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清被挟制上飞机。
沙利文嗤笑一声,对面坐着的她比学生时期的她更精致,就是这张脸上极度冷漠,“这么久不见,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窗外的云层逐渐铺开,飞机在其中穿梭,正前方是艳丽明媚的阳光。
多好的风景,只是和一个魔鬼待在一起。
她盯着他,兀自笑出来,沙利文眼眸冷漠注视她。
“其实我一直在想,你这样的人要什么女人得不到,更何况我对你一点用处都没有,你该不会真的想让我相信你喜欢我喜欢了八九年吧。”她好笑地打量他。
且不说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就算是真的,又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另外的人上床,境清不动声色。
沙利文微笑,“有没有用,不是你说了算。”
当年那场爆炸,他就该想到如果不是她跟中国警方里应外合,他们不会损失惨重。他虽然被带到美国审判,但是证据链薄弱,加上他们又都是自己人,很快沙利文就出来了。
可是,他再也无法涉足俄罗斯和意大利,他当然知道这个死丫头躲在意大利,沙利文怒火中烧,他故意放出消息,误导中方和意大利方,没想到她还真信了,沙利文勾起唇角。
劳昂不过是其中一颗棋子罢了,既然她这么努力地躲开他,那就来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不是也很刺激嘛。
沙利文站起身来,坐到她身边,境清顿时心生警惕,“我说要带你回哥伦比亚,包括你之前说的条件,我都答应你,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
他掐着她的脸,“教你开枪,你拿枪对着我,不顾一切的想离开我,甚至联合中国警方要把我炸死,林境清,我真的对你太好了,好到你根本不知好歹!”
境清怒视他,沙利文手指在她脸上抚摸,“我说过,你永远不能离开我,那个中国人,我高兴愿意放他走,我不高兴,我随时杀了他。林境清,你不是喜欢他吗?让我看看你为了他能做到哪一步。”
他撕开她的衣物,境清双目猩红呵斥,“干什么,沙利文,你别碰我!”
“呦,这怎么还不能碰了呢,之前在基地的时候,你不是被我操得很爽吗?”他亲吻她的胸口。
真是,久违了。
沙利文根本忍不住,他把人抱起往床上走。
境清双手被反绑着,一直挣扎,“你别碰我,沙利文,你别碰我,我会杀了你的!”
“反正你也杀过我一次,我不介意。”
他压下来,把碍事的衣物全部扒开,他跪在她的身侧,脱掉上衣,“我都不介意你跟别人上过床,要是那小子知道我操过你,他会怎么想,会不会不要你,你们中国人不是讲究一夫一妻吗?他会说你出轨还是劈腿?嗯,我亲爱的阿清。”
“闭嘴,滚开,沙利文,我恨你,我恨你!”她双腿被他钳制着。
沙利文笑了,“我对你还不够好吗?让你见心爱的人,让你和他上完床,还告别,我还乖乖听你的话把人送到中国,林境清,要是换个人,我早就把她像敏昂莱一样撕碎,你怎么就不念我的好呢?”他手游走在她的身体上。
都是吻痕,触目惊心的吻痕。
沙利文内心冷到极致,但眼眸却笑看身下怒视他的林境清。
她的身体比那时还要美丽,可是这上面都是别人的痕迹,他所有的欲望顷刻之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他掐着她的脸,迫使那双血和泪浸满的眸盯着他,“沙利文,如果不是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从尤金开始,所有一切早已埋下种子,在不为人知处生根发芽,可惜,没有人注意到。
“我本来以为尤金不会给你爸爸注射,毕竟他叛变了,不过我想应该是为了报当初你陷害他的仇吧,所以林境清,这能怪谁,都是你个人选择。”他高高俯视她。
境清现在像个破布娃娃躺在他身下,没有一点尊严,落下的眼泪是愤怒,是绝望,亦是屈辱。
沙利文看她这副样子就烦,他把被子盖在她身上,“我们来履行之前说的,还记得吗?”
他让她骑在他的身上,沙利文饶有意味地盯着上半身衣物乱七八糟的她,境清冷静一会,“我现在说不,也好像不可能。即便我说了,你也依旧会绑我去哥伦比亚。所以沙利文,有意思吗,这一切有意思吗?”
