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时候,英国商人罗伯特打着哈欠,乘着自己商队的大船出了海港。因为海上那些该死的、贪婪无耻的海盗的存在,所以他沿途格外小心,严令众人注意周边。然而,路过吕宋的时候,罗伯特不由大吃了一惊。他飞快的令男仆寻了望远镜来,看着那远处的残戈断肢,还有未烧尽的舰船遗迹,不由呆怔当场。
那,那是西班牙的无敌舰队啊!竟然,竟然被烧成了这样!
罗伯特能够做海商的生意,自然是个有头脑的人。他用脑子一想就明白这个地方能把西班牙舰队烧成这样的必然是大明的军队。
罗伯特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回望了一下大明的方向,本就透白的脸显得更加白了。
他本以为,大明是个富饶而文明的国家,他们最了不起的就是那悠久的历史,若论真正实力怕也不过如此。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这是一个富饶而强大的国家,它甚至能打败无敌于西方的西班牙舰队!
这是一头俯卧在东方的雄狮啊!或许有一天,它的目光会如西班牙一样投向世界,用利爪撕开旧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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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算是完结吧,毕竟正文若是再写下去未免显得拖沓。至于没交代的事情,会在番外篇接着。我大致估算了一下,预定的番外篇包括:小公主出生;迟迟、郑虎娶媳妇;十年后的大明……
大家有什么想要了解的也可以提出来,我会尽量在番外里交代一下。23333最近天天熬夜,累死了,今天终于可以早睡了,大家晚安么么哒~
第122章 番外(一) 小公主
小公主出生的时候正是晴雪之时,天边的曦光照亮了窗前的梅枝,细小的雪粒子一颗颗的掉下来,就像是一滴滴的雨水,晶莹剔透,映照万物。
而昨日里雪地上的那一滩血水早已被宫人扫去洗净,连一点血腥味也没留下,只余下周侧殷红如血的红梅。
年过而立的皇帝已然初具威仪,满朝上下阖宫内外莫不恭敬。然而,此时的他却跪坐在殿中,一手抱住这个期盼已久的小女儿,一手握着皇后的手,满面庆幸,几乎潸然泪下。
因为皇后在雪中跌了一跤的缘故,这一胎很是辛苦,挣扎了一天一夜才产下孩子。太医院吞吞吐吐却还是和皇帝说了句实话:日后子息怕是艰难。
皇帝听着也不甚在意——长子已然满十岁,次子也已经六岁,现下又添了期盼已久的小女儿,已然无所求。他抱着因为不足月而显得格外稚嫩的小公主,看着皇后疲惫睡颜,头也不回的淡淡道:“那便给那些宫人留个全尸吧,也算是贺皇后诞公主之大喜。”
世人皆知,皇后独宠于宫室,甚至可以干预朝政,推行新政。有人羡慕,自然有人厌恨。
而那些失却故土的倭人、因为商税新政备受打击的晋商一党……他们对皇后自然是厌恨多过羡慕。所以,怀着身孕的皇后才会在雪地里“滑到”,产室里才会被揪出心怀叵测的医女。
然而,经此一事,内宫杖毙百余人,全都是塞着嘴一棍一棍的打死,无声无息的在雪地上拖出累累血痕,便是那些观望之人也终于明白了看似仁弱宽厚的皇帝不可轻触的逆鳞。至此,无论是朝野还是内宫都噤若寒蝉,安静许久。
皇帝倒觉得有些疲惫,他隐约明白了先帝为何避居西苑。
好在,皇后昏昏沉沉躺了两日,总算是醒了。她的精神也很好,第一句话就是:“我睡了多久?”还未等皇帝应声,她又问道,“是女儿吧?名字取好了吗?”
皇帝紧绷了好几日的脸一时绷不住,很是羞惭,面颊红了红,掩饰似的低了头:“唔,名字当然想好了……”他眼角余光往左右瞥了瞥,看到镶嵌在床榻上的夜明珠,忽然福至心灵的道,“叫宝珠好不好?大俗大雅。她可是我和你最最宝爱的明珠!”
李清漪神色古怪,好半天才看他几眼:“好是好啦……”她怜悯的目光就像是看着永远也不能及格的学渣,含蓄委婉的道,“唔,因为姓朱,叫‘朱宝珠’的话,这样会不会有点怪?”
皇帝硬撑着“学渣最后一点尊严”,死也不肯改了,梗着脖子道:“明明很好听啊。”他故意低头逗女儿,问女儿道,“你也这么觉得对不对?朱宝珠这个名字很好听对不对?”
