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我知道我以前很对不起你,可是……”
一句对不起,让枉想让她原谅他,简直是异想天开。
“我一刀杀死你,再来给说一句不起。”
听出雪幽弦外之音,方宇绰灼灼的眼光至始至终没有离开雪幽白净的面宠。
“有那么严重吗?雪幽,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了这副模样?可是,我什么都不知情?让我们人从来再来好吗?”
这男人还在做着白日梦,真是可笑,雪幽真的想扯开嗓子大笑出声,讥笑这个恶心的男人。
“从头再来,你也配,你把我害成今天这个样子,居然还有脸来给我说,你不知情,让我原谅这一切。”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当年,是新闻上播报说你丧生于一场车祸的。”
方宇绰还真的有些搞明白。
“并且,方氏倒闭了,我的公司没有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了,所以,我们也算扌扯平了,你的怨气也该消了,不是吗?”
至少他是这样想的,当年,他抛弃了她,现在,她为了报仇而恶整他,现在,他毕生的心血付之一炬,他不恨,也不怨,只怪自己当年做错了事,错把倪娇艳当成了宝,从此,让他一生变机扭曲地走到了现在,他不想再错下去,所以,他厚着脸皮请求她的原谅,他不相信她会这样铁石心肠,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
这世界有的人说当众两句话就会脸红,而有的人,脸皮却比城墙还厚,方宇绰属于后者吧。
“方氏倒闭是你绺由自取,方宇绰,当年,你指责我,说我婚前有性行为,指责我的不贞,生长在新时代的男人居然有这么传统的思想,我真的想不通,我知道,你一直在乎那一层薄薄的膜,任我百般解释你也无从相信,你以追求一份残缺的美,堵得我哑口无言,你以新婚没有落红为借口,与倪娇艳那个烂人绞在了一起,你可知我的心在滴血,你以我不能怀孩子为由,把倪娇艳弄进了家门,她自己故意弄掉了孩子,你却要栽脏在我的身上,我为什么不能怀孕?那全是拜你的变态妹妹所赐,是她在我的喝得荼水里放了那种浣花草,你背叛了我们的爱情也就算了,居然还指责我有外遇而借机与我离婚,我一天辛辛苦苦地侍奉着你们一家老小,小心冀冀唯恐做错一件事不会被你妈责罚,五年这个的日子,我为你们家付出多少?然而,最终我得到的是什么?那个孩子是你的。”
“你指责我与迟睿有染,那时,跟他只是认识而已,那个孩子是你的,可是,你不认他,我本来打算生下他,一个人把她抚养成人,然而,倪娇艳却派人将我差点撞死,要不是遇到迟睿,我想我早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
第一次方宇绰平心静气地听着她幽幽地诉说,第一次,他相信了她的话,不再象以前,只要一听到她说自己的清白的时候就是暴跳如雷,也没有再对着她吼。
“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人生毕竟需要岁月的沉淀,这两年的岁月,他想了很多,也感触了很多。
“那个孩子呢?”即然,她打算生下她,那么,她又在哪里?
“死了,两年前,因那场车祸胎死腹中。”
她说得有些云淡风清,根本不象两年前,那朵宛若断悬边迎风凋残的,即将枯萎的花朵。
“死了。”方宇绰的手狠狠地捏握成拳,原来,他终究是没有做父亲的命,才会让自己的一个个孩子全都夭折掉。
是倪娇艳杀死了他的孩子,他的三个孩子都是因她而死,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因一时的贪欢,他毁掉了自己的婚姻,毁掉了自己的幸福,也毁掉了雪幽爱他的那颗心,错一步,皆是步步错,他现在深刻地体会到了。
可是,雪幽是一个好女人,他爱她,尽管孩子死了,他仍然希望她能回到自己的身边。
“我后悔了,雪幽,原谅我,我再也不会了。”
“没有以后了。”
雪幽果绝迅速地切断了他即将要说下去的话。
“船过是无痕,但是,背叛的痕迹是怎么也没会抹去?所以,方宇绰,在你因一时贪欢与倪娇艳搞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剪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退路。”
“可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啊,雪幽,有失去才会有珍惜。”
他强词夺理地强辩着什么?
“什么珍惜?什么浪子回头?我冷雪幽,统统都不稀憾。”
她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你还在想着迟睿吧?”
