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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加油!好像马上就要着了!”
  莫皛旁边蹲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握着双拳在旁边喊着。
  青年长得还挺帅,不过身上的t恤大裤衩和沾满沙尘的大脚丫子,让他的形象往山寨版易千玺靠拢。
  莫皛的直播间闹哄哄。
  “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看着就冒鬼火”
  “不是说也是三白吗?”(三白是莫皛的粉丝团)
  “这货感觉一点能力都没有,这一天都是小墨迹拿主意让他干这干那他才动弹”
  “小墨迹怎么会跟他凑一组?”
  “我看这傻x完全是打算抱三白的大腿,一路躺赢,真恶心”
  莫皛听了青年的加油声,脸色反而更不好。
  扭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个叫陈天豪的家伙,到底是哪冒出来的?
  真是自己的脑残舔?
  不是j方派来的卧底?
  也是,看着确实挺脑残,也够舔,不是脑残舔是啥。
  长得还不错,白瞎了。
  什么都不懂,只会在旁边瞎诈唬,什么都要她亲自指挥才肯干活。
  就算她再牛,也有点带不动啊。
  可她没有任何办法,谁让他们一起组队被抽中呢,生米已经煮成熟饭。
  不想理旁边这家伙,对着直播圆球和粉丝们打哈哈:
  “这个打火石好像不太好用,比我以前用的差一些,效果不太理想。
  没关系,生火还是挺简单的,耽误不了多少工夫。”
  直播间的三白们,都以为莫皛又开始卖傻。
  “说打火石不好用不亏心?火星子比你以前节目大多了好吗”
  “来了来了,这次轮到打火石背锅”
  “打火石:我被撸成这德行还得全责?”
  “这可是正经比赛,磨唧皛可别浪过头,奖金不要了?”
  又撸了一会儿,还是没能成功。
  “要不先歇会儿?说不定休息休息运气就好了。”陈天豪笑眯眯地提议。
  “这可不是靠运气,是技术活!”莫皛心里来气,也是有点累了,想了想,“要不换你试试,我歇会儿。”
  “这个···我不太擅长啊。”陈天豪有些为难,“一会儿还是你来吧。”
  莫皛差点被气乐了。
  在心中爆了粗口,你踏马有擅长的东西吗?
  都混了一天了!
  气呼呼地把打火石往地上一丢,想站起身。
  陈天豪还挺有眼力价,赶紧上前要扶一把。
  莫皛烦躁地挥了几下手,让陈天豪别碰她,向后挪了几步往地上一坐。
  却没注意陈天豪趁她不注意,从t恤下面掏出一把有些枯黄的狗尾草,偷偷塞到莫皛弄回来的干草中。
  莫皛虽说户外经验比较丰富,一直有一位求生专家跟着,学到不少知识。
  但她主要精力都在拍摄上,学到的知识比较笼统。
  比如她知道引火需要合适的类似火绒的东西,干草是可以的。
  可她不知道,并不是所有干草都能轻易引燃。
  况且林子里湿度不低,这些干草刚采回来看着干,实际还是有些潮。
  陈天豪和她一起去,顺手搞了些比较适合引火的枯狗尾草。
  悄悄丢到仅剩下不多的阳光下晒了晒。
  现在基本干透了,正合用。
  直播间倒是有眼尖的。
  “咦?那家伙好像从怀里掏出点什么”
  “呜嗷呜嗷:前面车速过快,请立刻靠边停车”
  “现在从怀里掏都不行了?”
  “拒绝赌毐,人人有责”
  稍微激起点水花就没了动静。
  莫皛平复了一下烦躁的心情,做了个撸袖子的动作,再次拿起打火石。
  噌噌噌。
  没出五下,火星就将眼前这堆杂草点亮。
  “哇!点着了点着了!磨唧皛好棒!”陈天豪欢呼一声,啪啪地鼓起掌。
  莫皛心情立刻舒畅,像炎炎夏日舔了一口冰棒。
  “大家看看,多简单,刚才主要是我不太习惯用不太好的打火石。”
  “对,我也觉得这款打火石质量不太好。”陈天豪的脑袋点点点。
  莫皛看着陈天豪一副正宗得不能再正宗的脑残舔形象,恶感也小了不少。
  身边有一个专业捧哏,还真就成就感秃倍。
  难怪再精神洁癖,也愿意听别人拍马屁,只要拍得好,拍得到位。
  “你能不能别当着我脸喊‘磨唧皛’?”
  “那我叫你什么?‘皛磨唧’?”
  “···你可以叫我名字的。”
  “那,好吧,我还是觉得‘磨唧皛’更亲切。”
  莫皛心里有点堵,懒得理陈天豪,赶紧对着杂草堆吹气,她还是有些经验的。
  终于,橘红色的火焰腾地冒出来。
  “烤这些螃蟹、生蚝之类的,你总行了吧?”莫皛臭着脸,太想松口气了。
  “啊,没问题,交给我。”陈天豪这回总算没“为难”。
  没来得及准备架子之类的,直接放进火堆里烤。
  一边用树枝不断翻,一边不停嘴地夸夸:
  “哇,磨唧···莫皛,你找的这些海鲜看起来都好棒,一定很好吃。”
  莫皛听了,心里不免又有些得意。
  下午说去搞晚饭,陈天豪又麻爪,一点主意都没有。
  她只能亲自领着陈天豪出去转悠。
  这些都是她在一片礁石区指挥陈天豪弄的。
  地方她都找好了,从礁石表面掰生蚝、水底捡海螺、石缝里掏螃蟹这类粗活,当然全都落在陈天豪身上。
  要是什么都她忙活,这货岂不是个废物?
