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橙学有余力,但凌霁并不想把他的学习进度拉太快,开学他上四年级。
大家都觉得橙橙是个小不点就要上四年级,但在季荞眼里,橙橙明显长大了,身高窜了一截,个子一长高,就让人觉得他是大孩子。
而且小家伙表达能力增强,跟他交流沟通也越来越顺畅。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绝对不能当着他的面说,他现在什么都懂。
早就已经不需要亲子阅读,吃完晚饭橙橙坐在沙发上看果果的语文课本,季荞也拿了本书在旁边边翻边等他,终于等他读完,季荞像往常一样说:“来,让妈妈亲一下。”
橙橙没向往常一样凑过来,小脸上满是笑容,从沙发上跳下来,面对季荞,双腿岔开稳稳地站住,小胳膊在胸前交叉,大声喊:“防御。”
季荞:“臭小子,你妈要亲你你防御什么。”
橙橙变换了各种防御动作,玩得很开心。
季荞:“……”
当年那个不依不饶要强吻妈妈的小奶团子已经长大了。
孩子嘛,还是小只的时候更可爱更好玩!
大了就不好玩了!
不过小家伙还是给妈妈面子,玩闹过后跑过来坐到妈妈身边让她浅浅亲了一下。
现在就是跟妈妈拥抱,也只是虚虚地抱一下。
宋义兰发表评论说:“橙橙这还小着呢,你看像果果那么大压根就不跟父母亲热,连话都少。”
田慧芳说:“可不是,看父母都觉得烦,你说一句他能顶十句。”
果果现在已经是个俊美少年,拿着书包进自己房间,说:“妈,我写作业去了。”
季荞一边欣慰儿子长大,一边跟凌霁抱怨:“我只不是是想亲他脸蛋一下,你说他防御什么。”
凌霁看着她笑:“这不是挺好的吗,说明橙橙长大了,咱们教育得好,他知道男女有别。”
“小的不让亲,那我只有老的可以亲了。”季荞笑道。
凌霁温声说:“老的随时欢迎你,永远向你敞开怀抱。”
说着,舒展开双臂,做出拥抱姿势。
季荞抱住他,踮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说:“小的总要展开翅膀去翱翔,只有老的是我的。”
凌霁点头:“嗯,老的属于你。”
他想了想说:“咱们趁机让橙橙分房睡。”
于是宋义兰又把家里唯一一间客房让了出来,摆放上小床、书桌书架,就成了橙橙的房间,床单被罩都是深蓝格子颜色的,很有男孩子气。
丝毫没用废话,橙橙觉得自己长大了,欣然同意。
“就是离你们房间有点远,要是跟你们房间挨着就好了。”橙橙说。
“这栋楼房才多大。”凌霁说。
吃过晚饭,橙橙就美滋滋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季荞去看了他几次,他在台灯下看书,玩乐高,数次跟季荞说:“妈,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这句话季荞已经盼了很多年。
夫妻俩也为把他“扫地出门”感到轻松,第一天分房睡格外顺利,九点多钟,季荞去看橙橙,他正躺在小床上睡得香甜。
夫妻俩开始庆祝,庆祝方式当然是在大床上翻滚。
这是他们长期在工作室狭窄的小床上颠倒之后最尽兴最酣畅淋漓的一次,此处必须省略三百字。
之后两人拥抱着,凌霁仍然是俯伏姿势,季荞一只手臂环着他,一只手拿手绢擦着他额角的汗,两人准备发起下一轮冲击时,响起敲门声,“爸,妈,你们还没睡吧。”
夫妻俩:“……”
两人只能余韵未消地分开,凌霁给她盖好被子,轻声说:“你装睡。”
季荞拉着被子盖好头,凌霁去开门,见橙橙正急切地等着开门,还问:“爸,打扰你们睡觉了吗,我睡不着,我觉得床底下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凌霁擦完额头上的汗调整好呼吸,已经能像什么都没干过一样面对儿子,说:“害怕了,臭小子。”
橙橙也希望自己能像果果那样单独睡,可是他怕鬼,央求说:“我想跟你们睡。”
凌霁问:“谁说自己是个小男子汉的?”
“我今天先跟你们睡,明天再当男子汉。”橙橙有点难为情。
“你妈已经睡了,会把她吵醒,爸爸陪你。”凌霁说,他绝对不可能让橙橙进门。
“好吧,爸爸。”橙橙很乖地说。
凌霁伸出长臂捞起儿子,用胳膊夹着他往他自己房间走。
半个小时候他回来后,季荞问:“橙橙睡着了。”
凌霁点头:“嗯,他特别困,应该不会再来了,还继续吗?”
季荞笑问:“你还有兴致吗?”
