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在韃靼成为莫罕王的消息传遍天下,大唐人提起李慕无不吐一口浊痰,满脸轻蔑骂着叛徒。
李唯将自己锁在御书房里。
太后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全都砸光了,抖着肩膀大骂,「当初就该把那个贱种一起处理掉!大唐真是养了一头叛国的白眼狼。」
而在凤栖殿的魏卿语黯然无语,犹记得最后一次见李慕,是他掩人耳目偷进皇宫拉着她的手说要带她走。
她问,「要去哪里?」
李慕答,「韃靼。」
那一刻,魏卿语松开了他的手,眸中平静而决绝,「我是大唐的皇后。」
李慕望着自己手,有些颤抖,落寞又寂寥,「是阿,你是皇后。」他笑了,笑得倾城绝丽,一头细软的金发耀眼夺目,却遮不去他散发出狠厉与阴鬱,「语儿,我承诺过你夺天下的。你且看着我让你登上我的皇后。」李慕目光爱恋的伸出手想要触摸魏卿语的容顏。
这张让他痴迷半生的脸……
可在他尚未碰触她的脸,魏卿语已经抢先后退一步,「李慕,我们不可能了。」
窗外夜很黑,就像她的心一样,早已看不见日光。
李慕看着魏卿语转身的背影,心痛的像有一隻大槌子一直敲打着,他的胸口传来剧烈的跳动,他却觉得他的心早已血肉模糊。
所有人……都离我远去了。
都离我远去了!那么就看着我怎么毁掉吧!
老韃靼王已经高龄七十了,眼看没有一个儿子可以继承大业,所以看李慕越来越满意,韃靼终于可以一统天下了,等收下大唐之后再来就是羌鲜,凭李慕的足智多谋相信这个梦想不远了。
「听说江湖传奇玉面公子在大唐泰北。」老韃靼王坐在贵妃椅上。
李慕站在他身前,长长瀏海盖住他的双眸,他回道,「玉面公子不足为惧。」
看李慕这么有自信,老韃靼王哈哈拍掌而笑,讚许道,「果然是本王的好孙子,那么接下来就给大唐最后一击吧。」
「不急,我还有一场仗要先跟玉面公子算。」李慕抬头,微微一笑,毫无温度。
走出老韃靼王的宫殿,一旁的娜莉迎了上来,自从魏卿语成为皇后之后她就被李慕秘密接出来回到韃靼,娜莉着急道,「李慕!你到底告诉王上你要娶我了没?」娜莉只要一想到老韃靼王时不时对她露出慾望迷淫的眼神就浑身难受。
要不是她表明她是李慕身边的人,不然早就被拖去老韃靼王的床上了。
李慕睬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娜莉更加紧张,扯住他的衣袖,急道,「李慕!我帮了你这么多,你怎可言而无信!」
闻言,李慕淡淡一笑,拍开娜莉的手,神情冷淡,「很多人,对我亦是言而无信。」他提脚离开。
娜莉愤怒地咬着下唇,身后传来明显是看笑话的声音,「娜莉,王上让你进去。」
娜莉回过头,怒道,「我不去!」
那侍卫怪笑一声,「由不得你。」他两手一架,任凭娜莉惊恐的胡乱踢着腿喊救命,一路被带进老韃靼王的房间,门关上。
「李慕──!不──!救命──!」
从老韃靼王房间内传来凄厉的尖叫,从哭喊到破碎的呻吟声,这一切都没有让李慕的表情有任何的变化,他前行的脚步也没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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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早,我梳头梳到一半忽然想起一直忘记告诉阿札越在泽丛时他那三个到死都还在保护他的随从,不知道阿札越是不是也忘记了,自从回到羌鲜也没有问起,彷彿从来就没有这三个人一样。
我咬着唇,觉得有些不忍,他们这么忠心不该这么就被遗忘,而我也有义务要告诉阿札越,我穿戴好衣服,就往阿札越的房间走去,走到阿札越的殿前,守在殿前的阿燕媞迎了上来,「月姑娘,大王尚未起身。」
