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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声问安,各个娇弱的能滴出水来,却唯独没有一个人,说让慕容久久起来的话,所以慕容久久只能这么跪在冬日冰凉的地上,听着他们屋里暖暖的闲话家常。
  “……这是怎么回事?”
  凤无殇终于问了。
  紧接着就听到了凤夫人冷冷的一哼,有些埋怨道:“殇儿,你究竟是为什么非要娶这样的女人?为娘已经都知道了,她不仅嫁过人,还数次伤你,这等毒妇我岂能容她在你身边?”
  闻言,凤无殇失笑,似完全只是一个做儿子的姿态,淡淡道:“我带她回凤家,自有我带她回凤家的道理,放心,我只许她正妻之位,旁的该如何便如何,这样的女人,我怎么可能让她近我的身呢。”
  短短几句解释。
  凤夫人竟是不说话了。
  显然凤无殇虽年轻,接掌凤家的年月也不长,但威严极重,就算是他的母亲,也不可能强迫他的思想,所以凤夫人只能选择相信自己的儿子。
  “那就好。”
  凤夫人点了点头,转而又道:“我儿年岁也不小了,我记得你说过,一旦迎娶了正妻,那旁的妾室,便就由为娘的张罗了。”
  纱帘后,凤无殇点了点头。
  跟在凤夫人身侧的一干婢女们,立刻眼热激动,又极力压抑了起来。
  但是最终,凤夫人的手,还是直接拉向了自己最宠爱的大丫鬟,红袖,道:“殇儿,觉的红袖这孩子如何?我派她去伺候过你数次,觉的可还趁手。”
  凤无殇自然明白凤夫人的意思。
  就在红袖几乎已经脸红心跳,无限娇羞到极致的时候,就听凤无殇淡淡道:“不如何。”
  这话,就好比当头棒喝,直接将刚才还处于幸福顶端的红袖,一下打落了深渊,一张俏脸瞬间苍白,却又隐隐含着不甘。
  凤夫人这下也好奇了,自己属意红袖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凤无殇并没有反对,并且接受了自己的暗示,为何今日否认了。
  难道,是因为门外那个女人?
  女人总是敏感的,尤其凤夫人这样的女人,当即玩笑似的的试探道:“想不到我一手调教出的丫鬟,在我儿的眼里,竟是不如何,到不知,比起门外那个,又如何?”
  凤无殇摇头:“不可比。”
  什么叫不可比,就是自己没法跟那个女人比吗?她好歹还是未经人事姑娘家,红袖这话听在耳里,犹如针扎。
  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当即跪在了地上,恳切的道:“夫人不必为红袖劳心了,红袖早就知道自己福气不够,不敢奢求,只求今后能时刻侍奉在夫人的跟前,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这孩子……”
  凤夫人有些怜惜的轻叹了一下,问道:“殇儿,就不能全了红袖的心意吗?且先许她一个妾位,今后的事,今后再说如何?”
  就算凤夫人不能强迫凤无殇的意志,但到底是母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凤无殇若在拒绝,今日就要不欢而散了。
  反正他也不曾在意这些。
  拂袖道:“听母亲吩咐便是。”
  说完,凤无殇起身就要离开。
  但红袖一直低着头,隐在阴影处的面容,却是没有丝毫得偿所愿的喜悦,有的只是深深的痛恨,原以为,夫人为她开口,定许她贵妾。
  这也是夫人不止一次暗示给她的,而家主也是接受的。
  却不想,如今……不仅贵妾不敢肖想了,这区区侍妾之位,还是夫人卖着脸面给她的。
  红袖虽是丫鬟身子,但却是当小姐养着,脸皮子最是薄,今日当众被拒,又被家主三推四阻,真是丢死人了。
  而这一切的冤仇,不怪别人,都怪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慕容久久,定是她的出现,改变了家主的初衷。
  “还不起来。”
  凤无殇出来后,直接走到了慕容久久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
  慕容久久早就双膝跪的麻木了,如今终于可以起来,赶忙就伸手去拉青颜,青颜顺势就将她扶了起来,可身子还是不争气的歪了歪。
  却又倔强的站的笔直。
  一身素色的衣衫,也随着她起身的动作,缓慢舒展,裙摆如莲花一般,徐徐绽放,也正如安静下来的慕容久久。
  总给人一种不骄不躁,清愁神秘之感。
  她一身素色。
  他一身墨色。
  站在一起,竟有种水与墨的般配。
  不知为何,重新看到这样的慕容久久,凤无殇莫名有种心头一动的感觉。
  “可还适应?”凤无殇淡淡问了一句。
  慕容久久头也没抬的道:“适不适应也不就是这个样子,今天是罚跪掌嘴,明日还有什么招数,尽管来便是,我慕容久久别的不硬,就是命硬的很。”
  她这话明显有赌气的意思。
  如果不是他凤无殇,她慕容久久八辈子也受不着婆婆的气。
  凤无殇原地张了张嘴,竟是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的话,但随即,他又从容的笑开了唇畔,“以后你不喜欢,可以不来。”
  “那最好。”
  话虽这么说,怕是今日之后,这凤家已经有不少人已经把她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
