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响起,郑珰觉得自己飘起来了,等再次看见光明的时候他发现周围变了一个模样。郑珰蹬着腿,伸直脖子往上看去,果然看见一片光秃秃的崖壁。
哇哦,悬崖底下必有高人啊。
到了崖底此行的目的地就不远了,崖底是一块长满了小草的平地,一间茅草屋坐落在小溪边,屋前围了篱笆,里面种了许多小菜。
灵雎走在前面,高高的喊了一声,“葛老!”声音在空谷里回荡,无人回答。灵雎回头看了一眼,凌涯正哄着郑珰让他顺着衣襟从衣服里出来,郑珰唱着山歌,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灵雎又喊了一声,推开半掩的门自己进去了。屋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蹲在角落里不耐烦的嚷着,“叫叫叫,叫魂呢?没看见老爷子我正忙着吗。等着吧,忙完就治。”从地上的一堆枯草里挑出一根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葛老嘴里嘟囔几声药性。
“葛老,少爷来了,还不出去拜见。”
小老头咻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走到灵雎跟前绕着打量了几圈,他身高只到灵雎胸口,一双眼睛却十分锐利。“你跟着的是哪个少爷?”
“自然是大少爷。”
“那你不早说!”葛老眼睛一瞪,扭头就要出去。
“哎葛老等等,我问您点事儿。”灵雎拉住风风火火的人,“是关于少爷的!”说出目的后,葛老总算是停下了。瞅了瞅门外,少爷正在整理被狐狸弄乱的衣襟,灵雎深吸一口气,看着葛老严肃的问,“葛老,少爷最近总是跟一只狐狸说话,这是不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葛老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无非就是问这是不是有毛病,葛老不以为意,“不就是说说话而已,能有什么问题,我还跟死去的大黄经常说话呢!”
“不是,不只是这样,少爷他是跟狐狸对话!”
“嗯?那就严重了。”葛老眼神一凛,摸着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煞有介事道,“少爷可能是欲求不满了!”
灵雎:你逗我呢!少爷对一只狐狸欲求不满?!
第81章 狐狸精与书生
“少爷正值壮年,身边又没有伺候的人,听说连个通房丫头也没有,火气大了难免就会做出些与平时大不相同的事来。”葛老拍着灵雎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跟在少爷身边贴身伺候,也要时常劝解劝解少爷才是。”
灵雎这才知道是自己想岔了,葛老所说的欲求不满根本就不是指狐狸,他有些尴尬,正好听见葛老让他劝解少爷收人伺候的话,顿时苦着脸求饶,“葛老,少爷的决定又岂是我能左右的。”
“你是不是傻!明的不行还不能来暗的?少爷此行不是要去科举吗,读书劳神费力的,合该好好补补身子。”补这个字语气咬的格外重。
葛老抛下若有所思的灵雎往外走,背着双手,姿态悠闲,一派隐士高人模样。方法他是送出去了,至于灵雎用不用、被发现后有什么下场,那可就与老头子无关了,老头子我只不过是一个看病的而已。葛老脸上笑的十分奸诈,看见不远处长身玉立的男人,表情一整,脚下生风就奔了过去。
那样子就像是看见了发光的金子,眼睛都亮了起来。
葛老是凌家世代供奉的医师,医术高明,当今世上若他自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不过由于他年事已高,基本上已经隐世不出了,凌家则由他的徒弟坐镇,如果他的徒弟解决不了再来寻他。
而落星城,恰巧是葛老的隐居之地。
“少爷啊,你可算是来看我这把老骨头了,呜呜呜,老头子半只脚进了棺材,少爷再不来,老头子可就与少爷天人永隔了!”说到伤心处,葛老扯着自己黑漆漆的袖子抹了抹眼角,郑珰仔细看了一下,那眼眶是真红了。
郑珰本来还被葛老鬼哭狼嚎的声音吓了一跳,这下霎时就震惊了。凌涯摸了摸呆滞的郑珰,也是无奈,“葛老。”总不能当着老人家的面拆穿那通红的眼眶是作假的吧。
葛老见好就收,讪笑两声,领着凌涯走到一棵树下坐下,这里石桌石凳一应俱全,视野极好。他对凌涯解释了几句,“屋里乱,就不请少爷进屋坐了。”然后转身进屋提了一壶热腾腾的茶水出来,斟满两杯,将其中一杯朝凌涯推了推,“这是山泉水泡的,滋味不错,少爷尝尝?”
凌涯浅抿一口,确实有几分泉水的甘甜。见小狐狸一直伸着脖子往他嘴边嗅,便将茶杯搁置在桌面上,把小狐狸放到一旁,“茶水有些烫,你且小心些。”这一连串的动作凌涯做的十分自然,俊美的面容舒缓安宁,是葛老从未见过的。
本来并未把灵雎的话放在心上的他顿时心里一紧,难不成少爷真是憋坏了?
