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香港最知名的幼儿园门口缓缓停下。
她打开车门,下车,便看到儿子小小的身子从那道打开的铁栅栏处飞奔而出。
“妈咪。”
“瞳瞳。”
她一把拥住儿子向她飞奔而来的身体,无比亲昵地吻着他白嫩的脸蛋。
“妈咪,为什么你要给我取名瞳瞳?”
儿子闪着一对明亮的黑眸,唇畔漾着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爱恋地亲吻着儿子,把他小小的身体塞进车厢,雪幽关上车门,坐回自己的驾驶座位。
拉开引挚,车子再度驰出。
“不要逃避问题”
小乐瞳居然抗议。
“好,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么问妈咪?”
“因为,今天,有两个小女生嘲笑我,居然说我的名字象女孩子的,所以,我不要这个名。”
乐瞳抗拒的原因居然是小女生们无意识的奚落,雪幽哑然失笑,儿子还真是可爱。
“小家伙。”
她腾出一支开车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儿子小小的鼻头。
“乐瞳,就是快乐无比的意思啊,妈咪希望你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啊。”
“不会,妈咪,我不要这个名儿。”
小乐瞳生起气来,给母亲较真了,嘟着粉嫩的唇瓣。
“不是,儿子,名儿只是一个代号,乐瞳很好的名字啊。”
雪幽见儿子生气,看着他粉嫩因生气红晕布满的脸蛋,亲昵地对儿子说道。
“去外婆家吗?”
雪幽聪明地转移儿子的注意力,她不想与儿子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再说,乐瞳,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地成长,这也是她毕生唯一的希望啊。
四年前,她带着儿子,哥哥还有母亲一起来到香港后,哥哥便在汤荣的帮助下,找到一份股票交易所服务生的工作,在那儿,他遇到了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也是一句在股票交易所里打工的服务生,他们日久生情,两年后,便幸福地迈进了结婚的礼堂,还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儿,在交易所附近租了房子后,就把母亲接了过去,最初,她怎么也不同意,可是,母亲的病康复后,一心牵挂着他们,所以,她只得同意了,现在,她与儿子单独住在铜锣湾中心带的高级住宅里。
“不去。”
乐瞳鼓着腮邦子,语气非常不好,还在生着名儿的气。
“要不,回家,我让刘妈烧你最好的糖醋排骨。”她语气轻柔地诱哄着儿子,有时,她拼命工作,身体已经很疲累了,即使是这样,她也舍不得骂一句乐瞳,毕竟,他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四年来,都是她又当爹又当妈细心地关照着他。
“妈咪,我真的不喜欢这个名,改了好吗?”
儿子动了动小小的唇瓣,可怜地乞求着。
“好了,我明天上民政局改去。”
“啊,老妈万岁,老妈万岁。”
终于可以不再让那些小女生找到理由欺负他了,他伸出大拇指,数嫩的脸颊微微扯开。
“我就知道老妈最棒。”
说完,还不忘偏过头到雪幽脸上狠狠地波了一口,儿子非常的聪明,智商高于常人,有时讲出的话,甚至于比大人还要思维清晰。
看着他破涕为笑,人小鬼大的模样,雪幽会心地笑了,她的儿子才四岁,却懂得了好多,好多,这也是她感到最兴慰的地方。
火红的车身转了一个弯后,进入了铜锣湾区域,不多时,车子便开进了一间高耸入云端的高级宅区。
然母子俩又说又笑地越过保安室,迈进了电梯。
后,她把车开进了小区车库,拿着儿子的书包,从车里抱下儿子。
y市,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别墅里,落地窗前挺立着一抹高大伟岸的身形,只见他手中执起一杯红酒,落寞的眼神透过车窗,斜视窗外繁华的建筑及街景。
“总裁,找到了。”
徐特助扒门而入,完全忘记了应有的礼貌,他激动的声音随着飘进屋子里。
“找到了,总裁,冷小姐在香港。”
什么?寻寻觅觅四年,而今终于知道了她的消息,他握着酒杯的手晃动了一下,然后,缓缓转过身,休闲地从徐特助手里接过一张报纸。
报纸上头条上赫然是他朝思暮想的丽容,尽是一张不十寸不到的黑白照,但是,她容貌却仍然美丽依旧,戴着律师帽的她眼神凌厉,充满了一身的正义,她甚至于比四年前更美,更成熟,更有一种少妇刻骨的妩媚。
他深黑的眼瞳不经意间扫过黑白照片上的一排黑色的字体。
“香港红牌律师冷雪幽不畏强权,打赢”李明启强奸案件“,成功地把恶棍送入牢狱,简直大快人心,二十岁深受恶魔摧残的花季少终于沉冤昭雪……”
她成了香港界的红牌律师,这?迟睿的心猛烈的氈动着,黑色的瞳仁划过一缕异色,原来,这些年她都躲在了香港,可是,凭她自己的能力,她绝不可能在短短的四年间,就可以摇身成为香港红牌律师,难道说真的有人在帮助她吗?