“……啊?”小公主莫名其妙的看着皇帝,眨了眨她明亮的杏眸,花瓣似的嘴唇微微张大,然后不以为然的打了个哈欠。
皇帝和皇后一时也忘了争执,瞧着女儿发傻,异口同声的道:
“哎呀,她打哈欠的样子也很可爱呢~~~~~~”
就这样,朱宝珠无知无觉的错过唯一一次改名的机会,之后抓狂无数次还是没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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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要真说的话,小公主比不上大哥哥聪明,也没有二哥哥美貌,她算是再普通不过的孩子。她就像是普通孩子一样爱哭爱闹爱撒娇,偏偏还比普通的孩子娇气一百倍。
好在她运气很不错,是兄妹三个里唯一一个喝母乳,跟着爹娘一起睡的——虽然一岁会说话的时候被皇帝强行移去偏殿了。简而言之,她是被父母捧在掌心里,小心翼翼的娇宠长大的孩子。
到了小公主一岁半会说话、会走路的时候,那简直是宫里会移动的大灾难。她拉着大哥哥要“骑马马”,在二哥哥最心爱的书册上画画……等她作完一大通死,最后却钻进皇帝皇后的怀里,眨眨和皇后一模一样的杏眼,可怜巴巴的装无辜。
那没心没肺的样子简直能把人气得咬牙。
然而,皇帝半点也没觉得自家女儿调皮得太过分,他把那对早夭的长女的爱也一并给了小女儿,满心满心的期盼着这唯一的女儿能够健康快乐的长大。
待得五岁的小女儿健康过头、欢欢喜喜满地跑,成了宫中无人敢惹的一霸后,皇帝反倒忧心忡忡的和皇后道:“咱们家的珠珠长得这般好,也不知哪家的孩子能配得上她呢……”他掰着指头念叨开来,“高师傅家的外孙长得不大好看,张居正的孙子一板一眼不讨人喜欢,戚继光那儿子也实在虎头虎脑……”
高拱前年已经致仕回乡了,倒不是皇帝赶他走,而是他脾气太冲,新政上又有许多得罪人的地方,倘若他再干下去,说不得晚年都过不好。接替高拱首辅位置的则是张居正,如今已然有了几分意气风发的首辅模样。至于戚继光,当年李清漪在东南正好遇见了李时珍,拖了他给戚继光和戚夫人看诊,所以戚继光的儿子比小公主还大一岁……
这一圈儿数下来,皇帝枕在皇后的膝上,心满意足的宣告道:“这些家伙全都差得远呢。”
李清漪瞥了他一眼,很是明白皇帝这种“守着小白菜就怕被猪拱了”的担忧,这大概就是每个养了女儿的父亲所共同的小悲伤。
不过,她还是没有什么同情心的揭露真相:“现在考虑这些会不会太早了?不过也对,珠珠如今都已经五岁了,等十岁的时候估计就要选人了,十五岁的时候都可以嫁人了……”
皇帝危机感大生,一脸满满的郁闷,起身抱着李清漪的手臂,小声和她抱怨道:“用得着这样早吗?珠珠早上还抱着我说‘一辈子不嫁人,就陪着爹爹’呢。”
“我看啊,她那些甜言蜜语,如今也就能哄哄你了。”李清漪轻轻叹了口气,只得再接再厉道,“唔,其实我觉得珠珠的审美有点问题啦。大概是早早太臭美了,珠珠被他一膈应,反倒不喜欢那些长得好的男生,倒是喜欢……”
李清漪斟酌了一下,然后慢慢道:“唔,珠珠她好像比较喜欢那种和郑虎差不多的。”
简直晴天霹雳!!!
虽然八年过去,郑虎也已经十八岁,整个人都长开了,长手长脚,挺拔笔直似一株白杨树,英气勃勃如一柄出鞘的利剑。但他那一身黝黑的皮肤还是没变白,倒像是洒了煤灰的小白杨,风吹一吹,还是能见着黑黑的煤灰在飞……
所以,皇帝简直没法子理解这种审美。
过了几天,皇帝把满地跑的小女儿抓来抱在膝上,端着碗牛乳问她:“珠珠啊,你郑哥哥长得怎么样?”
小公主手里抓着从她二哥哥那里顺来的小镜子,一边照一边奶声奶气的应道:“很好啊。”
皇帝用勺子给她喂了一勺奶乳,再接再厉的问道:“比你大哥哥还有二哥哥都长得好?”
小公主点点头:“嗯,是啊。”她鼓着白里透红的小脸蛋,转过头很是认真的和她父皇探讨道,“大哥哥又高又瘦就像是竹竿,二哥哥长得就像是个女的,要像郑哥哥这样的才好看。”
皇帝不耻下问:“那,你不觉得他黑吗?”
