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为什么勾引他吗?”倪娇艳的面容划过几楼黯然的冷瑟。
“还记得那场惊心动魄的真人秀不?”
真人秀,雪幽的思绪飘回到了好远,她记得,那一天晚上,在一场篝火晚会的野炊活动里,倪娇艳首次穿着露脐装,大跳真人秀肚皮舞,当时,她美丽的舞姿,飘飘然,象极了仙女下凡,舞毕,还赢得了满堂喝彩,就在那一天晚上,她赢得了校园艳舞天后的绰号,那么刻骨铭心的事,她当然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呢?那一晚,你不知捕获多少颗男人的心。”
“可是,我最想捕获的心却遗落在了你的身上。”
倪娇艳牵唇苦涩地一笑,第一次,她们平心静气地谈论着昔日的友情世界,第一次,在发生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件后,两个好友开城布公地谈论着。
“我是那么努力地想赢得方宇绰的心,可是,他连看也不看我,尽管我大展舞技,不惜为他大跳丢人的肚皮舞,可是,他却在我跳舞的过程里,看都不看我一眼,火热的视线一直定在你的身上,所以,我渐渐地开始恨你,尽管你们已经走进结婚的礼堂,我也是发誓要勾引她,撤散你们,发誓有朝一日,他的痴情灼烈的眸光也会定在我的身上,所以,我设计了一切。”
“你终于跟他离婚,而我也如愿给他结婚了,可是,午夜梦回,我发现他仍然还是不能忘记你,我的心是苦涩的,我一直在欺骗自己,有朝一日,他会爱上我,可是,你的再一次出现,那怕还顶着汤唯愉的面容,顶着汤小姐的头衔,他就可以冷心铁肠地给我离婚,没有丝毫的留恋。”
呵呵,倪娇艳苦苦地笑开,笑中也是带泪的。
“为了方宇绰,我们真的不值得如此?娇艳。”
她试图劝解,想让她别再泥足深陷。
“不……”
倪娇艳突然尖锐地怒吼,那怒吼声把凝滞的空气硬生生划开。
“我爱他,我可以为了他死,你可以吗?你根本没有资格拥有他的爱,而他却整日为你牵肠挂肚。”
“不是,他也没爱我,我消失了,他根本没有找过我,娇艳,这是爱一个人的表现吗?他只爱他自己。”
雪幽痛心疾道说着自己的心里话,她刻骨铭心的爱恋,想用她的几句话就可以化解,那是绝无可能的事,付出的感情是怎么也收不回来了?就象她对迟睿,已经是覆水难收。
“我不管他怎样想?总之,我就是爱他,所以,才会患得患失,对他过于苛求,才会逼他越走越远,现在,而他不要我了,我将来的人生到底该如何活下去?”
“他会要你的,以后,你们会好好地生活下去的。”
“没有以后了,他不要我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你把手机给我,我给他打电话,我让他来,他要你,相信我,即然你如此爱他,他不可能感受不到,娇艳。”
雪幽出声诱惑着她,想趁她不备之时夺过孩子,她给她拖得太久了,万一孩子醒了,可就不好办了。
“给我,娇艳,方宇绰也许爱着你,而你却不自知,现在的他是一无所有了,如果你还爱着他,我让他来,好吗?”她的声音很轻,语气也很真诚,丝毫未露出一丝的破绽。
“好,你让他来。”
倪娇艳掏出手机,把它扔在了冷雪幽的脚边。
她也想在坐牢狱的最后一刻,见一见那个她爱得入魂的男人。
雪幽瞟了一眼脚下的那支白色的手机,蹲下身趁捡手机的当口,缓缓地向前移动了两步,无声地站起身,抬指按下通话键。
“方宇绰吗?我是冷雪幽,你马上到露天广场来一趟,好吗?”
在听到另一端心喜若狂的男人连连回答着好的时候,雪幽结束了通话。
“他马上就来。”
呵呵,她冲着她露齿一笑,然后,向前两步准备把手机还给她。
“别过来。”
倪娇艳也不是傻子,她显然是有些知道她的目的,连呼喊着,边一把抱直婴儿车里的宝宝,本来宝宝是睡着的,现在被她的蛮力一弄,他哇哇地大哭了起来,哭声印向了天空,直破苍穹,也拧碎了雪幽的心口。
“宝宝。”当倪娇艳举起孩子的那一刻,雪幽心都碎了,她的儿子在倪娇艳的手里哭声震天。
“你把他扔下去,你也完了,娇艳,我虽然痛失爱子,可是,我还可能再生,而你却要一辈子呆在牢狱里,值得吗?娇艳,所以,冷静一点,放下孩子,方宇绰马上就来了,他会要你的,好吗?”