可是,她有了今天这样的事业,他感到十分的高兴,她风彩依旧,他的儿子呢?依她的性格,必定会把他照看的很好。
那么,他还可以挽回一切吗?雪幽,现在的她,如此强势,甚至于比四年前,更加的独立自主,她还是他的菜吗?
凌乱不堪的心这一刻已经没有了把握。
“总裁,网络上冷小姐的名气可是一种上飙哟,想不到,她已经彻底地改头换面了,香港大名鼎鼎的律师。”
徐特助也大感意外,他们找了她这么久,没想到,她居然在香港,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并且还闯了一片不小的天空,一份非常成功的事业。
“有时候,太出色了也未见得是一件好事,你下去。”
迟睿轻轻地对徐特助说,语毕,便拿着报纸走到电脑桌前,抬起手指点击着鼠标,不再理会徐特助。
是的,太成功的女人是不好驾奴,更何况,四年前,冷雪幽带着那么深的误会离开y市,四年来,一直陪伴着迟少身边的徐特助当然清楚,在迟少心底只有一个冷雪幽,这世间,没有一个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可是,这么强势的她能否原谅当初不小心做了错事的他,见到迟少眉宇间不断拢起的皱痕,徐特助就幽幽地叹息。
瞟了眼电脑屏幕上那个女人凑厉的身形,在法庭上锋利的言词及一脸正义的表情,迟少的追妻之路绝对会非常的艰难。
然后,他退向了门边,替迟少关上了房门。
一页又一页地济览着网面,迟睿这才发现,原来,雪幽的名气可以用如日中天来形容,她居然是一个如此出色的女人,短短四年不到的时间,她就可以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事业,这不是一个一般女人能够办到的。
网络上,她亮丽的照片,或微笑,对着罪犯凌厉的,对着当事人,温柔可亲的,全都一张又一张地印入了他的脑海。
儿子呢?他在哪里?他甚至都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一记电话玲响了拉回了有些飘渺的思绪。
“迟少,从检验报告上显示,你的另外一个我,如果两周内未再出现,那么,病就已经好了一大半。”
杰瑞克的声音让迟少一颗心雀跃不止。
这大好的消息,冲击着他的感官,他的意识,如果他的病好了,他就立马飞到香港,去找雪幽与孩子,可是,雪幽会原谅他吗?如果她爱自己,她就会原谅的,可是,她还爱他吗?现在,他不敢确定了,因为,四年前,雪幽离去时那憎恨的表情,她怒极发威的一巴掌,象幻灯片一样从他的脑海里飘过。
雪幽,他的心好苦,也好痛,雪幽,他喃喃地低唤,眼神有些许的凄迷。
这是一场饕餮盛宴,香港警界黄家警察最高行政长官黄驹利儿子的订婚宴会。
天花板上华贵的水晶灯饰不停地旋转,华丽的地板砖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这是一场爆炫烂的宴会,警界,界,各大法官及及各政商名流全都齐聚郑家别墅。
来参加此次宴会的男人,个个都是在香港界举足轻重的人物,不是法界名人,就是政商之后,他们身着光鲜亮丽的衣服,携带着打扮的妖冶漂亮的女伴,全都齐聚到郑家别墅,给郑老三分薄面,来参加郑老独子的订婚典礼。
雪幽今天身着一件白色的吊带礼裙,勾勒出她性感妖娆的身体,露出了圆润光滑的香肩,长长的直发被高高地束起,用一枚非常漂亮的夹子夹起,漂亮的五官上着淡淡的妆容,耳边的啐发自然地垂落在两鬓,耳上戴着一副十分精致的白金耳坠,耳坠随着她移动的步伐,在耳际一摇一晃,她,象极了一朵清纯的白山药,清纯迷人,还微带着性感的妖冶,举手投足间,还不自觉地散发出少妇诱人的光泽。
她是应了郑老相邀,才换上了一身装束,没想到她刚跨入会场,便成了所有的男人观注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