郑珰小口小口的舔着茶水,中午的菜有些咸,此时他正好渴的不行。一只手在他腹部摸了摸,他扭头蹭了蹭凌涯的掌心,然后继续努力的舔茶水。郑珰再一次觉得做狐狸可真不好,需要禁欲不说,连喝个水都这么麻烦。
“灵雎,去把马车里的点心取些出来。”郑珰便有幸见识了传说中的飞檐走壁,那悬崖一眼望不见顶,崖壁光秃秃的,也没个藤蔓什么之类,也不知灵雎到底是怎么飞上去的。换做是他,估计飞到一半就要往下掉。
这其实也是因为郑珰空有一身内力,却无人教导,又缺乏练习的原因。
两人寒暄一番,葛老终于切入了正题,“少爷此番寻我,是否是主家出了什么事情?”
“这倒没有,不过是途径此地,恰好听闻家父说葛老在此避世,特来拜访。”凌涯指尖修长,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狐狸的脊背,“葛老见多识广,可知狐狸应该如何喂养?”
葛老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个问题还真就难住他了。他是治病的,可不是兽医啊!心里这样想,不过葛老可不是轻易服输的人,难得少爷有用的着他的地方,只见他沉吟片刻,问,“少爷平时是如何喂它的?”一边用手把上了狐狸的脉搏。
“我如何吃,他便如何吃。”或许是葛老脸色太过怪异,凌涯又补充道,“我也曾让灵雎打听过其他人家的宠物如何喂养,不过小家伙却不肯吃。”
“吱吱。”郑珰叫唤两声表达不满,他才不是什么宠物,收回葛老摸住不放的爪子,灵雎取来的点心就摆在他眼前,他还以为是凌涯饿了,却没想到这些点心竟是给他准备的,心里暖的不行。他都没有注意到凌涯是什么时候吩咐的。
“这、狐狸,”葛老觉得叫着有些不顺口,“对了,它叫什么名字?”凌涯与灵雎面面相觑,两个大男人,之前也没有养过宠物,完全不知道养个宠物需要取名。葛老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取个名字能让宠物更加依赖主人。”
凌涯若有所思。
“这狐狸脉相平和,十分健康,既然这样喂没什么问题,少爷便这样喂吧。”
凌涯点头,“除此之外,小家伙的食量也不似同类的狐狸,每顿食量与我相当,却饿的很快,几乎要吃上两顿点心。”
正在吃点心的郑珰愣住了,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十分感动的扑进凌涯怀里,嘴角的点心碎屑全都抹在凌涯袖口上。
“食物是为了补充身体所需的能量,它现在正在长身体,吃的多些是正常的。不过如少爷所说的食量的确过于异常了,”葛老举着茶杯陷入了沉思,然后摇头叹气道,“老头子也不知是何原因,但我敢保证的是,它现在身体很健康!”
这段谈话告一段落,两人聊起了外界的局面,说起当今皇室,葛老也是怒不可遏。他在此研究药物的药性,过一段时间便要外出做些实验,当然,前提是取得本人同意,他发现如今的流民越来越多,百姓过得苦不堪言。
凌涯听他抱怨,却不提自己科考的事情。这一聊就是一个下午,郑珰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时太阳都要落山了,夕阳西下,火红的霞光落在崖壁上,美得惊心动魄。时间不早,他们也该准备走了,灵雎背着葛老新研制的几种疗伤圣药,静候葛老与少爷话别。
“少爷,老头子猜想这小狐狸吃的多可能还是与获取能量有关,少爷不妨弄些补身体的食物与它吃。”
凌涯颔首。
目送着主仆两人的背影远去,葛老也转身走向自己的屋子,他摸着光秃秃的下巴,脸上突然露出奸诈的笑容,诡异的笑声在山谷里回荡。
年轻人,老头子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回程路上,郑珰问起系统他食量的问题,系统告诉他那是因为他灵魂过于强大,却没有匹配的身体,只能通过不断从外界汲取能量来维持两者的平衡。郑珰将信将疑。
这一路上都很顺利,由于落星城城主治理的好,落星城的居民安居乐业,他们也没有遇见什么打劫的山匪。灵雎架着马车上了官道,遥遥看见一辆华丽奢华的马车行在他们前面,他视力极佳,清楚的看见了马车上的金蝎子图纹。
那是神兵山庄解家的标志。
灵雎将这一发现报告给了凌涯,凌涯吩咐他,除非解家点明了身份登门拜访,否则不必在意。解家以打造神兵闻名于世,偏偏解家少主却爱吟诗作对,但是他武学天赋又不差,就是喜欢些风花雪月。
这次落星花会,许多文人骚客聚于此地,以解家少主的性子不可能不来。
回了客栈,天色不早了,凌涯特地嘱咐了让灵雎去寻些补身体的药材来做药膳,灵雎欣喜若狂,少爷可算是开窍了!将烹饪好的药膳端到屋里,灵雎暗暗想着,他是不是该提前去给少爷找个干净的姑娘?