沙利文不恼,坐起身来圈着她,“阿清,我这个人,没意思的事情肯定不会做。”他低头想吻她,但境清别开脸。
沙利文捏着她的下颌骨,仿佛要掐碎,“八年,你知道我等现在等多久了吗?”
境清觉得恶心,沙利文钳制她的脑袋,在她耳边说:“我要把你关起来,日日夜夜操,让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否则我会杀了那个小白脸,不要以为你爸爸妈妈外婆躲在意大利我就没办法。林境清,敏昂莱的死只是个例子,如果你还抱着这种心思,我不介意把他们全部都变成敏昂莱。”
境清心中燃起巨大的恐惧,她虽没亲眼见过敏昂莱是怎么死的,但沙利文跟她形容过,况且还有此前伊本折磨过的那个中国人,都很惨,她不敢想,也不能拿他们冒险。
沙利文瞧她安静下来,摸摸她的头,“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一切好说。”
“听你的话,”她轻笑,“沙利文,你喜欢的不是我,是这副躯体。”
沙利文的手顺势而上,摸到她的内衣扣子,解开。
“因为这副躯体的主人,叫林境清,所以我喜欢。”他下流的眼神在她乳房上打量。
飞机要飞行二十五个小时左右。
沙利文洗了个澡,抱着她,“你学医了?”
境清闭着眼,他盯她一秒,手被绳子磨红已经破皮,他解开绳子,扔到地上,境清侧过身拢好衣物,给自己按摩。
沙利文不满地啧一声,把人搂过来,“我问你话呢?”
“你不是一直监视我,还问什么。”她闭眼,根本不看他。
外面金文敲门。
他把被子甩到她身上,摔门而出。
“文哥,那个叫娜美和皮沙文的已经报警,说有人绑架他们的同学。”
“泰国也管不到这里,不用管。医疗组准备的怎么样?”
“病毒已经复制成功一半,lsd也顺利研发出来,老毒虫试货表示是市面上没有的货,很纯,甚至可能要超过林成峰当年做的。”
沙利文勾起唇角,“既然他们那么喜欢待在意大利,那就一起解决了吧。”
金文怔住一秒,他们花了八年的时间去研究那些罕见病毒以及lsd,虽然八年前计划没有成功,但现在也不比当年,美方虽不喜意大利,但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他其实也曾疑惑过文哥执着覆灭意大利的缘由,但文哥不说,他也不会问,金文瞟一眼那扇门,随后点点头。
后面阿雅看着。
沙利文眸色微动,“你来做什么?”
这是私人飞机,沙利文一般不喜欢人到他的专属地界。
金文出去。
阿雅笑说:“我想看看境清,毕竟我们也很久没见了。”
沙利文说:“不需要,她以后不能见任何人。”
阿雅愣住,沙利文不耐烦地说:“出去。”
她知道她不是自愿的,但沙利文居然会这么喜欢她,没有她在时间里,一直都是她陪着文哥,她以为文哥已经把她忘了,可是她偏偏又出现,阿雅心里十分难过,但也不敢不听沙利文的。
沙利文都懒得看她一眼,这个女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学着林境清的穿衣打扮,行事作风,勾引他,和他上床,沙利文烦躁不已。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窗外夜幕降临,侧头看一眼房间里的人,勾起唇角。
*
周斯杨反复观看拍摄到的内容,江展在旁边叽叽喳喳个没完。
他是祁婷请来劝周斯杨的,画面停在那摊水沟处,那条活跃的鱼,不太正常,他也注意到那些军人身上的编号,在网上搜索,可什么都查不到。
现在只要想到境清身上那些伤疤,还有那个叫沙利文的男人,他的心都揪起来,他会对境清怎样,打她,骂她,还是——
他根本不敢想,关于沙利文,他只看到以前是通缉犯,而现在新闻说他已经被监禁坐牢,可是他怎么会突然出现,还是这两个人不是同一个人。
周斯杨之前的密摄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只有现在江展带回来的这些东西,但那个基地明显不正常。
可这在国外,他要怎么办,他该怎么救境清。
周斯杨猛然想到什么,他起身收拾好东西,江展拦住他,“哥,你去干嘛?”
