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六点多了,沉梨整个人都傻了,看了一眼手机没有一个人给她打电话发消息,问了周智才知道今天没她的戏,导演说不用让她过去。
沉梨战战兢兢的起来,看着旁边摆放整齐的衣服,一小瓶药膏以及已经凉了的早饭,或者是午饭,她皱着眉,犹豫片刻还是轻轻的将药膏涂在红肿的穴口上,丝丝凉凉的,很舒服。
她发誓,她不会再来找他了,和“十八线演员猝死在不知名大佬床上”相比,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沉梨用遮瑕遮了遮脖子上的痕迹,看着床头上的裙子松了口气,如果是裤子的话肯定会磨的很疼。
弄完了一切,天已经黑了,她挪着步子向外走,走路也是奇奇怪怪的,一看就是被操的厉害。
这些年她被打压的狠,就算公司的人不说,她也有了些眉目,除了李梓玥谁还和自己有仇?
天空阴沉沉的,气压很低,周身又热又闷,闷雷声一阵一阵的传来,沉梨抬起头,几滴雨落在她的脸上。
要下雨了。
沉梨坐上了萧锦樘给她备好的车,透过玻璃看着窗外,这些年的努力拼搏好像就成了一个笑话,别人的一句话,就能轻易的给她想要的一切。
人流很多,雨渐渐的大了起来,司机开的半快半慢,晃得沉梨有些恶心,人影绰绰,沉梨按了按眉心,心里的感觉说不出的别扭。
沉梨觉得自己漂亮,有演技也可以混出个人样。
可后来她发现,漂亮没用,演技也没用。
钱呀,权呀,背景呀才是最重要的,她没钱,她没权,她还没背景,唯一有的只是漂亮和演技。
更惨的是他们看到的只有她的漂亮,不会看到她的演技。
他们也给过她机会,睡一夜,伺候他们,或者被包养,就给她资源,给她露脸的机会。
可是沉梨始终觉得忍一忍,跑跑龙套,坚持一下,辛苦辛苦,说不定就拨开乌云见太阳了。
这一忍就是七年。
不过她觉得她是幸运的,起码自己没有被强行潜规则,还有龙套可以跑。
想到这儿,沉梨眸子有些湿,侧过头看向窗外,雨淅沥沥下着,路灯的黄色光晕在玻璃与雨滴的遮挡下有些模糊,路上的人不多,隐隐约约的能看见那些工作完的清洁工没有打伞,拖着疲惫的身体躲在超市的屋檐下,等雨停。
看着他们,她忽然觉得自己矫情了。
移开视线,她又想到了萧锦樘,她能看出来他恨自己,可是她又从心底里相信,他不会难为自己,除了在床上。
电影拍摄进度很快也很顺利,上到导演,下到和自己差不多的演员,都对她恭恭敬敬的,沉梨知道,他们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转变,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因为萧锦樘。
这期间她也接了很多戏,甚至中等偏上的代言还找过自己,反而萧锦樘没来找自己。
他到底怎么想的,她不明白。
说他恨自己?除了上次差点操死她,也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报复,想到他给自己提供资源,又让她换了住处,沉梨开始怀疑,难不成他还喜欢自己?但很快的,她想了想之前幼稚的做法,她都替自己脸红,多大脸啊,人家还喜欢自己,他周围什么样的美女没有?
*
晚上回去的时候,她的门前站了一个人,背影挺拔如松,肩宽腰窄,身着一身黑,头上戴了一个黑色的渔夫帽,看着背影,就觉得他是个帅哥,沉梨有些纳闷儿,除了萧锦樘和周智,没人知道她这个新的住处。
似乎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男人转身,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本就棱角分明的脸,修长紧实的脖颈更加分明,像一只高贵优雅的黑天鹅。
沉梨愣了一会儿,看着男人陌生又熟悉的眉眼,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哈喽,大明星,好久不见,不认识我了?”
晴朗温润的嗓音,周言将口罩摘下,朝着她眯着眼睛笑:”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沉梨。”
“周言?”
沉梨有些震惊,先不说他们是一个高中的,就算是他们高中不相识,她也认得他,世界闻名的钢琴师,音乐家。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沉梨从震惊中缓过来,急忙用指纹打开了门锁:“进来坐。”
周言依旧温柔笑着,他个子高,眼眸微微向下,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后颈上暗红色的吻痕,然后跟着她进了屋。
记忆中的他就是这样,温柔,知性,整个人好像天上柔软纯洁的白云,不会发脾气,沉梨给他倒了一杯水,整个人有些拘束,实在不知道找什么话题,只能尬笑着:“你从国外回来了?”
周言喝着白水,打量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回话。
沉梨尴尬的泯了一口水。
过了良久,他才看向了沉梨,依旧笑的温和,可是说出的话却让沉梨不寒而栗。
“沉梨,如果我是萧锦樘,我就会把你做成花娃娃,裱起来,天天看着,或者做成人彘收藏起来,这样你就哪里也去不了,就可以天天陪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