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画被施棋从马车上扶下来,是在街口处。
看到这太子府门前的盛况,暗自撇嘴。
果然是位高权重呀,受邀前来的各府马车,已经太子府整个街道都堵的水泄不通了,他们的马车根本都没靠上前。
从街口到府门前,最少也得有千米的距离,门前路很是宽敞,可使得六辆马车同时并驾,就这样,都无法进去,可见来的人有多少。
施棋伸头看了一眼后,拉着她就往边上走,因为后边还有马车陆续的到来。
而如同他们这种情况的人也不在少数,衣着华贵的,三五成群的,步行向里走的人也不少。
只听有人小声议论了起来:“这么多人,太子这是要干什么?”
“听说了因为刚刚回京,所以才会在府中宴请朝中大臣,但看来,受邀的人可不少。”有人回答。
“别说,太子的力度就是大,想上次景王在别苑,可真没有这么多的人……”
“快闭嘴吧,在这里,也能议论此事?”
看着这一伙人快步的走远,两人互看了一眼,叮嘱着身后跟着的小厮冬阳和婢女小星,莫要跟丢了,一行人才缓步的向前走去。
在走到中段时,听到萧离在他们身后喊着他们,两人停下来,同时回头。
萧离快步的走了过来,对施画笑着点了下头,才轻拍了下施棋的肩:“你们到的够早的。”
“这还早,已经进不去了。”施棋向着太子府大门的方向扬了下头。
萧离再看了眼一身简单女装的施画:“你怎么今天就穿了这样?”
“有什么不好的,我又不是主角,能来就不错了,还让我穿那么重的衣服,我还不如不来呢。”施画不以为然的耸了下肩。
萧离一听也明白了,指着她道:“故意的。”
施画轻晃了下头,证明他说对了。
刚要继续向前走,施画轻拉了他一下:“怎么雪瑶没与你一起呢?”
“她呀……没来。”萧离撇了下嘴。
“为什么?”施画不明白。
施棋解释给她听:“古首座与太子……不太……你懂的,应该是没有被邀请,所以没来呗。”
“那你为啥不与太子也那个啥,咱们就不用来了,这么多人,不出事,都怪了。”施画不乐意的撇嘴轻哼着。
“你这丫头,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即来之,则安之,一定记住,不可离开我的身侧,明白?”施棋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笑道。
“明白,我一定会乖乖的与你一起走出来。”施画举手保证着。
几人一边走,一边听着施棋和萧离介绍着那些人,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
“施大人,施大人……”
在人群里找了一下后,才看到云泽轲正从前方的人群中挤过来,生怕她看不到,手举的高高的在招呼着她。
来到近前后,当看到清她一身女装的站在两位高大的男人中间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窃喜。
“原来是权亲王家的六公子。”萧离先开口。
他马上还礼:“见过萧少将军,施将军,施大人。”
“看来你对我家小四也挺熟识的,怎么认识的?”萧离帮着施棋开口问,语气里有了些许的威严。
云泽轲虽然身为皇室宗亲,可这京城之中提起这位少将军,没有几个不佩服的,也有怕的,他就是其中又敬佩又害怕的那一个。
“萧少将军,施大人上次办的案子,那个凶犯就是我身边的小厮……”他不好意思的道。
萧离和施棋同时点了点头,施画却真的很想笑,不过也很感动,能被他们如家人一样的护着的感觉,真不错。
她的小得意还没表现完呢,云泽轲就对她微笑的点着头:“没想到,施大人换回女装也这么好看,但还是觉得你穿官服的时候,威武一些。”
施画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束,也笑了:“你说的对,这一身衣服对于我来说,还是有些不适应的,还是官服穿着舒服。”
萧离再开口的打岔:“六公子怎么一个人来赴宴?想必权王爷也是一起的吧,你这样独自前往,是与家人走散了吗?”
云泽轲不疑有他的依旧和善的一笑:“原本我是不想来的,可父王非要我来,这种场合乱糟糟的,一个个都各怀心思和目的,就算面对面的说着话,心里也不知在想什么,多累。”
施棋笑出声来:“原来你是想躲清闲,可想来太子府里,就今天这个场合,也没有这种地方让你躲,所以,你就跑出来了?”
“施将军所言正是,我是想到了最后,再进去,晃上一圈就走人的,可没想到会遇到你们,就过来打个招呼。”他坦然的笑了起来。
施画也跟着笑了,自从来到京城后,她很少在所接触的人面上看到如此没有心机,又坦诚的笑容了。
“你呀……快莫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再让权王爷听到,少不了又是一顿罚。”萧离笑着轻拍着他的肩。
几人继续边聊边走,终于走到了太子府的门前,看着陆续走进府里的人,几人再互看一眼,只能认命的走了进去。
宴会依旧也分为男宾、女眷两处聚会,但施画的手依旧被施棋紧紧的握在手里,根本没有放开的意思。
这也是两人在来前就商量好的,如果真的不允许,他们可以离开,也算是个借口。
严霄抱着胸的站在前厅的门前,对过来与之打招呼的人也扬着痞痞的笑意应对着,直到看见施棋与萧离,中间夹着施画的拐过影壁的走了进来,他才与正和他说话的那个人点了下头,迎上前来。
可还没等他说话呢,云皓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小棋,小离,怎么才来,本太子可等你们好一会儿了……”
几人都站好,恭敬的对他施礼,施画也只能施福身礼,齐声道:“见过太子殿下。”
“这……就是……四妹妹?”太子走上前来,伸手去扶她。
施画再对他福了下身:“太子殿下,正是施画。”
“长这么大了……太好了。”云皓皑声音有了些许的哽咽和激动,目光里也闪着光亮,柔和的笑意挂在脸上,任谁都不能怀疑他有别的目的,只像是亲人多年不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