他看着少爷不紧不慢的舀了一碗,送到嘴边细细吹凉,然后,递到了郑珰嘴边。
来者不拒的郑珰没有思考的就喝了下去。
灵雎眼睁睁的看着煲汤越来越少,很快就少了三分之一,但是少爷一口都没喝,全都进了那只狐狸的肚子!这狐狸还这么小,喝了不会有问题吧?对了,葛老好像也说可以喝来着。
灵雎心痛如割。
“吱吱~”你也喝丫。郑珰冲着凌涯叫了两声。凌涯笑的温柔,一双眼睛像盛满了细碎的星光,“饱了?”
“吱~”嗯呐。说着便露出了自己喝的圆滚滚的肚子。
凌涯便就着那剩下的半碗汤喝了下去,郑珰不满,浪费可耻。凌涯无奈,只得将余下的汤全都喝了,得到郑珰一个满意的舔吻。
灵雎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如果不是知道他问这件事的时候狐狸还在少爷怀里抱着,他几乎都要以为这狐狸听了他和葛老的对话。不过,就算是这样,一只狐狸为什么要劝少爷喝补汤?
好在结果是令人满意的。趁着少爷与狐狸用饭,灵雎脚步轻快的去了落星城最大的花街。
第82章 狐狸精与书生
从凌涯默认了郑珰让他喝汤的行为起,他就知道晚上不会太好过,作为一个健康、那方面又没有隐疾的成年男人,这么一份十全大补汤喝下去,想不起点反应都难。当时他该拒绝的,凌涯叹气,但听着小家伙绵软的声音,那些拒绝的话竟然全都忘了。
下腹好似有一团火在灼烧,凌涯全身发热,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夜里入凉的空气让他稍微好受了点,不过还不够。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凌涯打算去院子里散会步,可一睁眼就察觉到了不对。
他分明是在客栈的房间里睡觉,然而现在却出现在了一间简陋的木屋。
木屋里空荡荡的,几做巨大的书架几乎占了全部空间,凌涯看书时涉猎及广,看过不少杂书,这些书架似乎是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进行排列错落有致,呈环形。中央仅剩的空间则是摆了一张桌椅。
并且,书架上摆放的不是书籍,而是一块块大小相同的玉玦。这些玉玦宽约一寸,长约一指,两面平整光滑,散发着蒙蒙白光。最最神异的是,这些玉玦竟是悬浮在半空中的!
凌涯曾经看过一本杂记,书中的主人公本是一个砍樵为生的农户,有一日,他照例上山砍柴,觉得累极,便枕着柴木睡了一觉。梦中却到了一处蓬莱仙境,那里仙鹤起舞,泉水倒流。有仙子领他进了一座九层阁楼,并说他有仙缘,而这份契机便在这阁楼中。农户欣喜若狂。
其中关于阁楼里的内容凌涯记得很清楚,阁楼分为九层,每一层都摆满了书架,农户堪堪只能走到六层。下三层,是稀世古籍,任何一本放到外界都是惹得世家大族争抢的武林秘籍,而中三层,正如他此时遇见的情况般,全部都是悬空的玉玦。
他当时只当那是哪个落魄书生写的话本,看过便抛之脑后了,毕竟一个农户是如何知道那些秘籍是否值得世家大族争抢呢?
但现在看来……
凌涯深吸了口气,那杂记恐怕还真有些不同寻常。那农户后来如何,书中并没有详细记载,凌涯也已经记不清了,不过显然,他与农户的遭遇并不完全相同。他睁眼便出现在这木屋里,没有所谓的仙子接引,木屋上开了一扇窗户,从木屋里望出去,可以明显的看见一大片开垦过的花田,一望无际。
他应该是在底楼,木屋不大,屋里的构造简单明了,他也没有看见楼梯之类的东西。看着书架上一动不动的一块块玉玦,凌涯难得心神恍惚,他是知道传说中的仙家手段的,看似无害的东西,若是没有得到主人的首肯便擅动,很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后果。
而真让他面对这些玉玦无动于衷?凌涯做不到。入宝山,怎能空手而归。他握了握拳,然后伸手从就近的书架上取下一方玉玦,出乎意料的,这个过程很顺利,凌涯将玉玦拿在手里又等了片刻,一切如常。凌涯提起的心放下一半。
他走到桌椅处坐下,拿着玉玦翻来覆去的看了半晌,皱眉自言自语道,“若是书籍便好了。”然后那玉玦竟果真变成了书本的样子!凌涯很快便沉浸在书籍的内容中,如饥似渴的品读起来。
再说郑珰,这天晚上他又做梦了,梦里他又一次回到了戒子空间的灵田里,不过不同于上次的惊喜,这次的郑珰有些郁郁寡欢。这里大部分的灵植都有利于他化形,然而这有什么用呢?只是做梦而已!