“如果妈问起来,就说我出差了。”
“不行,哥哥,妈妈说过,你不能去找那个女人。”
“滚开,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江展没料到周斯杨会说这话,他愣住几秒,周斯杨毫无任何情感地说:“别以为我帮你一回,我就承认你是我弟弟了。”
他快速驱车驶离到那个卖片的地方。
幸好这里还开着。
他说:“我找周平,我找周平。”
“喊什么,喊什么,你谁啊?”老板问。
“周斯杨,我是周斯杨,我找周平。”
他知道当年境清来这里根本不是买什么片子,靳白庭说过,周平以前是干情报的,而且自那件事情以后,林成峰可能把周平赶走了,不然他去见林成峰的时候,不会看不见周平,那赶走周平只有一个原因,那位警官说过多亏她找来的证据,她一个人又是学生,这件事情也只有周平可以帮她。
而这里很有可能就是周平的情报点。
“周叔,周叔,我求你了,我想见一下周叔。”
周斯杨很迫切,然老板只是给他一个电话,周斯杨说:“谢谢。”
电话接通,熟悉的声音传来。
“周叔,我是周斯杨。”
周平大概知道他来电的目的。
周斯杨按照他说的地址前往。
在那里见到了陈警官和周平。
“我在北美拍摄的布里斯托尔湾的水被污染,就是毒品导致,这是我在那边拍到的一些画面,那摊小水沟里的鱼,跟这里的水完全是两个形态,我想这水里应该也有毒品,那个基地我没有拍到,但是我记得那群军人,他们身上有编号,mb开头的,其中有个是mb4439,就是他带走了我们,我和境清见到了一个叫沙利文的人,境清看起来很怕他,他确实很可怕,他应该不是亚洲人,看着像混血。”
“周叔,陈警官,境清会不会有事啊,她、她身上很多伤疤,她、”周斯杨快哭出来,然陈婷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周平走到外面,联系林成峰。
林成峰还在医院,差点晕倒过去,他说:“暂时不要告诉她外婆和她妈妈,我会想办法。”
“峰哥,他有备而来,你们最好不要出意大利。境清那边我和陈婷会想办法。”
陈婷安抚周斯杨,“你别太着急,境清很聪明,能脱险一次,也能——”
“你说什么?也?陈警官,你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周斯杨恳切地盯着她,陈婷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哭成这样,或许他真的很爱境清。
陈婷于心不忍,把之前的事情都告知周斯杨,他听完,尤其是在他知道境清出来后的第一件事是找他,周斯杨情绪彻底溃散,他完全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与她重逢后那般对她的自己,他甚至懊恼,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现在她一个人在外面生死未卜,面对恐怖如恶魔的人,她一个人该有多绝望,周斯杨说:“陈警官,我求你,我要去见她,就算是死,我也要去见她。”
一开始,他联系不到她的时候,想过,是她不要他了,玩腻了,可从没想过她会去坐牢,还被人挟制,周斯杨心脏像被人戳穿,疼痛到麻木,他还埋怨过她,责怪过她,他行尸走肉般回到屋里,祁婷质问:“周斯杨,你发什么疯,对你弟弟说那种话!”
“为了一个女人,她爸爸——”
“别说了!都是假的,她没有,她从来都没有。”
祁婷眼泪浸在眼眶,从没料到过周斯杨会这样,“我看你是被那个女人下了蛊,她爸爸吸毒,还是教育局局长,她呢,跟一个艾滋病玩到一块,谁知道干不干净,她配不上你!”
“妈,什么人配得上我,你告诉我,什么人配得上我!”
“妈,那些事情你根本不了解,我要去找她。”现在的祁婷就像当初不了解周司洋的那群人一样,而他,从不相信林成峰会吸毒。
祁婷唾沫星子都喷出来,“周斯杨,你今天要是出了这个门,就永远别认我。”
“是我对不起她。”
他把东西都收拾好,跟着周平和陈警官一起,前往据点。
境清还没启动u盘,而中国在境外是没有执法权的,陈婷和周平也没有把握救出境清,他们神情担忧,然周斯杨,只想快点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