凌霁说:“继续。”
俩人又热火朝天地滚到了一起。
有两个好消息,一是凌霁依旧生猛,并没有像传说的那样过了三十岁能力退化;二是他们对彼此还没腻。
第二天晚上,橙橙又想赖在爸爸妈妈房间,他的小床已经被搬走,他只能躺在大床中间,一秒入睡,季荞连叫了他好几声他都装睡得很熟不答应。
季荞指腹轻轻划过他不住抖动的睫毛,说:“我咯吱你啦。”
橙橙强忍着不动。
好不容易分房,凌霁绝对不允许死灰复燃。
反正他装睡,直接把他抱起来往他的小房间走。
橙橙:“……”
——
周二下午快下班前又是他们开例会时间,本来季荞也积极参会,但自从她发现这例会就说一些空话套话,没什么实质性内容时她就每次都走神,混完例会就能回家。
不过今天突然听到文物修复大赛的消息,她马上来了精神竖起耳朵听着。
在北城举办的文物修复大赛,还有外地同行来参赛,这是他们主场,季荞肯定要参加。
馆长也在号召他们这些年轻人都去参加比赛。
等馆长交代完,让大家自由发言。高奋斗看向季荞,眼神犀利,开始发表见解。
第68章
高奋斗上来就是一通假大空的虚话, 然后矛头直指季荞说: “季荞,刚才开会你又差点睡着了吧,是不是最近又是做黄金摆件又是设计首饰耗费了大量精力, 青铜树的修复也要耗费大量时间,又干修复工作又挣外快你忙得过来吗?
你会去参加文物修复大赛吧,你不会以为正式比赛会很简单吧,看你最近心不在焉的, 可别在正式比赛的时候露怯。”
季荞觉得这人纯粹有病。
不过她笑眯眯地看向对方, 一点都不客气说:“这话还是说给你自己听吧,手下败将, 你上次比赛不是输给我了吗,你以为参加大型比赛你就能赢得了我?高老师哪儿来的勇气跟我挑衅?我参加金属器组的比赛,你参加书画组的比赛, 看谁的名次靠后,谁名次靠后利用业余时间负责主楼一到五楼的厕所, 负责半年,怎么样?”
此话一出,会议室像被按了静音键, 安静到树叶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高奋斗看向季荞, 眼神带着匪夷所思。
他感觉季荞明显比之前有自信得多,看来她的修复水平又提高了。也难怪,文物修复就是隔着层窗户纸的事儿, 只要有师父肯带,水平肯定会突飞猛进, 更何况像季荞这样有点天分的。
可打扫厕所是什么鬼?
秦争鸣差点笑出声来, 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徒弟,她看着外表绵软毫无攻击力, 实际上够狠。
他高声赞成:“这个提议非常好。”
馆长也不想给大家开例会,他也觉得无聊,不过既然季荞发起挑战今天的例会就变得有趣多了,他喜欢有活力的年轻人,说:“年轻人应该有比拼、挑战精神,季荞的提议非常好,大家只有多比赛才能共同进步,我支持这场比赛。小高觉得怎么样?”
高奋斗眉头皱起,他可以跟季荞比赛,可是她怎么会提出打扫厕所?
对手思维怪异,他不想接招。
别的同事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明显都兴趣高涨,就等着这两人比赛。
既然大家都看着他,连馆长都给他施压,他只能硬着头皮接招。
馆长马上确定比赛的惩罚:“那行,谁成绩差谁打扫厕所。”
此言一初,整个办公室哗然,平日老成持重的馆长竟然同意扫厕所这个赌注,比赛马上变得有意思,有热闹看了,不管是谁打扫厕所他们都会觉得有趣。
高奋斗微微皱眉,怎么感觉馆长在偏向季荞!
等散会的时候,高奋斗故意慢吞吞地收拾东西,季荞当然也是,两人最后离开会议室,高奋斗说:“季荞,你是真不了解你自己的水平吗,除了青铜树,你并没修过多少文物,上次你赢了我不过是偶然,是我轻敌,正式比赛你肯定赢不了,以后一到五层的厕所就归你了。”
季荞笑道:“不,扫厕所是你的工作,没人抢得过你。”
秦争鸣以前被他师父整得扫厕所,现在该轮到他了。
看着季荞那飞扬的眉眼,高奋斗情绪低落,为什么她的情绪会那么稳定,只能打压别人,别人绝对打压不了她。
他觉得季荞应该比他更没有胜算,可她为什么一点都不担心?
明明是他先提出挑衅的,可为什么情绪低落的是他?
季荞拿着笔记本往外走,笑盈盈地说:“你可以提前熟悉一下打扫厕所的工作。”
高奋斗:“……”
吃过晚饭往楼上走时,季荞说:“我们有个文物修复大赛,我要参加。”
凌霁随口说:“挺好的,参加比赛能提高水平。”
“但是我跟同事约定,谁成绩差要打扫半年厕所。”季荞又说。
凌霁脚步顿住,觉得这下问题大了!
橙橙本来走在前面,听到这话,也在楼梯口站定,回过头来问:“为啥要扫厕所?”
凌霁停下脚步等她,揽着她的肩膀一块往楼上走,说:“没信心?那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赌注?”
季荞说:“还不是那个高奋斗,我就看不惯他那阴阳怪气的样儿。”
“他又气到你了?”凌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