  行吧,这家伙总算比较听话,干力气活活挺好,说话又好听,带就带吧。
  不然又能怎么样呢。
  “你到底是怎么把我给报上名的?”莫皛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我也没干什么啊,就突发奇想,用你的3d全息照片试了试,还真成功了···”陈天豪还是同样的解释。
  “那我身份证号码呢?你怎么知道的?”莫皛又想到个问题。
  “我们资深铁杆三白都知道啊。”
  什么?老底都被脑残舔看光了??
  莫皛盯着一脸无辜的陈天豪看了半天,怎么也看不出这家伙说的真假。
  难道真是一个脑残舔的意外举动?
  这报名系统也太坑了,用照片都能报上名。
  真见鬼!
  就算报上了名,照片难道还能来参加??
  她原本是打算和团队的那位求生专家一组报名的。
  结果报的时候说她已经报过了。
  这个活动又没有提供任何求助和交流的渠道,她想问问怎么回事都没地方问。
  憋屈。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抽中,跟一个见了她双眼放光、宣称是她脑残舔的陌生人组了队。
  开始她倒还自我安慰一番。
  往好处想,如果不是被陈天豪报了名,说不定这好事还轮不到她呢。
  只是万万没料到,陈天豪是个坑爹货。
  很快,香气四溢。
  进树林找水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的两人肚子开始情歌对唱。
  咕,噜?
  咕!噜···
  陈天豪用大砍刀笨拙地扒拉出来一只脸盘子大的大螃蟹。
  右手翘起拇指食指去抓蟹爪,被烫得一哆嗦,闪电般缩回来,揉了揉耳垂。
  吞着口水晾了有半分钟,忍着烫把盖子抠开,呲地冒出一股蒸汽,还有浓郁的蟹香。
  咔嚓,大砍刀将螃蟹砍成两半。
  深橘的蟹黄,白嫩的蟹肉,徐徐漏出的油脂。
  “莫皛,给。”陈天豪左右手倒腾着,殷勤地先给莫皛献上半只。
  莫皛满意地接过来。
  能力不强,舔得不错,凑合用吧。
  趁着莫皛低下头吸溜吸溜,陈天豪从t恤左胸的口袋里摸出一块淡黄色的东西。
  用砍刀熟练地片了几片,薄得几乎透明。
  悄悄丢进火堆里的几根竹筒里。
  他们在树林里幸运地发现了一片竹林,敲了敲,听声音里面有不少水。
  砍了两株手臂粗细的嫩竹带回来,费力地按照竹节截成约半米多高的竹筒。
  竹林里甚至还有大腿粗细的,暂时没工夫砍,回头制造竹桶倒是不错。
  两人已经生喝了几竹筒。
  现在有了火,当然烧开最好。
  吃饱之后,陈天豪又殷勤地递给莫皛一筒晾温的水。
  “咦?这筒水怎么有点姜味儿?”莫皛咂咂嘴,眼睛斗鸡,对着竹筒里瞅了瞅。
  “真的?这么神奇?我尝尝我尝尝。”
  陈天豪抓住竹筒,拽了拽,纹丝不动。
  一抬头,对上了莫皛瞪得溜圆的眼睛。
  “咳,我去尝另一筒。”
  莫皛哼了一声。
  这个脑残舔,竟然想趁机喝她的原味竹筒,真是太猥琐了。
  晚上睡觉觉的时候,不可不防啊。
  一想到睡觉,莫皛又头疼了,不由回想起两人选装备的情景。
  当时她对陈天豪的废还没有深刻了解,竟跟他商量。
  “你觉得咱们选什么?”
  “我不太懂,你决定你决定。”
  “好吧,我建议火石肯定要选,再选个···豪华帐篷吧。”莫皛总算还知道野外生活舒适的重要性。
  “帐篷,好啊好啊,双人的吗?我们可以一起睡。”陈天豪看着有点开心。
  呃···
  莫皛没想到这点。
  一起睡?那怎么行。
  陈天豪似乎挺善解人意,见莫皛卡了半天壳不吭声,主动说道:
  “要不选个单人的吧,你睡就好了,不用管我。
  虽说睡在外面不太安全,还要饱受蚊虫叮咬,小心蛇蝎毒物,忍受刮风下雨,不过我不在意。
  实在不行搭一个漏风的破草棚对付对付也可以。”
  “···”莫皛怎么感觉她要是真选个单人的,就成了个万恶的大坏蛋。
  坏不坏蛋倒无所谓,没人知道她说不定就选了。
  现在可是直播,陈天豪都说成这样了,她再要弄个单人的自己快活,得被喷死。
  盯着陈天豪瞪了半天。
  你既然都说了,倒是主动去给我拿啊,然后我半推半就、三推三让,无奈接受不就行了吗。
  陈天豪就像苞米棒子一样戳在原地。
  “那我们选···选弓箭吧,可以打猎。”
  “弓箭好啊好啊,虽说花半天时间也能做一个,还是用现成的方便。”
  半天做一个?
  那还选个屁?
  莫皛有些来气:“那你说选什么?”
  “我不太懂,你决定你决定。”
  “那选···选口锅吧,方便煮东西吃。”
  “好啊好啊,虽说在野外可以用石板煎,用架子烤,造木桶煮,挖地坑焖,有一口结实的铁锅也不错。”
  “···”
  就这么唠着唠着,她稀里糊涂、晕晕乎乎不知怎么最后选了一把破砍刀。
  她的豪华帐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