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有良知,动物都尚且知道不食子,为什么作为拥有高等智慧的人却不知道呢?
纸槡想不懂,弄不明。
也许,这只是她这个现代人跟古代人的思想差别吧。
接下来的吃完过程对比于之前两天就显得无比沉默,纸槡匆匆扒拉了几口垫饱肚子便没有再吃下去的心情。
刚经历了这些,纸槡实在没有胃口面对那白花花的肉块,一看见她的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脑补着这是人的什么部位,越想越觉得嘴里的肉带上了其他的味道,便难以下咽。
对比起白昊和纸槡的难以下咽,日栾天很是淡定的吃完属于自己的食物,随后喝了两口汤,道:“这种事情在这个乱世是很正常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建立这个青龙寨的原因。”
“这天下需要一个平静,只有真正有能力的人除掉摄政王,登上皇位,这才能避免这种残忍的事情发生。”
日栾天的目光扫过纸槡和白昊的脸,低声道:“而我,有这个想法。”
纸槡撇开眼睛,抿嘴没有说话,她的心里想什么没有人知道。
白昊张张嘴,最终沙哑着嗓子低声道:“我……我需要想想。”
他说到底还是被禁锢的思想,让他去推翻这个江山,让别人坐皇位,他暂时还做不到,日栾天也不强求,他的目标,是纸槡。
通过近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纸槡这个人的主意不少,甚至还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很重要。
手底下有这个一个强兵干将,能让他的想法更快的施行,当然,更能帮助他免去不少的麻烦。
若是之前的纸槡,他是绝对不肯用的,那个人的确有勇有谋,但可惜,她太高傲了,绝对不会是甘愿雌伏于别人身下当兵将之人。
所以他对于她,向来没说过心里的想法,那时候他也没心里准备去做这种部署,但如今有了现在的纸槡和乐本加持,说不定,皇位他真的可以想想。
纸槡没有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日栾天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没怎么掩饰过,所以她猜的到他的准备,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急迫,这才什么时候?寨子里的人都还没安顿好,沈孤和乐本都不在,人都不齐,就算自己同意,又能如何?
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小老百姓,想要的不过是一块净土,做一个闲云野鹤。
这突然有人劝自己谋反……
纸槡心里没底,甚至还十分慌乱,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心里的心思百转,但在目光对视到日栾天的眼神中时,纸槡还是不自在的挪开视线,委婉的道:“这种事情……还是等寨子安稳下来后再说吧,毕竟现在什么也没有,说这些又有何用。”
“我只是把想法跟你们说说,我相信在这个乱世,跟我有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各地的人只要能够活下来的,稍微有志气的,都会对那个位置感兴趣。”
日栾天这话对着两人说的,但他的目光却根本没有从纸槡脸上挪开,他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纸槡胡乱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白昊望了两人一眼,选择了沉默。
纸槡端起那碗泛着余温的竹制大碗,垂眸道:“青安还饿着肚子在等我,我就先走了。”
春桃赶紧跟着站起来,跟在纸槡后面准备离开。
日栾天大方的让开道,并没有逼着纸槡现在就做决定,温声道:“去吧,不过还是希望你多考虑考虑。”
“嗯。”
纸槡和春桃离开后,白昊也收拾好碗筷起身准备离开。
日栾天拦住他,道:“四弟。”
白昊叹了口气,望着日栾天道:“大哥,我觉得二姐说的对,现在这种情况下并非我们一人一剑就可以决定的,而是需要强大的力量,需要兵强马壮,需要人。”
“若是大家都同意了,那我自然不会拒绝,毕竟我和三哥比谁都希望这个天下和平。”
白昊对着日栾天行礼后离开,日栾天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他是否真的是太过于急迫了?
现在已经不是过去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了,他不止要对他自己负责,也要为这个寨子负责。
“唉,可世事难料啊,谁又知道,谁会一直不后悔呢?”
日栾天也跟着抬步离开,其他吃饭的人见此,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毕竟吃完了就走,不然在这吹冷风么?
纸槡端着碗筷一路小心的走,一边想着事情,春桃在她旁边看着,免得她摔倒。
忽然,纸槡停驻不前,开口道:“春桃。”
春桃跟着停下,垂头道:“我在,二当家。”
纸槡偏头望着她,目光带着疑惑,道:“你说,野心是好东西吗?”
春桃知道她在说日栾天的事情,诚实道:“春桃不知。”
纸槡回过头苦涩的扯扯嘴角:“也对…你不知道。”
说完继续往前走,春桃不知所措的跟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说错什么话了。
到了门口时,纸槡道:“你回去吧,这儿不用你伺候。”
春桃:“可是……”
纸槡推开门,淡淡道:“回去吧,我今天想早点歇息。”
“是,春桃告退。”
里面没有油灯和蜡烛,只有从被推开的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纸槡望向床,却发现桌子那里坐了个人,而床上已经没有人了,这才明白青安已经醒了。
纸槡挨着木头墩子坐下,把手里只剩下最后一点温度的粥菜放到桌面上,道:“吃吧。”
青安坐在木头墩子上,拉过来端起碗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等肚子里终于有了东西,饿的不再手软的时候,她询问道:“你似乎不太开心?”