  言罢,慕容久久拂袖而去,但因为膝盖的酸痛,让她的脚步微有些凌乱,但很快又被她摆正,走起路来,四平八稳。
  仿佛还真如这府邸里的女主人,仅一个背影就给人一种端庄之感。
  在想起她刚才淡妆怡然的摸样,和与他赌气心冷嘴硬的样子,凤无殇发现,他似乎也没想象中气恼于她。
  但是慕容久久不知道的是,自她踏进凤家,一切针对她的劫难才刚刚开始。
  回到栖霞堂,慕容久久就脱掉了这神装扮,直接躺在了床上闭目休息了起来,没有在说过一句话,青颜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打搅。
  所以她这一歇息,就歇到了日落黄昏。
  “主母,晚膳已经好了。”
  第423:羽然公主
  慕容久久这才起身,随手披了件室内的薄衫,穿上鞋子,朝外间的餐厅走去,若说凤无殇唯一待她好的,大概就是眼前的吃穿用度了。
  当真都是按照主母的位份给的,想来,他是决心要把这栖霞堂,打做囚牢,囚困她一辈子了。
  一想到这里,慕容久久眸光一眯,似有一片寒芒闪过。
  青颜在一旁没说话,但不知为何,刚才那一瞬间的主母,忽然给了她一种深不可测之感,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在一晃神,主母又恢复了一贯了淡然轻愁,坐在那精美雕花的八仙桌前,迎着身后孔雀牡丹的屏风,美的如一缕清风,静静的栖在那里。
  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离开。
  真不明白,这样美丽安静的主母,家主怎么忍心对她下那样的手。
  怕是家主也是惹急了,不然家主平日虽对手下人严厉,但却从不对女流太过苛责,也可以说是不屑苛责。
  “主母……”
  青颜正欲抬手给慕容久久布菜,忽然就听栖霞堂外,隐隐传来了几声吵杂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似乎正在朝栖霞堂而来。
  只是谁人这么大的胆子,栖霞堂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闯入了。
  慕容久久抬眸,显然也听到了有动静,问:“发生什么事了?”
  “奴婢去看看。”
  说罢,青颜就躬身退了出去。
  这一天,慕容久久几乎都是吃了睡睡了吃,早就没什么胃口了,她见青颜出去了,也就忍不住抬脚走了出去。
  谁知一出院子,就见正聚集了许多人,有丫鬟有小厮,甚至还有护卫,而为首的,则是一名身着淡蓝披风,样貌娇俏的少女。
  这少女似乎身份非同寻常,一进来就给人一种气势逼人,仿佛这栖霞堂是她的地界似的。
  “……羽然公主,主母正在用餐,您若有什么事情,还是稍后再来吧,家主吩咐过……”青颜躬着身的口气,看似毕恭毕敬,却也透着不亢不卑。
  “贱婢,你敢用无殇来压我?”
  那被唤作羽然公主的少女,闻言柳眉一竖,满是不悦之色,而她的话才一说完,眸光望向了堂前的站着的慕容久久。
  当即脸上的神色更加恶劣了,毫不客气的冷哧道:“就是眼前这个小贱蹄子乘着无殇哥哥不防,使了妖媚手段吗?果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听说还是个有夫之妇,简直是个不知廉耻为何物,人尽可夫的贱女人……”
  “羽然公主!”
  青颜也微微变了脸色,虽然早就知道这羽然公主自小就喜欢家主,并且性子极烈,却不想到小小年纪竟如此的刁钻。
  慕容久久闻言,就更是没了好脸色。
  无关这羽然公主的态度,实在是她小小年纪,竟就骂出这么不堪入耳的话,什么她使了狐媚手段,分明是凤无殇强掳了她来,她的确是有夫之妇,却是身不由己,但落在旁人眼里就是不知廉耻,人尽可夫。
  凤无殇,这一切的屈辱,都是拜你所赐。
  不过在短暂的冷然之后,慕容久久到底不是脑子一热的人,不过这口气也是不出不快,当即冷笑道:“有本事,你也耍个狐媚手段,让凤无殇尊你主母,我求之不得。”
  “你……”
  这羽然公主倒是也没想到,这看上去安安静静,干干瘦瘦的女人,居然还敢这么跟她顶嘴,难道就不怕她?
  在西岳,何人敢不将她放在眼里,小心将她丢进狮笼,做她宠物的午餐。
  听说这个女人在西岳,没有任何根基,就是今日乘乱杀了她,等无殇哥哥发觉,也不能将她如何,反正,无论如何,凤家主母的位置,都不该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做。
  要做,也是她羽然公主。
  一念至此,原本只是来看看慕容久久的羽然公主,心中歹念已生,知道今日便是个机会,往后若在想置这个女人于死地,怕是就难了。
  “好你个贱人。”
  羽然公主一声怒喝,挥手道:“来啊,这个贱女人竟敢对本公主出言不逊,把她给我押起来,看本公主怎么好好教训教训她。”
  说完,羽然公主就给自己的贴身婢女使了个眼色。
  那婢女跟着羽然公主久了,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意思就是要趁乱杀了这个女人,到时候追究起来,最多就是下人失手。
  死几个奴才的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