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
一双脚踩住了光斑,言菡抬起头来一看,宁则然站在她面前。
她顿时捂住了脸,小声道:“你怎么来了……”
“喝酒了?”宁则然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分不清喜怒。
“才一点点,我记得你的话呢。”言菡伸出了小指头,很认真地解释。
她的眼神有点迷离,说话声绵软绵软的,仿佛还带着点啤酒的醉意。
“看我晚上怎么罚你。”宁则然的脸色稍霁,拽住了言菡的手一拉,言菡差点整个人都撞进了他的怀里。
“去哪里啊?”言菡轻呼了一声。
“跟我走就是了。”
宁则然自己开着车,路上有点堵,言菡坐在副驾驶上睡了一觉,等到醒过来的时候,仅剩的两分酒意已经消失了。
车子开进了香蜜湖的别墅,别墅了静悄悄的,原本应该在的丁叔、赵姨他们不见踪影。
两个人手牵手,走在了草坪上。
前面就是玻璃花房,里面的鲜花姹紫嫣红,外面的虎尾兰兰叶挺拔隽秀,一簇簇的长得正欢。
宁则然在虎尾兰前站住了,侧过身来看着言菡。
今天因为毕业典礼,言菡的头发挽成了发髻,这会儿有些松了,几绺从鬓边垂落了下来,看上去有些慵懒的美,他的眸色一深,深吸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盒子来。
言菡的呼吸一窒,几乎以为是求婚戒指。
盒子打开了,是一只白色的小兔发冠,和她曾经的那个发夹不同,这只小兔经过了细节的加工,色泽柔润透亮,边上的一圈粉色钻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底下的小碎钻拼成了一个顶级奢侈品的logo。
“请人设计定制的,喜欢吗?”
好漂亮。
言菡又惊又喜地拿了起来,爱不释手地端详了片刻:“帮我戴上瞧瞧?”
宁则然接过来,把它插入了言菡的发髻上。
“好看吗?”言菡喜滋滋地问。
宁则然捧着她的脸,在额头上亲了一口,柔声道:“我的小白兔,我想为你建座城堡,免你流离,免你忧怖,做我城堡里永远的公主。”
眼里泛起一层水意,言菡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听说虎尾兰开花的时候特别适合步入城堡,”宁则然的声音低沉,和从前经常沉肃的表情不一样,今天的他有种迷人的感性,“你愿意吗?”
“……”言菡看了看虎尾兰,虎尾兰光秃秃的,连朵花苞都瞧不见,“花呢?”
“先说愿不愿意。”宁则然霸道地道。
用力地点了点头,言菡的声音中充满了柔情:“嗯,我愿意,等它开花了,我就嫁给你。”
宁则然心里得意,面上却不动声色,牵着她的手缓步往后走去,只见高大的植株后还紧紧地立着一盆娇小的虎尾兰,在一片片兰叶挺拔的簇拥下,一支细小的花枝颤巍巍地伫立着,上面挂着一簇簇浅白色的花蕾。
是言菡曾经养了两年的虎尾兰。
“你……你怎么找到它的?”言菡又惊又喜,这盆花被她送人了,当初她还心疼了好久。
“想找就找得到。”宁则然傲然道,变魔术般地取出了另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枚钻戒,还没等言菡回过神来,戒指已经滑入了她的手指。
这算是坑蒙拐骗吗?
