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礼投影出新的文件,满屏的抗议。
但这么多条的抗议,总结出来其实非常简单。
交出檀宫的旧人类,接受大法庭的审判。
“大法庭,审判”女人有些吃力地念着缀在文件最后的字,“我做了什么?”。
她茫然地看着他,显然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不重要,如果有必要,他们可以为你拟出一千条罪责,在新旧对立的大浪潮里,一个在檀宫的旧民情人,就是原罪”。
“更何况”左宗礼顿了顿,十分温润地笑一下,温和的脸庞说出的话却十分无情“陵游牺牲,但你还活着”。
女人苍白的唇上下翁动一下,说不出话。
“网络上的舆论,夫人应该再清楚不过”
左宗礼语气温和,站在那里,用一种温柔的语气说出那些话,眉眼含笑,如同一簇阳光下开得正盛的花。
以前,左陵游固然很强,是最强的三人之一,但他毕竟只代表S城。
但当他营救旧人类被反咬一口,倒在血海里死去的时候,他就成为‘神’。
而天生作为背叛他的,旧人类阵营中的一员,嘉卉自然被推到风口浪尖,关于她的推测和非议不断。
有的传言称,她运用邪恶手段传递消息给K城的旧人类,有的干脆说是她下毒让左陵游去K城状态不在巅峰。
诸如此类的传言从没有停歇过。
保守党派大意就是她必须为K城的恐怖事件负责,接受大法庭的审判。
民主党派则持相反看法,但他们把她架到另一种高度,以一种‘救世神’的标准看待她,期望她公开参加演讲,抗议,为民主党派活动,为旧民发声。
他们期望她站起来,对抗新人类的权威,表面一派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盛况。
然而‘圣人’以身饲鹰传为佳话,而被架到那种高度的嘉卉,但凡行差踏错,底下就是万丈深渊,以身饲鹰。
“两个党派,夫人想去哪一个”
左宗礼的目光落在女人纤弱的身体上。
女人低着头,蝴蝶般的睫羽颤动两下,乌黑的眼睛里满是无助,脆弱得如同一枝折在地上的白花。
脆弱的旧民。
左宗礼想,或许把她直接交到保守党派手里,直接处决,对她来说会更好一点。
“我可以选吗”
女人啃咬着唇内的软肉,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当然,夫人”左宗礼看着手上的微型电脑跳动着的时间,唇角微微牵动,如同春日暖阳。
“那我可以一个都不选吗?”
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左宗礼抬眼,有些意外地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
“为什么不想选”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并不想参与这些事情”
女人抓着自己的手,有些懦弱地缩着身体。
“我以为你会为旧民争取利益,站出来收下这枚英雄的徽章”
左宗礼关闭微型电脑的通知,开始正视眼前的女人。
“哪怕在旧民里,底层还是底层,我们有争斗,有战争,掠夺,甚至因为没有神赐的超凡,阶级固化比浮空城更加严重”
“我只想活下去”嘉卉抬起头,眼下有些憔悴,但她直视着左宗礼,乌黑的眼睛里闪着一丝丝光。
“可以吗”
明知对面的人不答话,结果大概不会好,她还是紧张地继续问。
“不可以”
左宗礼毫不客气地拒绝,脸上仍做出一派温和的架势。
事实上,她其实的确没得选择。
“好吧”女人叹一口气,“那我选民主党”。
“你确定吗,嘉卉小姐”
“如果选哪边都注定要走上一条死路”女人释然地一笑“就当为旧民做些好事吧”。
“还有一种选择”如同猎人布下陷阱,左宗礼终于亮出自己最后的砝码,“大灾难以前的资料几乎全部遗失,外界对于你的身份只是猜测”。
“住在檀宫,也可能是我的情人”
“你--的情人”
女人唇上的软肉已经被啃咬得微肿,如同被人吮吸过,身前丰盈的一团,仿佛天生合该被人囚在暗室肆意使用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