小公主眨眨眼睛,一本正经的问道:“黑不好看吗?”
皇帝看着那双和妻子极其相似的杏眼,还有女儿可爱到了极点的小脸蛋,差点没能维持住原则跟着说一句“黑最好看了”。他咬了咬牙,很是含蓄的道:“也,也还好吧……”
小公主眨巴眨巴眼睛,很是苦恼的抱着自己白嫩嫩的包子脸,委屈的和自家父皇娇声抱怨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每天出去晒太阳,一点儿也没黑下来呢。还是丑丑的呢。”
皇帝无言以对,最后只能抓着勺子把一整晚的牛乳喂到女儿嘴里,然后才拍拍手道:“好了好了,你出去晒太阳吧。”
小公主一声欢呼,“呼啦”一声跑了一出去。
晚上的时候,皇帝一脸痛不欲生,抱着皇后嘤嘤嘤:“……我都没忍心去问她,在她眼里:又白又高又瘦的粑粑是不是特别丑……”不过作为一个好父皇,他还是很体贴的为女儿考虑了一下未来,更是忍不住嘤嘤嘤,“照着这个条件,以后挑驸马是不是要去非洲找?嘤嘤嘤,我不要!”
皇后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能揪了揪皇帝的头发,忍着笑为他解惑道:“好了好了,不骗你了,其实开始的时候是我和你玩笑啦。后来不知怎的被珠珠知道了,她就故意说那些骗你……“
说到这里,皇后再也忍不住,笑得弯了腰:“哈哈哈……这宫里头,她那点儿演技,也就只能骗骗你了……”
皇帝简直被“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妻子和女儿气得目瞪口呆,最后扑过去,拉着皇后做了一晚上不能言说的事情,直到把皇后也弄得嘤嘤嘤了,这才终于消气。
第二天,皇帝还把小公主食单里她最喜欢的牛乳给减了。
他的理由非常简单,简直义正言辞:“不是说要晒黑吗?牛乳增白,就不必了。”
这下,轮到小公主捂着脸蛋嘤嘤嘤了。
第123章 番外(二) 太子选妃(上)
小公主的驸马尚且遥遥无期,过了两年,太子的太子妃却是已经提上行程。
按理,依着皇帝那时候的旧历,十五岁的时候就该选妃了。只是太子犹犹豫豫,几次推脱,李清漪也便也从善如流的把事情往下放了几年——在她看来,十八才算成年,男孩晚熟,总是要迟点儿才知道感情。
直到朝中议论迭起,皇帝心急起来,暗地里催促了几句,李清漪这才把朱翊钧叫过来,柔声和他道:“你如今都要十七了。选妃的事情是不能拖了,最迟明年就要办选秀了。”她微微挑眉,露出些许揶揄的笑意来,轻声问道,“到底是你的太子妃,你总是要告诉我喜欢个什么样的才是。”
太子妃再往上一步便是皇后,乃是天下之母,乃是女子之中最贵者。再者,民间夫妻不合尚且可以和离或是休弃,但皇家的皇后却是断断不容轻废——便是如宣宗皇帝那般一意要废后的,到了晚年亦有悔愧之心,常道:“此朕少年事”,意为少年冲动之举,情有可原。李清漪就是怕儿子思虑还不周全,不明白自己的喜爱,贸贸然选了个他不喜欢的皇后,反而是害了儿子一辈子。故而,才一力把事情拖到如今。
朱翊钧其实心里也悄悄想过好几次了,他闻言不由得垂下眼,浓密而细长的眼睫搭在玉瓷一般的肌肤上,好似墨珠落在雪白的绢帕上。他低低的、小声的道:“我,我真没认真想过。”
李清漪看他面上微红,知他羞涩,颇觉好笑:这孩子少时即封太子,十岁开府,已然许久未曾有这般孩子气的模样了。所以,李清漪也没追问,便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那你便好好想想,过几日再来回我。”
朱翊钧还有几分羞涩,不太敢抬头去看李清漪,只是小声的“嗯”了一声。实际上,他自小见着父母恩爱,自然也是对自己的太子妃有所期盼的,他自然也希望能如父亲一般遇见此生挚爱,恩爱白首。可是,他心里也明白,这种事情可遇而不可求,皇家里从来都是怨侣多过爱侣。
朱翊钧抬手接了茶,喝了几口后便又寒暄了几句,面上不大自在,不一会儿便接口有事,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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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午间的时候,正好郑虎来东宫,这两人互练了一套拳。朱翊钧出了一身大汗,大步入了殿中的净房,沐浴擦洗,然后又换了一身新衣裳,这才重又端出太子爷那“端庄贤明”的模样,缓缓的踱着步子在案边坐下。
因是午膳时候,东宫里伺候的都伶俐的很,已是上了饭菜。
因为宫里从皇帝皇后起便是个节俭的性子,虽说皇帝对着太子一贯宠爱,衣食住行上头多有逾制,但朱翊钧这上面却也随了父母,要求简单。如今桌上摆着的也就是五菜二汤三点心:一道松鼠桂鱼、一道酱汁排骨、一道百灵菇扒海参、一道葱爆牛肉、一道玉笋蕨菜,还有两大碗的百合淮山鲈鱼汤,丝瓜平菇瘦肉汤以及如意卷、百合酥以及芙蓉珍珠饼。
郑虎如今有了个将军的名号,平日里倒也能端出好模好样来,可骨子里倒是半点也没改,吃起饭来仍旧是和人打架似的。他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大碗饭,这才有空关心一下朱翊钧:“你这是怎么了,吃饭的时候还皱着眉头。”
朱翊钧瞪他一眼,又摆摆手挥推左右,这才不大自然的问道:“说起来,你去岁成婚,瞧你模样,日子过得倒是不错?”