言菡想笑,可眼泪却又忍不住滑落眼眶。
曾经那个戏言说虎尾兰开花了就要娶她的少年已经烟消云散,而眼前这个男人却霸道地要在虎尾兰上重新挥洒上属于他的色彩。
这一次,用心许下的诺言一定不会再落空。
阳光跳跃在虎尾兰的花蕾上,小白花沐泽着金色的光芒。
言菡靠在宁则然的胸前,浅浅地笑了。
牵着我的手的你,
跳跃在虎尾兰上的阳光,
还有一辈子一起说好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了,心中感慨良多。开这篇文的时候心里特别没底,没写过这一类的女主角,很担心掌控不好。感谢小天使们的热情,让这篇文圆满。接下来是几个番外,计划中有余欢和庄西行的、蒸包子煮包子的,其他大家有什么想看的,可以提提,如果我也有兴趣,会参考写一写。明天停更休息一天,后天开始日更番外到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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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贪欢(一)
人生真的很奇妙, 往往在山穷水尽的时候,给你来一出柳暗花明。
余欢站在际安市环球大厦的最高层, 从落地的玻璃窗前俯视着这个的城市。
和凝重肃穆的北都城不同, 这座城市处处透着一股国际大都市的活力, 令人炫目的霓虹灯流光溢彩, 一条条高架和马路仿佛蛛网一般,火柴盒般的汽车穿梭其中;远处, 黄罗江在两岸灯火的点缀下仿如一条巨龙,将整个城市一分为二。
她是从北都市过来参加“进击吧, 冠军”第十二期的录制的,这档户外综艺真人秀节目从上个月开始以一匹黑马之姿从一众真人秀节目中突围而出, 狂揽同档真人秀收视率和网络点击率的前三, 其中的五位主持人迅速蹿红, 余欢作为其中唯一一名女主持,被誉为真性真情、毫不作伪的一朵霸王花, 被粉丝疯狂追捧。
北北都南际安,四年前, 从西北大山走出来的她,一个人一路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灰头土脸地跨入北都市的时候,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这样站在这座国内和北都齐名的最大都市的最高处。
一年多前,她迷茫地签下了一个小经纪公司,在光鲜亮丽的娱乐圈中苦苦挣扎,只想在北都有一席立足之地, 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飞黄腾达的一天。
半年前,她一事无成,演的一个网络剧播了,被网友刻薄说是行走的僵尸;去抢通告时用酒瓶把一个想要潜规则她的小开开了瓢,回到自己租的地下室里哭了一整夜,想起某位影帝对她的评价:没有演戏的灵气,就算非要演也不会有什么成就。
那一晚,她心灰意冷,把自己买的一打如何提升演技的书全撕了,决定跑完手里的通告就退出演艺圈,换个城市老老实实地当个舞蹈老师。
然后,两个月前,她录的第二期户外综艺真人秀“进击吧,冠军”刚播出第二集,收视破五,网络点击位列综艺类前三,她莫名其妙就火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粉丝数以一天近百万的速度增加,好几个晚上都不敢睡觉,深怕这只是自己的一场梦,醒来就会被打回原形。
“笃笃笃”,门被敲响了。
余欢以为是客房服务,心不在焉地打开门,瞬间瞪大了眼睛,刚想把门关上,那人用脚抵住了门,笑嘻嘻地问:“去不去吃个夜宵?”
“庄西行你怎么来了?”余欢不敢置信地问,“我们节目组把这一层楼都包了的啊!”
“对啊,节目组包的,我就是节目组请来的。”庄西行耸了耸肩。
余欢的脑子转了转,忽然被惊吓到了:“你……你是这一期嘉宾?”
也别怪余欢少见多怪,庄西行这位影帝,向来是讲究逼格的,真人秀这一类哗众取宠的节目从来都不被他放在眼里,被他称之为“只知道捞快钱的速食节目”。
“对,闲得无聊,过来玩玩,顺便蹭蹭你这个高人气综艺大咖的热度做做宣传,不欢迎吗?”庄西行道。
余欢哪里会信,盯着庄西行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什么阴谋来。
她的这种热度,就是空中楼阁,靠游戏里的打打闹闹来哗众取宠,根本和庄西行这种实力加偶像派不是一个路子的,而且,《拂晓》都下线快半年了,新电影才刚筹备,庄西行需要做什么宣传?
余欢有四分之一的少民血统,五官非常漂亮,一双眼睛又大又黑,标准的杏眼,专注的时候尤其动人,庄西行被她看得心头发热,脑中的思绪忍不住飘忽了起来,回到了让人血脉贲张的那一晚……
“欢迎,”余欢客套地说,“那我们明天拍摄的时候见,晚安。”
“等一等,”庄西行回过神来,“猜猜谁和我一起来了?”