雪幽的心跳到了嗓子尖,连大气也敢出,强装镇静地幽幽劝说。
闻言,倪娇艳望了眼脚下的万丈高楼,头晕的感觉袭来,万丈高楼下已经围满了水泄不能的人群,有围观骚动的人群,还有无数名身穿橄榄绿的警察,呵呵,她被人们万众瞩目呢?
呵呵,在呆一会儿,这种万瞩目的滋味不挺好的,她邪恶的奸笑出声,她倪娇艳不是坏女人呵。
她放下了手臂,孩子挥舞着手臂被她放进婴儿车里。
她的手却死死地捏住婴儿车的拦柄,动作缓慢地从自己的衣袋里掏出一把尖刀,那冷冰的刀锋在阳光的照耀下,从雪幽眼前冷瑟地划过。
她居然会随身带着刀,雪幽的心口仿若停止了跳动,如果她下手一挥,儿子的小命就会没有了。
“不准过来。”倪娇艳恶恨恨地挥刀威胁着雪幽,如果这女人胆敢向前一步,她必然从她儿子粉嫩的颈子一刀划下,结束这孽种的小命儿。
“娇艳。”雪幽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她的手心已经浸满冷汗,不行,她得把宝宝夺过来,让他永远远离危险才行,她的脑袋瓜子飞速地运转,这样,她永远都是胆战心惊的,而且,长时间的瞎耗,宝宝根本耗不起的。
“娇艳,你的手机,方宇绰应该快来了。”
她轻轻地向前挪动了两步,缩短她们之间的距离。
她伸出手,把手里的手纲想递还给他,而这,不过是一个雪幽想接近她的借口而已。
“楼上的人,请听着,你已被包围,你已被包围,尽快交还孩子,放下刀枪投降,我们绝对会从宽处理。”
楼下的扩音器顺出的是警察劝降的声音飘弥着空气里。
雪幽知道楼下的警察也在采取措施,可是,她不敢等了,儿子的命就在她的一线之间,忽然,她灵机一动。
“方宇绰,你终于来了。”
倪娇艳听着这句话,以为真的是方宇绰来了,回头一看间,已经上了当,雪幽动作敏捷,伟大的母爱让她孤勇地扑上前,一把拉住婴儿车的拦柄,用着一股蛮大的力量狠狠地往后一拖,婴儿迅速地往后退开去,滑至一个角落,宝宝虽然才两个月,却被这样的跌撞狠狠地惊吓到,然后,再一次哇哇大哭出声。
“冷雪幽,你敢骗我。”
倪娇艳恨火攻心,死死地捏住手指尖的刀柄,而雪幽也狠狠地握住她的手腕,两个女人扭滚在天楼的水泥地面。
不经意间,那刀锋轻轻地划过雪幽的耳际,从她的脸庞狠狠地划过,刀锋划破了她的左脸,雪嫩的肌肤被划开一道好深的口子,鲜红的血汁从她的脸上喧染开来,白与红,是那么的鲜艳夺目。
红色的液体汩汩而下,滴落在了她雪白的衣襟上,开着无数朵妖冶的红花。
她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也没有心思去想自己是否会再一次毁容,她只是想把倪娇艳按在地上,夺下她的手中的尖锐利器。
可是,倪娇艳也绝非是省油的灯,她一个猛力翻身,把雪幽压在了坚硬的水泥地面,眼看着那枚尖刀就快捅进雪幽心窝的那一瞬间,迟少高大冷昂的身形从门口处闪出,他瞟了眼婴儿车里的儿子,现在,他顾不上儿子了,见雪幽被那个女人压在身下,吃得死死的,仿若真的想要她的命,这女人,他怒火攻心,愤怒地奔上前,一个蛮横的力道抓起倪娇艳满头乱飞的青丝,倪娇艳没有办法再对付雪幽,只得把刀子冲向迟少的胸口,迟少身手敏捷地闪开,雪幽见迟少来了,心中的石头落地,赶紧扑过去察看孩子有没有什么伤害?
见自己始终刺不到迟少,倪娇艳一把猛力地扑上前,象一个疯子般,死死地搂住他高大的身躯,想拉着他一起向楼下跃去。
几翻的拉扯,迟少看着楼下的如马蚁似的渺小人物及繁华建筑,心口蔓过一阵慌乱,看得他头晕目眩,他可有惧高症呀。
妈的,这个女人,如此野蛮,不弄死她,他就不信迟。
刚想着,就在他想使劲反手猛力地甩开她的时候,倪娇艳手中的那柄尖刀已经毫不留情地捅进了迟少的心窝。
蓝色的西服,黑浸浸的血不多时粘成了一片,一片乌黑的血渍。
就在这时,几名警察已经涌了上来,个个拿着亮晃晃的枪支,用着黑洞洞的枪口直逼倪娇艳脑袋,有一位身怀功夫的警察扑上前,一个踢弹腿,倪娇艳应声而倒,狼狈地扑到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