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树阴下独行,怀抱着无限悲痛;往昔的旧梦飞来,潜入我的心中……”
月芽微微的睁了睁眼,又转了个身把自己埋进更深的被子。
“……高空中的小鸟,谁教你们这支歌?别唱吧!我的心听到它,又勾起无限深愁……”
她突然把眼睛睁大,望着天花板一动也不敢动。
“……‘从前有一位少女,总是来唱这支歌,我们小鸟就记住了,这支动听的妙歌。’……”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觉得鼻头一阵酸楚,眼眶湿了起来。
“……你们这些狡猾的小鸟,不要再说给我听;你们要引我伤心,可是我谁也不信。”坐在月芽床头的人念完这首诗,合上书放下,然后伏下身望着她,“不给我一个早安的吻吗?我可爱的月芽。”
“……早。”月芽闭上眼睛,小声的说道。
“以前,每天早上我都会念书到你醒来为止。然后你就会给我一个早安吻。”库洛洛微笑着起身,准备去开窗户:“现在你长大了,已经不屑这么做了。”
“库!”月芽急忙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拉住库洛洛的衣角。
“怎么了?我只是去开窗。”库洛洛回头望着她微笑。
“……早安。”月芽犹豫了一会儿,快速的吻了一下库洛洛的脸颊,然后转身下床去梳洗。
“呵……‘可怜的人类,全心全意相爱,因此而惹起烦恼,甚至至死不改。对于下界的人类具有毁灭性的爱情,我们从来没有感到;因此我们得以长生。’……”库洛洛微笑着,拿起那本诗集,随意的翻开一页,低声读着。
“今天去哪走走?”等月芽洗嗽完毕,走出来问已经换好衣服的人。
“我们去看海吧。今天风不大,去海边正好。”库洛洛说着已经打开门,准备下楼。
你是去看海,还是去海边等消息呢?
月芽看着走在她前面下楼的人,心中问道。
“先生,买束花送您女朋友吧。这是今天早上才摘的玫瑰。只要一百戒尼一朵。”一个和月芽差不多大的女孩把一个大花篮抱到库洛洛身边说道。
“你这有卡多利亚吗?”库洛洛微笑着问道。
“有,一支五百戒尼。”女孩马上在花篮的一角抽出一支红色的花来,递到库洛洛面前。
“不用找了。”库洛洛递上一张千圆的钞票,接过花说道。
“谢谢,祝你们丰收日快乐。”女孩开心的接过钱说道。
“丰收日?是什么节日吗?”库洛洛把花的枝条折断,再细心的把花插到月芽衣领的扣眼里,回头微笑着问道。
“啊,每年的十月十五日为了预祝秋天能有个好收成,大家都会聚集在一起庆祝丰收,所以也叫丰收日。”卖花的女孩马上答道。
“谢谢。”库洛洛说完就转过头望着月芽:“我们去看看吧。”
“嗯。”月芽点点头,跟着库洛洛一起往人潮多的地方走去。
有点像欧洲的乡村音乐会。
看着那些穿着比平时更漂亮的衣服来来往往、欢声笑语的居民,月芽这么想着。
正想着,一阵手风琴和竖笛的乐声响起,周围的人大都往一个临时搭起来的小高台涌去。
“美丽的小姐们,帅气的小哥们,先生们女士们,让我们一起来跳舞吧!来,为了这个美好的日子,起舞吧!”在台上,一个男人拿着话筒大声的喊着。
“我能有这个荣幸吗?”库洛洛微微的弯了身子,伸出右手问着月芽。
“……”月芽望了他那额前的十字纹一眼,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喂,你看。”一个女孩推了推身边的好友,“那两个人好漂亮!”
“是华尔兹耶!好棒!他们跳得比镇上的舞蹈老师还好。”另一群人也在小声的议论着。
“是不是哪里来的贵族啊?”还有不少人在交头接耳的打听着消息。
“喂,原来团长是贵族出身啊。”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悄悄地响起。
“你傻啊,流星街出来的,还说什么出身。”另一个声音跟着响起。
“不管怎么说,团长现在过得很滋润,所以大家就放心的去贪婪之岛吧。”又一个声音响起:“我已经把船找好了,明天就可以出发了。”
“啊啊,可恶,这里竟然没有人知道那个岛,还要自己花时间划过去。”之前那个声音又开始报怨起来。
“小声!你想被发现吗?如果不小心让团长发现我们就麻烦了!”在“咚”的一声之后,一个压抑着的吼声传了出来。
“其实,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啊……换人当就是了嘛……痛!”
“小凸,吃了他吧。”
“我还没死呢!”
“走了走了。还在这干嘛……”
“可是小滴也想跟团长跳舞……”
“等帮团长除念了,你爱和团长跳几次都行。”
“对了,飞坦呢?”
“他说明天早上会准时到。”
……
“女人,把手伸出来。”正坐在窗边沙发上看书夜语突然觉得脖子一凉,一个邪魅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飞……坦?”夜语微微的擅了一下,小声的问道。
“把手伸出来。左手。”鼻息喷在她的耳垂上,让她微红了脸。
“说过多少次了,我叫夜语……”夜语轻叹着伸出自己的手,略显苍白的手马上被一只大手抓住。
“没差。你不是我的女人吗。”飞坦一边说着,一边把什么东西套上她的手指。
“这是?”看着套在左手无名指和小指上的高级雕花指套,夜语有点不明白的问道。
“不准摘下来!”飞坦一边说,一边轻轻的啃咬着她的脖子。
“又准备把我吃掉吗?为什么你总是饿着?”夜语微红着脸问道。
“美食当前,当然会觉得饿。”飞坦说着,突然又放开了夜语,转到她的正面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先做点东西让我填下肚子吧。”
“马上就来。”夜语听后马上起身往厨房走。
“问你个问题。”飞坦把玩着夜语的头发说道:“‘全家’是什么东西?”
“‘全家’?”夜语重复了一次,然后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对,是什么?”飞坦再问了一次。
“‘全家’是‘家’的一种量词形式。”夜语吞了口口水继续说道:“‘家’……是你不想被人破坏的事物。”
“不想……不过有些东西,我现在不想让人破坏,可没兴趣了之后就无所谓了……”飞坦这么说道。
“永远不想。”夜语翻了个身,定定的望着躺在她身边的人:“你永远不想失去的事物。”
“永远太奢侈了。”飞坦又抹起一丝冷笑,“对我而言,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就已经很满足了。”
“哦……”夜语小声的应了声。
“喂?……女人,你哭什么?”飞坦转过头,发现夜语不知为什么,捂着脸哭了起来。
“只是想哭……”夜语闭着眼睛说道。
“奇怪的人。”飞坦皱着眉头,突然上前拉开她的手,伸出舌头舔了下她的眼睑:“……咸的。”
飞坦翻身压到夜语身上,低下头一点点的舔去她脸上的泪水:“盐分是很重要的身体养分,所以以后不要随便流眼泪,很浪费的!”
“嗯……我知道了。”夜语轻轻的点点头。
“不是知道!”飞坦强调了声。
“我保证!”夜语的嘴角慢慢的向上弯去,开始想自己是不是要学童子军行个童子军礼?
“哼。”飞坦比较满意的轻哼了声,然后伸手揽上她的腰,闭上眼睛假寐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夜语轻轻的伸手抚上那藏蓝的发。
抱着她的人手劲猛的收了一下,又慢慢地放松了。
我不求能够永远
只希望能给你一刻的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