阿札越失踪的这几天一直都是由甄姨代为上朝,而这几天阿札越皆称要休息硬是让甄姨又代了几天朝,即使被甄姨拧着耳朵训斥,他也是嘻嘻一笑照样睡懒觉。
其实甄姨并非宫中的妃子,自从羌鲜的圣女舒毓嫁去大唐后,就由其妹舒甄代理,因此甄姨现在是以羌鲜圣女的身分早朝。
圣女的身分极其珍贵,是羌鲜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下。
我望了望蓝天中的烈阳,诡异的笑笑,「我有要事稟报,既然还未起身,我就去把他喊醒吧。」
阿燕媞诧异地望着我,「那怎么行!月姑……」她要阻止的话未完,我已经直奔大殿内阿札越的房间。
当我闯进阿札越的房间内后,被满屋子的活色生香给吓到了。
阿札越半裸着精壮的上半身,倚在枕头上,阳光透过窗户打在捲翘的睫毛下烫出一轮阴影,高挺的鼻翼,微啟的艳红唇畔,最最重要的是,那匀称肌肉的腹部。
我感觉鼻子一热,赶紧把鼻子给摀住,以免血溅四方。
「这男人长成这样实在太不公平了。」我走过去正要一拳揍歪他令人羡慕的鼻子,谁知阿札越猛然的睁开眼,嘴角含笑,一把捉住我的手将我一扯翻转一圈,我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躺在阿札越的床上,而阿札越双手将我扣在耳边,俯身看着我,就像隻狐狸般笑得神秘,「一大清早,阿霓儿就来观赏为夫的身体吗?」他轻笑一声,头压下来一字一句,吐出的热气在我耳边来回穿梭,「为夫的身体,阿霓儿可还满意?」
我小心肝一抖,感觉全身的寒毛都要竖起,脸上飞快腾起红云,脑羞成怒道,「满意……你个头!快放开我!你这变态!暴露狂!痴汉!」
阿札越前两个听得懂是在骂他,后一个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过估计也是骂人的。
「大、大王!」这时,阿燕媞正巧进来,衝击肯定不比我小,我方才看到的是美男睡觉图,她现在看到的却是一男一女床上交叠图,她吓得语无伦次,转身就跑开了,我隐约还看见她在抹泪。
简直没脸见人了!我在内心悲愤哭喊。
阿札越见我悲愤的表情一个忍俊不住,噗哧一笑。
「还不快让我起来!」我瞪他。
阿札越笑道,「我昨晚收到一个好消息,包准你听了会高兴地抱住我不肯离开我的床。」
「就算是我们月家洗清污名的好消息我也不会高兴地抱住你这暴露……」
「我派出的人消息来报流沙底下有李昀留下的讯息,看来他平安无事的找到出口了。」
我呼吸一滞睁大圆眼,巨大的喜悦淹没我整个身心,「真的!他没事!太好了!」我眉开眼笑,终于放下心中一颗大石头了。
看着身下的少女如此开心,阿札越心里有些赌气,故意将身体完全压下去,「怎么样,是不是更离不开我的床了?」
男性的阳刚气味占据我整个鼻尖,我挣脱不开他的錮制,呼吸有些急速,「你、你走开!我快不能呼吸了……」
阿札越连忙起身,却见我眸中闪过得逞的坏笑,胯下忽然被剧烈重击,他痛得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我嘿嘿一笑赶紧跳下床,对着我的膝盖歉然道,「对不起阿,委屈你了。」
「月如玉!你将来的幸福可是要靠他的阿!」阿札越含泪怒道。
我歪头,笑得人畜无害,「我将来的幸福已经交给李昀了,你的幸褔可与我无关。」然后唱着小曲儿正要蹦蹦跳跳离开,突然想到我来这里的目的,被阿札越胡乱搅一个差点忘记了,「忘记告诉你,在泽丛时……你那三个随从……很是忠心。」
阿札越还没从差点绝子绝孙的疼痛中缓过来,听到我的话微微一愣,他点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