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笳神色凉了凉,盯着手里的易拉罐,笑着说:“你太八卦了吧,谁告诉你的?”
刘妍欣吞了一口水,不说话了,她知道盛笳这幅表情基本就是生气了。她其实不敢惹她生气。
盛笳挑起眉毛,又问了一遍,“谁告诉你的?”
“我告诉她的。”
gary提女朋友解围道。
盛笳侧眸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至于是谁告诉gary的,她很清楚,那个名字已经在她的生活里消失一个多月了。本来在那段感情中,她是那个应该感到更抱歉的人……
盛笳仰头,喝尽最后一点儿可乐,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去,她竟然莫名觉得舒畅了许多。
夜深了,其余人觉得气氛不错,想玩狼人杀,盛笳摇头拒绝,先回了自己房间。
*
这个房间不大,一个双人床和一个沙发几乎占据了大部分面积,盛笳简单洗漱后,上床休息。颠簸了一整天,她很快入睡,本觉得刚刚睡着,便被铃声打断混乱的梦境,她睁开眼睛,手机上出现了“裴铎”的名字。
躲不掉的。
她慢慢清醒,接起来,细声细气地“喂”了一声。
“我回来了。”
裴铎的声音很远,像是隔着山海,“你去哪儿了?”
“我在c市。”
“干什么去了?”
“……玩儿。”盛笳打开灯,有点儿心虚。
“盛笳。”裴铎的语气有点儿凉,“你故意躲我是吧?”
她还没解释,他就挂掉了电话。盛笳叹口气,躺回床上,过了一会儿,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再醒来时,是差不多两个小时之后,手机里多了一条裴铎的消息。
【给我地址。】
盛笳望着天花板,打出去几个字。
【我们后天就准备回去了。】
他回复得快且强硬。
【我明天生日,你是不是忘了?】
盛笳把被子蒙在头上,过了一会儿又扯下来,给他发过去酒店的地址。
*
一行人将近晚上十点才回到酒店。
盛笳刚一进大厅,就看见正坐在沙发上,背对着自己的裴铎。
他闻声回头。
她停下脚步。
一个英俊男人的注视让大家噤了声,各自互相看看,确认谁也不认识他。
盛笳抿抿唇,越过几人,走到他面前,“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
“开车来的?”
“嗯。”
“吃饭了吗?”
“还没。”
“哦——”
盛笳把手揣在兜里,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盛笳,这是谁呀?”
刘妍欣率先开口问道。
盛笳回头,看着大家好奇的目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简单地说:“这是裴铎。”
大家颔首问好,交换眼神,随后心照不宣地各自回了住处。
盛笳的房间在楼道尽头。
裴铎跟在她身后,脚步追随,不紧不慢地,她刷卡开门,犹豫了一下,侧身让他进来。
随后关上门。
因为地理条件,c市比v市的温度低很多。裴铎穿得很少,手指指节通红,他搓了搓掌心,先洗了洗手,然后问:“有没有热水?”
盛笳递给他一个纸杯。
他坐在沙发上。
盛笳隔着两米远,站在他对面。
上次面对面时,她义正言辞地表示再也不想见面,可如今,短短十多天,两个成年人,待在了同一个房间里。
盛笳觉得自己关于裴铎的每一个毒誓都显得特别可笑。
她盯着落地灯沉默一会儿,把视线收回来。裴铎正看着自己似笑非笑。
想了一下,盛笳语调平平地说:“生日快乐。”
裴铎乐出声,将纸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随后拍拍身侧的位置,“站着干嘛?过来。”
盛笳觉得他可能误会了,没有走过去,反而退后两步,沉默地靠在身后的墙上,“裴铎,你订的房间是哪一间?”
裴铎也不说话了。
他看向盛笳。
他原本刚一下飞机,就直奔他家门口,敲了门才知道人家前天就出去旅游了。他气得站在门口给她打电话,不得不千方百计地寻找理由要到地址。
结果呢?在酒店里受了快一个小时的冻,好不容易见到,先收获了一个干巴巴的祝福,随后是软刀子一样的驱逐令。
他觉得盛笳可真是个心狠的女人。
以前一点儿也没有发现。
通常来说将就先礼后兵。
他觉得自己做样子做得差不多了,往沙发靠背上一靠,翘着二郎腿,像个无赖,“我没订房间,也没有别的房间让我订。”
盛笳垂眸看着他。
突然,她脱掉自己外面那层羽绒服,露出贴身的浅灰色毛衣,在裴铎微微讶异的目光中,“啪”地关上了灯。
第95章 拒绝
她把衣服放在椅子上。绕过床, 走到裴铎面前。
他放下腿,双膝之间隔着十多厘米。
盛笳于是没有犹豫,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 伸手解开他衣服上的扣子。裴铎从善如流地默许她扒掉自己的外套。
但当在她准备脱掉自己的毛衣的时候,他按住了她的手。
“你要做什么?”
嗓音已经很沙哑了,盛笳不知道他还在装什么。
她抬手去拉他的衣领, 贴上去, “你不知道吗?”
裴铎没说话, 没有灯光。他们一时间谁也无法立刻适应黑暗。只能循着呼吸摸索着对方的唇。
唇齿并不相碰,唯有气息在缠绕。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也太难熬了。
盛笳又低声问:“难道你不想要吗?”
裴铎想。
他想疯了, 快憋死了。
可他还有一丝理智。
他握紧她的手, 掌心里好像是有一团火。身后的窗户好像漏风, 窗帘轻轻地晃,总有一丝凉气围绕, 让他清醒。
“不行……你先下去。”
“你说什么?”
盛笳停顿下来, 有些不可思议。
曾经, 当他的欲望退去时, 也拒绝过自己。可她没有想过, 此时此刻,他竟然还要叫停。
听出了她的愤怒。
裴铎笑了, 他想凑过去亲亲她视作安抚, 可还是忍住了, “盛笳,咱俩现在什么关系呢?不明不白的, 这样不合适。”
“呵……”
盛笳冷笑一声,不管不顾地把裴铎的衣领向下扯, 骂道:“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呢?现在一本正经地说我们不合适?那天在车里就要做的人不是你?”
裴铎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侧身拉开落地灯,笑意似乎更深,看着盛笳气愤的眉眼,柔声道:“别生气。”
盛笳咬咬牙,想要起身让他滚蛋,他却手掌用力。
“既然不要,你按着我的腰干嘛?”
“不是……你先听我说——”
“你说什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道貌岸然的狗男人!”盛笳口不择言,“什么话都让你说了,你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不就是为了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