肉,硬生生怼进了他嘴里,还附赠了一个正大光明的偷吻。
轻轻嚼一口,鲜嫩的果汁就从饱满的颗粒中流出,甜味在舌根处蔓延开。
他抿了下嘴:“明明很甜。”
“是我的吻甜。”杜清劭捧着橘子皮,笑得像个傻子。
洛铭无语,敲了下他的脑袋,低头继续帮他放松肌肉。杜清劭见状立刻嗷嗷叫起来:“疼!轻点。”
“我的手都没碰到你。”洛铭终于忍不住吐槽他,“别在我面前就像小孩子似的胡闹。”
“没办法啊。”他摊手,“谁让我把最帅气的模样都留在冰场上了呢?”
他在冰场上有多帅有多刻苦,在洛铭家里就有多智障。这就是杜清劭的物料守恒定律。
“这几天看你一直在摔,身上有肿的地方吗?我帮你抹药。”
说到淤青和肿块,他自己都数不过来身上到底有多少伤,摇了摇头:“小毛病,没事。”
洛铭却趁他不注意卷起了运动裤的裤腿,看到膝盖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轻轻按了按。
他的脸瞬间扭曲,把头埋进沙发靠垫里,忍着不喊出声。洛铭翻出药膏慢慢在伤口处抹开,小声说:“觉得疼就说,不用考虑我的感受。”
他却倔强地摇头。不让亲人担心自己是他从小就定下的目标,每次当他疼得爬不起来,或是躺在床里回顾整天的训练,他都会想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忍一忍就熬过去了。
逐渐适应伤口的痛觉后,他才抬起头:“你最近的情绪似乎稳定了很多。”
“可能因为噩梦做得少了,睡眠质量比以前好。”洛铭合上药膏看他,“毕竟我的男朋友那么优秀,我也不想比你差。”
“不错。”杜清劭捧着脸看他。两人傻乎乎地对视了一阵,洛铭把药箱交给管家放好,郑重道:“明天我的兄长要回国。正好你休息,我想带你一起去见他。”
“算见家长吗?”杜清劭好奇地问。
洛铭点头:“文特森是我们一族现任的家主,他能代表我们整个家族。”
他立刻兴奋起来,缠着洛铭喋喋不休地追问:“那我需要打扮得像个上流人士吗?比如西装名表什么的。”
“放心,这些东西我早就替你准备好了。”洛铭说完把他带到储物间,推开衣柜门,只见里面挂着十余条款式颜色不同的西服,全是按照他的身材私人定制的衣服。洛铭又指了指旁边的手表柜说:“喜欢什么随你挑。”
杜清劭看着满屋“黄金”,甚至有种被包养的错觉:“你应该知道我们家也是做生意的。”
“我知道,所以只让你挑一套,就当是新赛季参加社交晚宴的礼物。”洛铭半开玩笑半认真,“想全要的话怎么说也得拿块冬奥金牌。”
好家伙,白开心一通了。杜清劭虽然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地挑了套最贵外加江诗丹顿2024年新出的攀登者纪念款。
第二天一早,两人吃过过早餐便乘车前往长兄家的庄园。等到了文特森的宅邸,眼前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色。
如果说洛铭家是低调奢华,这里的装潢可以说是毫不掩饰其主人的社会地位,处处透露着一股尊贵的气息。
负责接待的管家把两人引向会客厅。
“一会他问什么你就回答,别在他面前乱说话。”洛铭最后提醒道,“迪朗的下场你应该也看到了。”
杜清劭会意地点头。
文特森已经泡好茶等他们了,他学着洛铭的样子和他打招呼。他虽然不苟言笑,但对这个初入家族的“弟婿”态度还算不错。听说洛铭把他接到巴黎后一手包办了生活起居,还动用家族最好的医疗资源给他治病,便问他效果如何。
杜清劭当然点头说好,要不是洛铭提醒过少说些话,早把媳妇吹上天了。
文特森见状放心了些,语重心长道:“之前不赞同你们在一起也是出于你的身份和卢米的病。既然你的教练没有异议,恋爱也不干扰你的比赛成绩,我自然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