纸槡摇头否认:“没有。”
青安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把噎住的饭菜吞咽下去,道:“说谎,你语气不对。”
纸槡没说什么,只是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疲惫道:“快点吃,吃完放那里,明天拿去洗。”
纸槡不想说,青安也就不再问,反正她们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让纸槡把秘密告诉她的程度。
等她吃完,纸槡已经爬上了床背对着她躺着,因为虎皮还在削皮,所以她们盖的还是原先的被子。
青安吃撑了,此时涨的难受,就正面躺在床上揉肚子,就在她揉的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的时候,背对着她的纸槡却道:“野心过大……是好事吗?”
听到这个青安立刻清醒了,思考了片刻,道:“那要看是什么野心了。”
“若只是想成为一个土匪头子,那这并不算野心过大,甚至可以说,在这个胡乱的世道,土匪头子反而是最轻松的。”
“他们不像是官臣一般辛苦,一边要管理国家,一边还要对付上面,还要一边防备着其他人的刺杀和土匪的抢劫。”
“土匪只需要考虑到自己手下的那些人便够了。”
曾几何时,她的梦想也是当一个自由自在的土匪头子。
不用为了那么一点生存希望到处躲藏,也不用随时面临会失去亲人、朋友的日子。
位置高了,身边阿谀奉承的人便多了,说实话的人少了,更多的都是敷衍和谎言,稍不留神就会被其他人套进去。
等她好不容易适应了这个日子,父皇就没了,只留下她和哥哥两个孩子,到了现在,她甚至连哥哥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青安眼眶红了,眼底泛着泪水,吸了吸有些酸涩的鼻子,小手悄悄的拭去眼角的泪水。
纸槡张张嘴,听到耳边的吸鼻子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青安,毕竟自己跟她生长的环境不同,自己生长的世界里欺骗背叛是常事,但却没有人命出现。
但这个世界是会有人命的。
人命不值钱,对于现在这个世道。
七年前大荒刚结束内乱,定好根基时,先皇没了。
后面摄政王挟天子,开始了大幅度剥削,刚稳定了没两年的内乱又再度开始。
看她感悟如此深的模样,怕是家里人官职不低啊。
好在青安已经习惯了纸槡的沉默,偷偷擦了擦鼻子继续道:“若他的心思不再当土匪,而是……而是在于那个天底下最威严的位置上的话,那这野心就够大了。”
那个位置是属于她兄长的,但她兄长守不住,若是……若是有人……
青安咬牙,若是有人能够补上去,说不定,她的兄长就可以摆脱这个不幸的位置。
可那毕竟是父皇一辈子的心血……兄长怎么可能让出来呢?
说到底,他们都是各自为难之人罢了。
纸槡闭上眼睛,含糊不清的低声道:“是啊,野心够大的。”
纸槡说的太过于含糊,而且声音又小,就算是在这寂静的只能听到彼此呼吸声的情况下,青安都没有听清纸槡说了什么。
但纸槡说完这句话后,青安的耳边便传来了清浅均匀的呼吸声,这显然已经陷入了沉睡。
纸槡的呼吸声比一般人要轻,若不仔细听,在寂静的夜晚都有可能听不到她的呼吸声。
但跟纸槡睡了好几晚的青安已经摸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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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谢╰(*?︶`*)╯爱你们
顺便说一下今天的日常……
我上次说的那个街坊大妈,我今天陪着我奶去做身体检查,然后早上辣酱配那个面条随便吃了两口,最后胃疼的要死,还扯着嗓子喊我奶停一下,结果她耳朵不好使,我吼的嗓子都哑了,冒火了,她都没听到(捂脸)
然后回来的时候照例去街坊大妈那里坐着休息,然后她拉着我说。
她:哎,上次来了个男仔,然后是做那个网站啥给人发书的,然后我跟他说起你的情况,说你是个作者,是个好姑娘
我:(完了,又来了)啊,是编辑吧
她:是,坐办公室的,他听到你是写小说的,然后就留了电话给我,说想跟你见见
我:(黑线)啊,是吗,哈哈(傻笑)
她:(拍我腿)说实话,我舍不得把你给出去,他比你大好几岁
我:哈,哈哈,哈哈哈
她:电话我就不给你,我还是想跟你做一家人的,给别人我不放心
我:哈哈,哈哈,是吗
然后找了个理由跑了……
嘤……我有对象的……虽然是个女孩子(捂脸)
但我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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