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尚拍了秦争一下:“只是普通的看了你一眼,没出息的秦小狗。”
他并未发现,自己看秦争时的目光总是温柔缱绻。
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秦争早就一次又一次读懂过。
从客厅到卧室门口,一路都贴着造型可爱的指路标识。
卧室门口放着一个书架,上面同样缠绕着鲜花,花枝一路蜿蜒没入天花板。
最上方是个厚厚的文件袋,上面写着祁尚亲启。
这就是秦争准备很久,那封和他毕业论文长度一样的情书。
“我现在要看吗?”祁尚问。
“等以后我陪你慢慢看。”秦争说着将文件袋放回原位,“我还没写完呢。”
“没写完就敢送出来。”
“给祁老师的情书,这辈子都写不完。”秦争说。
除此之外,架子上还放着许多笔记本,这些都是秦争的日记本。
这是他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一直坚持到现在。
虽然会留存电子版,但大多数时候,秦争还是更喜欢手写日记。
祁尚抽出一本,扉页上秦争写了一行字:回忆录素材库。
这本是几年前,秦争十多岁时的日记。
随手翻开到某一页。
某年某月某日,小雨。
祁尚在剧组被传染了感冒,他不承认,非赖我到处疯带回了病毒。
他好不讲理啊。
生气,好气,愤怒中。
一怒之下,我怒了一下。
实在有些久远,祁尚根本想不起来这件事。
“我好不讲理哦。”祁尚笑着说。
“你就不能看看其他本吗?”秦争道,“果然不讲理。”
祁尚换了本明显新一些的笔记,扉页同样写着回忆录素材库,不过比起十几岁时,后来的字体更锋利些,难掩字迹本人的锋芒。
某年某月某日,晴。
我,秦争,终于毕业啦!
要回国了,要见到祁尚了。
祁尚终于想起他那个破邮箱密码,他问我喜不喜欢毕业礼物。
喜欢喜欢喜欢,当然喜欢,我永远喜欢祁尚。
祁尚笑了笑,将笔记放回架子上,如秦争所言,他准备以后慢慢翻看。
等进了卧室,正对床的那面墙上挂了许多相框,大大小小,各种尺寸都有。
里面装的就是秦争准备了很久,藏着掖着不给人看的手工作品。
祁尚认出那些手作的材料,都是很普通简单的东西,有花瓣树叶,也有做工粗糙的玩偶、首饰。
每一样物品都来自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他和秦争去过的。
春天,窗前第一朵绽放的花。
夏天,海边混着贝壳的沙。
秋天,飘落在他头顶的那片树叶。
冬天,温泉边最圆润的那颗鹅卵石。
那些随处可见的泥土沙石,也被人用爱赋予了完全不同的意义。
最中心的相框最小,里面装着一颗小小的海洋鱼骨化石。
这并不算多特别的东西,但它是两人从沙漠带回来的。
那片他们去往的沙漠,已经被证明数万年前曾是一片汪洋。
在浩荡的时间长河中,人类渺小得如同一粒尘土,或许有一日,他们如今存在的地方也会不复存在。
但相爱的痕迹永远不会彻底消失,未来还会有人再捡起一颗鱼骨化石。
相框角落是秦争写的一行小字:“我想陪你等沧海桑田。”
祁尚扭头一看,秦争眼眶已经红了,他哭笑不得:“现在该掉眼泪的人不应该是我吗?”
“但你又不喜欢哭。”
“难不成你还能代哭?”
“祁尚,看到这些,你有没有一点点感动?”秦争问。
祁尚抬手环住秦争脖子,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清晰:“不止感动。”
“还有呢。”两人越靠越近。
“还有,我很爱你。”情话掩于唇舌,用更直白的方式诉说对彼此的爱意。
打开那个装有鱼骨化石的相框,上面挂着两枚戒指,秦争将它们都放在掌心:“祁尚先生,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祁尚没说话,选择为秦争戴上戒指。
和两人之前的戒指差不多,这枚戒指款式依旧简单大方,不过戒指内圈刻有特别的纹路。
而且制作戒指的钻石是秦争去秦家在海外的钻石矿亲自开采带回,由二姐指导,秦争亲手打磨完成了两枚戒指的主钻。
两人坐在客厅地毯上,旁边散落堆着笔记本,祁尚打开一本翻看,秦争则抓着他的手给两人的戒指拍照。
等秦争终于拍好满意的照片,祁尚将旁边的文件夹递过去。
秦争打开,是两座海岛的所属权,最上面是海岛的照片。
两座海岛其中部分连在一起,俯瞰时就像一颗点缀在蔚蓝海上的爱心。
“祁尚哥哥好大手笔啊。”秦争笑着说。
“谁让某人心心念念海岛婚礼,又不太乐意用大哥送的岛。”祁尚说。
“你别胡说,我没有不乐意,大哥人超好的。”秦争说。
祁尚被他的语气逗笑:“现拍马屁没用,大哥也不吃这一套。”
“那就不拍了。”秦争又变得得意起来,“反正我能不能进祁尚家的户口本,他说了也不算。”
祁尚揉了揉秦争脑袋:“就你最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