余欢愣了一下,惊喜地拉开门一看,言菡站在庄西行身后正冲着她抿嘴直乐。
庄西行这次是以为《拂晓》剧组做宣传的名义来这个真人秀的,真人秀节目组的导演快乐疯了,根本没问这电影都快下线半年了为啥还要做宣传。
那是行走的金招牌、高岭的水仙花,在影视圈里跺一跺脚就能引起地震的庄西行庄影帝!他们的节目虽然这阵子爆红,可那都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正需要这种真正的大咖过来撑撑场面。
剧组里的一共来了五位,四女一男,庄西行居然是万花丛中一点绿,真是让余欢服了气了。
几个人一起去了酒店里的清吧,点了几份小吃,一起吃吃聊聊倒也轻松自在。余欢和言菡有两个星期没见了,两个脑袋凑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言菡月初的时候公开了和宁则然的关系,婚期就定在九月,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羡慕的、惋惜的、嫉妒的……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她的粉丝后援团震惊之余,晒出了她们“未卜先知”制作的小视频,主角就是宁则然和言菡,祝贺自家女神百年好合,着实在网上热闹了一把。
“你家那位舍得让你出来?”余欢纳了闷了。宁则然那个人她知道,恨不得把老婆脑门上盖上戳,直接带在身边,怎么会同意让她来参加真人秀节目?
宁则然的确不同意,言菡花了三个晚上晓以大义,又“丧权辱国”地做小伏低,这才勉强换来了宁则然的点头。
当然,这可不能露馅,要知道她是为了替庄西行牵线搭桥而来,余欢可要生气了。
言菡想在好友心中替宁则然挽回一下形象,“他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没有那么独断专行了。而且跟着西行出来,他又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看着言菡眼中暗藏的甜蜜,余欢松了一口气,开玩笑道:“跟着庄西行出来,他才要不放心啊,那人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花蝴蝶吗?”
网上传言菡和庄西行绯闻的不少,余欢会这样调侃也不稀奇,可言菡有点急了:“什么花蝴蝶?我都和你解释好几次了,那都是粉丝瞎剪的视频,我和西行纯粹就是朋友……”
“你别急啦,”余欢连忙安慰她,“我知道我知道,你清白着呢,可这也不耽误他是花蝴蝶啊,小半个影视圈的小花都等着他来撩吧。”
“怎么会……”言菡心里叫苦不迭,“你在这个圈子里也呆了一阵子了,该明白明星的绯闻好多都是子虚乌有炒作出来的,西行他根本就不是那种滥情的人……”
余欢朝着旁边不着痕迹地努了努嘴,举杯笑道:“不说他了,说了扫兴。”
言菡侧脸一看,庄西行不知道说了什么笑话,程尔钰和旁边两个女的笑得前仰后合,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冠以了“花蝴蝶”的称号,见她们俩的目光扫了过来,愈发抖擞了精神,卖弄地掉了两句书袋子,几个女的一脸的仰慕,惊叹着庄导的文学功底。
言菡瞪了他一眼,不想说话了,自作孽不可活。
庄西行矜持地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余欢过来搭话,只好自己凑了过来:“欢儿,明天多多关照啊。”
余欢一口酒刚到喉咙,差点没喷出来,连连咳嗽:“你……你叫我什么……”
“欢儿啊,”庄西行一本正经地又叫了一声,“我们俩什么关系啊,同吃同住了……”
“等一等!”余欢差点没尖叫起来,迅速地拿起酒瓶替庄西行倒酒,“对了,还没欢迎庄老师到我们真人秀呢,来,我敬你一杯。”
“一杯怎么能显示我们俩的关系呢?三杯。”庄西行顺了两个酒杯放在余欢面前,一字排开,“感情深,一口闷。”
“行,三杯就三杯,咱说话算话,不知道庄老师是不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余欢挑衅地看着他,话里带话。
庄西行耸了耸肩:“我不是君子,说话算不算话,这个看心情。”
余欢气得不打一处来,行,“那就多喝酒别说话了。”
这一来一去,除了言菡只喝果汁,其余五个人喝掉了两瓶黑方一箱啤酒,一个个眼中都有了醉意,后来还是言菡制止了这场酒量的大比拼,提醒他们明天还有拍摄任务,这才散了场。
出了电梯,剧组的都住在东向的房间,余欢和他们道了别,扶着墙壁一路踉踉跄跄地往自己房间走,到了门口摸出卡来刚要刷,手指没拿稳卡掉了。
她闭了闭眼,刚要蹲下去捡,有人先她一步捡了起来,干净利落地刷开了房门,顺手一推,把她带了进去。
门合上了,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在静寂中被渐渐放大。
“你……想干什么……”余欢舔了舔干燥的唇,喃喃地问,酒精让她神经有点迟钝。
唇被堵住了,带着酒精的气息混杂着浓浓的雄性荷尔蒙注入体内,她有瞬间的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