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霄立即挥剑去挡。
可他还是算错了。
玉姑这一掌,原本就是虚招。
她随后的那一掌,直接拍向了严霄。
而此时严霄的招式全都是在护着施画,将自己的胸口,已经展露在了没防御的状态下。
玉姑这一掌着实是用了全力的拍下来。
施画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猛劲,就在那一掌要拍上严霄的胸口时,她突然一个扫膛腿,正踢在了严霄的腿上。
他根本没防备施画会来这么一招,身体直接侧方向的倒了下去。
虽然玉姑的这一掌拍歪了,可却还是在下落时,扫中了严霄的背。
他闷哼一声后,在地面上快速的滚了两圈,身上的疼痛也让他倒抽了口凉气。
施画就没有他的动作快了,刚一起身,玉姑回手掏了过来,直接抓在了她的脚踝上,一个用力,将她拎起后,甩飞了出去。
而那个方向,正好是树林的边缘。
严霄惊呼一声,脚上用力一蹬,向施画的方向冲了过去。
而此时,也听到玉姑大喊一声:“宏哥,玉儿给你和宝儿报仇了,你等等我,现在就来陪你。”
在空中的施画也看到,玉姑回手就是一掌,正拍在自己的额头之上,一股艳红的血,从口中喷出后,她晃动了几下,艰难的走到杨宏墓碑前,倒了下去。
施画这时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因为惯性,她没有停下来,而是滚出了一大段。
而此时身体突然向下坠去,她慌乱就开始去抓周边的东西,想借此来稳住身形。
可她失败了,看着伸出的双手,无助的张开着,而自己还在不停的向下坠去,她感到了一丝绝望和……解脱。
情绪还没有完全到位时,她的头顶上再一暗,而后从上面冲下来一个人,随即她的腰被搂住了,同时身体在空中翻转了一下,而面对的,正是严霄那惊恐的俊脸。
“别怕……有我……”严霄的话还没说完。
一股强大的阻拦力,将两人挡了一下,身体跟着颠簸的同时,严霄顺势的再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但她还是听到了他闷哼的声音。
原本以为,接下来一定会是严峻的撞击,然后两人会血肉模糊的受重伤。
可随之而来的,是两人滚落在了一堆软软的东西上面。
不过严霄还是喷出了一口血,再费力的支撑起身体,看着落在身边的施画,声音沙哑的问道:“小四……还好……吗?”
施画抬起头来,对他轻点了下头:“好像……还行……”
严霄一听放下心来,双目一闭,晕了过去。
这可把施画吓的不轻,立即起身爬过去,开始查看他的伤势。
这一看,吓点让她哭出声来。
玉姑的那一掌扫的也不轻,虽然没有震碎胸口,但也让他内脏受了伤,难怪他会吐血呢。
再看了看这里,应该是个两山之间的沟壑。
因为这里都是矮树丛,前方不远处还有水流的声音,而这里的草也厚,所以两人才没有再造成二次伤害,算是幸运的。
突然上空响起了一声闷雷,她的心中一颤,如果此时要是下雨的话,那对于严霄的伤势来说,就是更大的打击。
她强迫自己必须要冷静下来,费力的站起身来时,脚踝处传来了疼痛。
她也顾不上许多,从一边捡起个树枝,在这草丛之中寻找着。
最后还真让她看到了一处山体下,看似人工挖出来的山洞。
将身上的衣服撕成布条,再从一边捡过几根树枝,绑成了一个简易的担架。
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严霄弄到了担架上面,再绑上布条在担架头上,栓在身上用力的向那个洞口拉去。
脚上虽然疼,但却能使力,这让她知道,应该就是皮外伤。
直到她快没力气时,才到了那个发现的洞口,她先进去查看了一下。
不是个深洞,不过是山崖与地面之间的一个空间,可就算这样,也比在露天要强。
从一边收集了一些干草,铺垫在洞里,她才把严霄拉了进去。
再出来捡拾了不少的干树枝,还用大一些的灌木植被的叶子,从河边取了些水回来。
将布兜里的东西倒在地上,找着可以为严霄治疗的伤药。
可是让她失望了,根本就没有。
坐在已经架起的火堆前,她尽量让自己放松、冷静。
想着药书中那些相关药方,最后她终于想起来了,立即动身走出了山洞。
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否有她所需要的草药,但也得试一试。
走了半个多时辰,她采到的,都是些寻常的一些治疗退热、消炎的草药。
无奈的回到山洞里,看着躺在那里,面如白纸的严霄,她感觉到自己特别的没用。
不但什么忙都帮不上,还托了他的后腿,如果不是自己跟他进山,换别的人,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
施画伸手轻轻的抚着严霄的俊脸,哽咽着:“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不……许……哭……”严霄唇角微动,困难的吐出这三个字后,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施画用手背将眼泪擦了下,再将倒在地上的东西重新装回布兜里,却突然发现了一个小瓷瓶。
她又惊又喜的笑出声来:“有救了,有救了……”
这个是慕九兰上次给她吃的那种治内伤的药,好像是叫什么“还魂丹”,而且当时他就说过,这是一种古方所研制的,特别的有效果。
她从瓷瓶里倒出一颗来,想要掰开严霄的嘴喂下去,可他的牙关咬的太紧,怎么都掐不开。
情急之下,她将药含在嘴里,直接覆上他的唇。
可能是严霄感觉到了,牙关渐渐的松驰,慢慢的张开了嘴,她才将药丸喂了进去。
外面再响起了一声雷,然后听到了雨滴声,这场雨一点都不小。
但她也算准了,严霄半夜,一定会发热,可这里没有盛东西的器皿,无法给他煎药,只能将采来的草药碾碎,喂给他。
然后一直抱着他,以此给她温暖,用盛回来的水,浸了巾帕子不停的擦拭着他的额头。
直到洞外微亮时,雨停了,严霄的热也退去,施画才靠在一边的山体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