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刚笑着对严霄道:“估计这个小妾打死也没想到,被她挑唆的打发出府的那些原本正妻院中的一众下人,会被那位嬷嬷集体带到候府,这也算她失算了。”
林长星也道:“小四也是有本事,竟然还问出了给这个小妾看诊的大夫所在,从他那里得知的情况与药方子,也明白了,不过我还是不解,这死胎在肚子里放了足有三个月,真不怕有问题?”
严霄却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做答。
可施画却开口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从一个奴婢被提升为大门小娘,这已经是飞上技头的凤凰了,可她还是不知足,竟然算计正妻,手段又如此恶劣,可见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再有就是那个不知好坏的康郎中,此事一出,估计他的前程也到头了,宠妾灭妻!”
杨七宝也跟着点头:“所以呀,这最可怕的,就是人心,而且越是看似无害之物,越是危险。”
“说到底,还不是这个男人的错,如果可以就娶一妻,也不会闹的家门不宁,这回连自家老子都拖累了,真坑爹。”施画长叹了口气的微嘟起嘴。
严霄他们在听到她的这话,齐齐的看了过来,可此时她的脸色却有些微白,而且眉头也皱起,不时的闭眼轻晃着头,看似不舒服。
“小四,你没事吧?”康辰关切的询问。
施画再用力的甩了下头后,抬眼看着他们,轻轻一笑:“没事,就是有点头疼。”
“不舒服就看大夫,这里没什么事了,回去休息吧。”严霄淡然的开口。
施画也是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对他施了礼,再与其他人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杨七宝伸头看着严霄:“老大,小四好像真的不太舒服,要不要请个大夫?”
严霄抬眼斜瞄着他:“问我做什么,我又不会看病。”
“要不我问问去……”康辰指着门外。
严霄微点了下头:“随你。”
一行人呼拉的起身都走了,看着空荡的房间,严霄对着门口狠狠的白了一眼。
这时门口有人通报:“少卿,尊硕王府有请。”
“知道了。”严霄纳闷的起身也走了出去。
而此时已经回到住所的施画,却倚在床头手捧着头,痛苦异常。
这种针扎一样的头疼,让她深感无力,可又怕被别人听到担心,只能紧咬着下唇,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来。
直到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她才缓解了一些,同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和询问声:“小四,有没有事啊,要不要请个大夫?”
“没……没事,就是脑子动多了,累了……”施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哦……那你就休息一下吧,反正今天也没事了。”杨七宝关切的道。
“小四,别睡的时间太长,记得吃晚饭,不然半夜饿了,找不到东西吃。”康辰也道。
“知道了,各位哥哥们也回吧,累了两天了。”施画不由轻笑,心中也暖意涌起,有这么一班兄弟,真好。
听到这些人都离开后,施画还真的倒在床上睡了一觉,直到华灯初上,她才醒来,但也过了吃晚饭的时间。
伸手将头上的微汗轻轻的抹了下,她不由的长呼了一口气。
这种头疼一直伴随着她,从她睁开眼的第一天起,就时不时的会这样,而伴随着头疼的,还有一件事,就是会接收到原主的一些信息。
以前都是零零碎碎的片段,可这次不太一样,感觉是一个完整的事件。
那是个比康府都气派的大宅子,园子里的花开的特别的艳丽。
一个只有五、六岁小女孩,正走在一条石子铺的小路上。
看的出她特别的开心,一只小手里拎着个小篮子,一只小手里握着一朵花,一蹦一跳的向前行去。
拐过一个角门,就看到一个青衣长袍的中年男子再结伴着一个紫衣锦袍的男人走过。
两人都很严肃,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
天突然就黑了下来,在后院的一个小角院中,那个青衣男子正在一棵樱桃树下挖着什么。
小女孩子提着一盏灯站在门口,男子回头看着她,温柔一笑,指着那个挖成坑的地面,嘴动了几动,却听不到声音。
施画很想听到他在说什么,因为那人男子的目光里很是严肃,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听清,而那个小女孩,却在点头。
再一晃,又来到一个若大的书房之中,只因这里的三面墙壁处,两面都放着书架,上面的书被排的密集而整齐。
青衣男子再次现身,就像没有看到她站在那里一样,直直的走了进去。
就在最里间的一处书架处停下,手在上面轻轻的拨弄了几下,那里就闪现出一道暗格,青衣男子再拿出一样东西镶嵌在上面,一道更大的,能容下一人进出的暗门闪现了出来。
那个青衣男人在准备进入时,突然扭头看了过来,并对她再是温柔一笑。
梦境也就到此为止了,施画就是被这个突然的微笑而惊醒了。
缓过神来的她也感觉到饿了,摸了下“咕咕”叫着闹革命的肚子,她撇了下嘴嘟囔了起来:“早不疼、晚不疼,非要那个时辰疼,这回连饭都没得吃了,你还叫,怪我呀……”
起身走到桌前,本想着没吃的,喝水充充饥,却发现桌上的水壶里都没水了,她翻眼的吹了口气:“人要点背,水都不给喝一口,不知道这么晚了,是否还有热水可以打……”
只能拎着壶向门口走去,想看看这个时辰,洪叔是否睡了,从他那里匀些水来也行。
一开门,就看到对面的柱子上正挂着两包东西,知道里面一定是吃的,她惊喜的马上将东西拿了下来,却因为挂的高了些,还费了些力。
看到上面的字条,她再撇了下嘴,这是严霄的字,上面只简单的写着两个大字:吃吧!
可也正是这两个字,让她对严霄有了些改观,他已经向“好人”那个标签靠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