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彻底打发纪亚霏先走人,独留我自己一人下来察视屋子的状况,我随便胡扯几个在国外跟帅哥老外交往的甜蜜故事,好让她对我放心,天晓得我在国外连认识个异性朋友都十分困难。
没有多想什么,我拿出阿姨给我的钥匙推开屋子的门,眼前的一切如我最后一次看见这屋子的画面一样并没有改变,要不是亲眼看见我才知道阿姨几乎可以说是没进去过,所有的摆设依旧原封不动地在原处,我晓得的,因为之前在离开这栋公寓前我又进来过一次,当作是最后的眷恋。
我以为我不会再回来这里,然后便不会碰触到这些属于他的物品,教人感伤。
根本不顾沙发上堆积的厚厚一层的灰尘,我一屁股坐下,接着,我才发现摆在桌上的两个大纸箱,没记错的话,他们之前是被放在玄关附近的,是被阿姨放到桌上的吗?
按捺不住心里那股出衝动,我起身毫不后果的打开纸箱,明明知道自己一旦看见这些象徵回忆的东西会哭的,但我就是忍不住。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已学会放下过去的情感,但我知道我偶尔还是会想起他。话虽如此,却又没用的不敢联络他,我知道只要我一开口,透过凌昊、透过子脩我一定有办法连络得到齐宇熇的但偏偏我就是不敢。
谁知道那天他是用怎样的心情离我而去、拋下我的,光想像各种可能我就害怕到不行。
一一拿出箱子里的东西重新检视,我猜阿姨是捨不得丢掉它们吧!换作是我也一定会捨不得的。
或者,不如说,我并没有那个勇气。
对,我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外表看起来多勇敢、多坚强,事实上我内心就不是如此。
韩雨妍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望着略泛黄、染上些许灰尘的相框,每次看见它我每次都希望能回到那时候,「答」果然泪水又不受控制的滑落,掉落在照片上的我的脸上,大概是太忌妒以前的自己吧。
不停的在不同国家穿梭着,游走各个世界的角落,我以为便能设法淡忘关于台湾的种种回忆,我也以为成功了才决定留下来,不过看来是我失算了,我还是做不到……
我只能够紧紧地将相框抱在怀中,倒回沙发上等哭累了便会毫无意识的逐渐睡着,盼望至少在梦中的我能开心些。
当我重新醒过来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了,只好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尘并把东西一一放回箱子里,而相框我则是放进我的包包中,也许能看着照片练习不再那么感伤也不一定。
走到玄关前,我重新环视四周,评估改天要带些什么工具来打扫才好。
离开前我不忘好好的将屋子锁上,将钥匙收进包包内的同时,我却意外的注意到一双修长的腿。
是一个男人的,正好从我之前住过的小套房里头走出来,不用想也知道,应该就是阿姨说的那位新房客没错。
好奇心旺盛的的我企图想看清楚男人的样貌,双脚不受控制的加快紧跟在他后头,也因为如此正好被我看见他皮夹掉落在半路上,我以为他会发现的,但事实上好像并没有。
拾起躺在地上的皮夹,我是不是应该赶紧脚步追上去拿给他呢?
咦?如此一来我便能大大方方看见它的真面目了,不是正好吗?
二话不说我追了上去,「那个,先生,你的皮夹掉了喔!」我放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