她固执地与自己避清关系,总是为了迟花少那个邪恶的男人,方宇绰想起他,心里还是有气。
“他是我肚子里宝宝的爸爸,我想他是天经地义地事情。”
“可是,你知不知道,他有可能这辈子都出了那道牢门,如果汤荣死咬着他不放,他有可能会被量刑死缓。”
“那样的话,我带着宝宝等他。”
雪幽的语气是那么绝决,象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似的,她已经中了迟少的毒太深。
说完,雪幽冷冷地鳖了他一眼,绝情地转身离开。
方宇绰只能象一具雕像般凝站在雨幕下,透过雨帘,看着她白色的影子渐渐消失在雨雾里,他咀嚼着她刚才的一番话,一颗心渐渐地沉入了冰谷寒潭。
深夜里,迟望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想着还在牢里的儿子,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然后,他掀被起身,从床头柜的烟盒里拿起了一支香烟点燃。
他今天上午找了一整天的律师,却没有一个人敢接下这个案件,都以胜算不大而推脱了,原来,汤荣已经在商场上放出狠话,谁要是帮迟睿的官司,他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一样,所有知名的律师都想引火烧身,这件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刺手。
他也想试着跟汤荣求情,然而,汤荣却拒不接他的电话。
没有办法了,窗外又是一片浓雾飘弥,那深重的灰雾一直萦绕在他的心上,这么晚了,他休息了没有?他没有办法,已是穷途末路了,他必须打电话给他,他的父亲。
当他拔痛了那个坐机电话,原以会象无数次一样没人接,或者是肖秘书接到电话告知他,首长已经息下了。
没想到,不是肖秘书浑厚的男中音,而是,一道凌厉苍劲却不失干练老人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入他的耳膜。
“喂。”
十几年了,他第一次接了他的电话,迟望卿的胸口不自禁地抖瑟一片,面对自己这个十几年不曾见面的父亲,他的喉头有些哽咽,激动的时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爸。”
在他激动地呼出的这个称谓的那一刻,那边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轻微的鼻息声让他感到电话并没有挂断,
电话里是死水一般的沉静。
迟望卿生怕父亲挂断电话,他紧紧地握住话筒。
“爸,你好吗?”
他一心牵挂着老人家的身体健康,然而,父亲的心却硬的如铁。
“你打错了。”
老人轻轻轩咳嗽两声,冰冷无情地再度说出一句话。
“不,爸,睿儿出事了,你不能不管他,他是你的孙子,我没有办法了,求你帮帮他吧,他还那么年轻,不能毁了他的前程呀。”
怕父亲掐断电话,迟望卿急切地说出一连串的话语。
“他出事,你难逃责任。”
迟首长象是对他的话并不感到意外,他早已知道了整个事件,迟睿郎当入狱,那是多大的一件爆炸性新闻。
迟首长的声音很冷,比冰块还要冷上三分。
“是,可是……”
迟望卿非常急燥地说。
“汤唯愉是美藉华人,汤荣以美藉华人的身份起诉睿儿,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连我也插不上手。”
苍劲有力的字音铿铿有力,还带着一丝微怒的意味。
如果汤荣以美藉华人身份起诉儿子的话,那么,睿儿真的是无力回天,政府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迟睿而得罪美国政府,这并非是一桩单纯的凶杀案件,跟着当今政治挂钩的东西十有九件都很难办?听着父亲避重就轻的话,迟望卿额头昌出丝丝冷汗,如果连父亲都帮不上忙了,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办?要以何种方式救出儿子?
“可是……怎么办?”
“去找有力的证据替睿儿开脱。”
毕竟是他嫡亲的孙子,毕竟是一家人,他果然不会放任着迟少不管,尽管他们已经十几年未联系过一次。
有力证据,迟望卿还在怔然的时刻。
“我就不信,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啪,话刚说完,迟首长就已经挂断了电话,电话传来嘟嘟的忙音惊醒了迟望卿呆愣的意识。
他话还没有说完啊,老爹已经挂断电话了,他再次拔过去,是肖秘书接的电话,肖秘收告诉他首长已经休息了,他不得已只好作罢,迟望卿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刚父亲的那句话,找证据,有力的证据,对,迟与汤唯愉之间不可能连一点证据都没有,他得让人去调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