郑珰百无聊赖的飞在灵田边缘,无意中撞到一棵赤黄色、月牙形状的果子,他随手一爪子摘了塞进嘴里。虽然化不了形,但味道还是不错的,而且灵力在经脉里流动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舒服。
就这么一边飞一边吃,郑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多少果子,只是等他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汹涌的灵气在经脉里四处流窜,如果说经脉是小溪,那么灵气就是奔腾的河水,过多的灵气已经超出了郑珰经脉承受的极限,让他痛不欲生。
郑珰一边痛的在地上打滚,一边急得骂人,不是说好了这是做梦吗?为什么他还会因为吃多了灵果出现体内灵气过多的状况!
郑珰已经痛的没办法思考了,身体里好似有一头庞然大物要冲出牢笼,皮肤上出现一道道皴裂的伤口,雪白的皮毛染上血迹。一只狐狸躺在血泊里抽搐,呻吟声低不可闻,周围忽然出现了一层淡淡的白雾,然后越聚越多,越聚越多,逐渐将狐狸包围在中心。
不知过了多久,等白雾散去,满地的血迹包括那一只白毛狐狸都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年。
这少年约摸十八九岁,形貌昳丽,皮肤细腻光滑好似上好的白瓷,一头青丝如瀑,色若春晓,面如冠玉,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眼尾上翘,无形中流露出几分勾人的意味。郑珰摸着自己新得的身体,眼底十分惊奇。
原来在梦里吃了灵果也会化形?这梦未免也太真实了点。他走在灵田边,看似赤着脚,实际上却并没有踏在土地上。郑珰深深呼吸,脸上笑容十分灿烂,总觉得化成人形,连空气都更加清新了。这当然只是郑珰的错觉,空间完全由灵气组成,毫无杂质。
郑珰一步步朝着小木屋的方向走去,刚刚他痛的不行时,心里想着要是凌涯在这就好了,当时没有精力注意,现在想来却觉得似乎空间波动的一阵。
透过木屋一侧开的窗口,可以清晰的看见,一个面容俊美的男人姿态闲适的坐于桌旁,执书研读。那张脸郑珰再熟悉不过,不是凌涯是谁?
郑珰:(⊙o⊙)?这梦真好,还能心想事成。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凌涯真实存在的可能,毕竟在郑珰的记忆中,戒子空间早就毁在雷劫之下了,戒子空间都不是真的,怎么能指望凌涯是真实的呢。
“凌涯。”
沉浸在书中所描绘的修仙世界的凌涯一惊,抬头朝声源处看去,只见一个赤身赤足的少年正从花田里缓缓露出身形。少年的声音似乎格外好听,尾音稍稍往上提了两个度,好似不确定眼前之人是否是口中这个名字,像裹了甜丝似的,直教凌涯心里发慌。
看来那补汤确实喝多了些。
郑珰见凌涯不理他,径直走进屋里,那些对凌涯来说不敢轻举妄动的四门八卦郑珰却熟的不能再熟,只见他七拐八拐的,不过片刻便出现在了中央的桌椅旁。
他抬起凌涯的一只胳膊,跨坐到凌涯身上,然后像关门似的将那只上再放回桌上。郑珰双手揽住他的脖子,歪着头问,“你怎么不理我?”两人离得极近,郑珰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打在凌涯的嘴唇,一股幽幽的香味直往凌涯鼻子里钻。
哪怕他屏住呼吸,那味道也好似在他心里扎了根似的,勾的他心痒难耐。凌涯觉得自己遇上了传说中的精怪,至于接引的仙子,有赤身裸体的仙子吗?郑珰看着男人的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动了动,然后就听见男人说,“阁下怎么称呼。”
郑珰一想,他到这个世界时直接就附到了狐狸身上,的确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当当。”当然如果是老婆那就更好了。
凌涯点头,却没叫这个名字。郑珰便干脆将头埋进男人怀里,软着嗓音说,“凌涯,我很想你。”声音里充满了依恋。虽然他们每天都在一起,但是作为狐狸和作为人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