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蛊虫。”慕九兰点头。
“师兄,你的意思是说,这是蛊虫,而非尸虫?”施画也皱眉。
慕九兰摇了摇头:“非也,是尸虫。”
言谨初道:“慕少主的意思是说,这个尸虫就如你们所认知的蛊虫一样,是被人精心饲养过,听命于饲养之人的命令,按其驱动的指令,来发动攻击,害人用的。”
“对。”慕九兰微笑的对他点了下头。
“有病呀,养这种东西?”施画心情立即不好了起来。
“小四,你是见过中此毒之人的能力是什么样子的,如果当时你们没有那个还有理智的血目人,后果是什么?”慕九兰目光深遂的看着她。
“后果……后果是……全军覆没……”施画身上一颤。
慕九兰轻点头:“而且听你们所言,攻击你们的,只有四个血目人,就已经如此难对付,如果是百人呢,千人呢?”
施画和言谨初都抽了口气,已经不敢想象,那将是多么血腥的场面。
慕九兰微垂着的目光再是一阴,放在桌上的手,也握紧了拳头。
缓了缓情况后,施画再问慕九兰:“师兄,你还记得小白吗?”
“小白?哪个小白?”慕九兰看着她。
“就是在清源城,白爷爷家的那个小孙子,因为去潜龙山为白爷爷采参而失踪的那个小白。”施画托着下巴的看着他。
慕九兰的转了转眼,恍然的想了起来:“哦……那个小毛球?”
“什么小毛球,人家就是头发自来卷罢了,你总叫他小毛球,听上去和小狗一样。”她嘟了下嘴。
“你叫他小白,就不像小狗了?”慕九兰轻笑起来,还伸手轻敲了下她的头。
言谨初看了两人一眼,轻抿着嘴,扭头偷偷的笑了起来,这师兄妹二人给人起名字,都一个水平,还相互嫌弃。
施画也笑了笑:“这次的事,让我想到了他,当年,他独自一人进的潜龙山,城里出动了一半的男丁在找,却无人发现,还是他帮的忙呢……”
“小四,莫要乱想,或许不一样。”慕九兰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施画撇着嘴:“我也不想联系到一起,可这次的事,也太像了,那些人的体态特征,真的与小白死之前一样……我也希望,不是呀……”
慕九兰扭头看向门外,此时正有几片雪花落了下来,他的目光再轻柔了起来,嘴角也扬起了笑意:“下雪了,又快要过年了……”
“这么算来,进京都快两年了,而我们却……”施画轻叹了口气。
“小四,有些事,水到渠便成,急是急不来的,再来说说,你所担心的,除了你所看到的那些中毒人的体态特征外,他们可有相同之处,别忘了,当时他用的药粉,而这些人,所中的是尸虫,不一样的。”慕九兰耐心的解释着。
“可师兄,你又怎么知道,当年,小白所沾上的不是被碾成粉末的尸虫呢?”她有一丝的不服气。
慕九兰轻叹了口气:“丫头,可是你告诉我的,当时他手里还拿了一个铃铛的,与这个不一样。”
“对呀,铃铛……”施画缓抬起头,目光有些游离,微鼓着腮。
慕九兰看她这是在回想的样子,再看向言谨初:“你们在那里,也算是九死一生了,下次如果再有如此之事,还是莫要带她前往,她身手不好,会成为你们的拖累,太危险了。”
言谨初认可的点头:“说的对,但她的性子,你当师兄的还不知道?而且这次又遇这种事,不会真的与洛白有关吧?”
“不知道,希望不是,不然,小四不会原谅他的。”慕九兰叹气的道。
言谨初看了看他:“小四是说过,当年他利用药粉将一个失踪在潜龙山的孩子找了回来,可那孩子后来就有了不好的反应,可他却闭门不见客,那孩子后来死了。”
慕九兰点头:“也是因为这件事,小四第一次与他吵了起来,我也是第一次见她那种疾言厉色的样子……”
施画这时收回目光,看向慕九兰:“我确定,这次的事,与他有关,如果他就在九塘村,为什么对我们避而不见,是真的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还是说,他有更大的阴谋,他要报的仇,不是已经报了吗?还要怎么样?”
“小四,他的想法,我不懂。”慕九兰为难的看着她。
“对,你不懂,我也不懂,如果只是为了施暮烟,他还真是痴情,但也不能拿无辜人的生命开这种玩笑呀……过分了吧。”施画声音又淡了些。
“小四,慕少主也不知道,你如此问,要他如何回答?”言谨初轻声劝着。
施画通过的闭了闭眼,点头道:“对,你说的对,师兄什么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他呢,他给不了任何的答案,我们现在所有的都是在猜测,只要他一回到我们面前,微微的解释几句,我们又会如以前一样,无条件的相信他、原谅他,是不是……”
“小四……”慕九兰轻拍着她的手背。
却被她收回手去,目光里闪着一丝疏离:“不是吗?以前你会给他找出一大堆的理由,让我相信,他就是个医痴,他的冷情不过是因为怕麻烦,他不想救人,就是因为怕受伤,我却都相信了,只因,你和他,都是我的亲人……可现在呢,那个九塘村里三百多人,老少都有,小的还是襁褓中的婴儿,他们错在哪里?”
她如此的样子,让他心慌,那种疏离,让他心疼,她的话,更让他无法回答。
“师兄,只能听之任之吗?他错了,我们也不指出来,真的就是弟子之道吗?就眼看着他走上不归路吗?他想要的是什么?就只因为施暮烟吗?”施画眼中有泪的看着他。
慕九兰闭了闭眼:“小四……”
“我听到了,在那道光束亮起时,我听到了一个短暂的声音,后来就是在光束结束后,我又听到了,不过,他再也召不回去了,都死了……”施画闭上眼,垂下头之时,一滴泪,滴落在了桌面之上。
言谨初立即过去扶着施画,小声的哄着她。
慕九兰脸上再是一寒,眼中也是阴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