郑虎一听这话音就明白朱翊钧要说什么了——这些时日,朝中关于太子选妃的事情也已经吵了好几遍。郑虎端起一碗鱼汤,喝了几口,这才徐徐然的接口道:“我家夫人秀外慧中,能文善武,我这日子舒服过得很是舒心,自然比你这孤家寡人好得多。”
朱翊钧真想把手上的汤都倒徐虎那张写满了“炫耀”这两个大字的脸上。
郑虎的夫人乃是戚继光给介绍的,正是戚继光弟弟戚继美的女儿。朱翊钧当初瞧过几眼,觉得那容貌至多只算是周正,不过身材瞧着高瘦健美,勉强还行。如今听得郑虎把人赞出一朵花来,简直都不知该如何应对。
郑虎瞧着朱翊钧的脸色便知他心思,面色不大好的哼了一声,懒懒道:“我和你说,以貌取人那是蠢人才做的——似皇后娘娘那般貌美心慈的毕竟少数,美貌的姑娘心眼才多呢。像我夫人,那就是实心眼!真心真意的。”
朱翊钧哽了一下,不服气的道:“你才见过几个女人啊?”
郑虎见他赌气,这才缓了缓声调开解道:“你要挑漂亮的自然可以,毕竟能选秀进来的必然是十里挑一的美人。只是,最要紧的还是夫妻之间能说得上话。”他仰着头,洋洋得意的炫耀道,“像我夫人,能和我说兵书谈招式,我说得口渴了她第一时间就能递茶过来,这才是贴心呢……”
朱翊钧“呵呵呵”了几声,一点也不客气的掀了郑虎老底:“我看是你给你家夫人端茶递水吧?上回我故意偷偷过去,听人说有人给他家夫人端洗—脚—水呢。”
朱翊钧故意拖长语调,就想见着郑虎不好意思。结果郑虎成婚以来脸皮更厚,很不耐烦的摆摆手,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这是闺房之乐——她高兴,我愿意。你个没娶媳妇的,就别多话了。”
这秀恩爱秀的!全都是恋爱的酸腐味!
哽得朱翊钧一整天都说不出话来。
这简直不是我认识的郑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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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了郑虎这边打底,过几日朱翊钧去李清漪哪里的时候总算是有了大致的概念,红着脸梗着脖子把自己的想法说了:“长得漂亮些,懂点诗书洋学,能和我说得上话,性格要温柔些,最好会点武艺。”
这要求瞧着不高,就好像现代剩女的要求:长得高些、长得顺眼些、学历也要过得去、最好能买房买车……各个看起来都是合情合理,可加起来就能淘汰一大批人。
好在,朱翊钧是太子,自身条件很过得去,天下好姑娘也多得很,故而倒也不算是太难为人。
李清漪想了想,便一条条的和他分析道:“能入宫的自然都是漂亮的,性格温柔也是有的,这几年百姓生活和乐,懂诗书的姑娘也多。只是,懂洋学的和会武艺的大约没多少。”
虽说自从把算学和物理这几项洋学统一合为综合加到会试的试题里面,全国各地都兴起了学洋学的风潮,但是姑娘家到底不似男儿一般可以参加科举,学习的可能性不大。至于武艺,似李家这般的武将人家,三姐妹里除了李清漪本人之外,李清闻和李清容都不曾学过。
所以,真正难的却是这两项。
朱翊钧说完了要求,心情大为轻松,反倒朝着李清漪笑了一下:“总之大致就这样吧,娘你做主就好了~”他端起茶盏,掩饰了一下自己微红的面颊,小声的道,“娘的眼光,我自然也是信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