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沉梨先醒来了,睁开眼的第一感觉就是身体散架了,她微微侧头,他还依偎着她,男人的呼吸沉重,细长的羽睫轻微颤着,沉梨想摸摸他鼻梁上的那颗小痣,她忍住了。
萧锦樘额前已经干凝的湿发似乎在告诉她了两人昨夜有多么激烈,沉梨的喉咙肿痛,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才慢慢的把他缠在自己腰间的胳膊移开。
一夜情罢了。
沉梨,真丢人。
每动一下,骨头好像被碾碎一样疼,腿间的黏腻和小腹的酸胀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沉梨茫然的将手指伸进腿间,然后食指一挖,黏而稠的白灼顺着她的逼缝儿流了出来。
她被内射了……
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有难过,有尴尬,还有庆幸,庆幸昨晚睡自己的不是那个死扒皮导演。
她转过身,本想着悄无声息的起身离开,却不料他醒了。
温热的指间抚上了她的背,从肩胛骨到腰窝,一点一点的向下滑,似有似无的打着转,尖端似乎漏着丝丝电流,惹得沉梨一阵阵颤栗。
“萧……”
“你睡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是震惊的,震惊到不顾浑身的疼痛,扭过身子看他,男人的面色平静,漆黑的眸子就那般静静的看着她,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我醉了。”
她的声音发着颤,昨天是什么个情况,真的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沉梨继续转过身躲避他的视线,眼神茫然一片盯着远处的落地窗,薄薄的窗纱透着星星点点的亮沙。
“醉了就可以随便睡人?”
萧锦樘起身,健壮的身子上全是暧昧的红痕,牙印,他掰正沉梨的身子,强迫她直视自己。
他想哄她,可又想了想七年前她无情的甩了自己,到嘴边的话一下变味儿了:
“沉梨,你能不能别那么装,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
语气冰凉带着怒意,七年前不被信任被无情的甩掉,七年后找她求和她还是这幅模样,他又气又恨,气自己好像狗认主人一样的非她不可,又恨她那么绝情,对自己那么狠心。
像是被戳中了逆鳞,沉梨直视着他:“我装不装关你什么事,我睡人怎么了?就算我有金主怎么了?圈子里都这样。”
沉梨倔强的扭过头,更何况她没有,为什么没有,还不是因为……
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她又补充了一句:“我睡你,你不会推开,我醉了,你又没醉。”
见萧锦樘没回答,她强忍着鼻子的酸胀,狠狠的推开他坐起身来:“更何况你你也没吃亏,白白让你操,你还叫什么……”
“什么意思?”
“我说我让你操,我亏了,什么都没有,随便让个导演操都有戏演,让你操能有什么?你都爽了,你还委屈什么?还让我对你负责……”
“你想要资源可以只要你……”
“怎么?你要包养我?”
沉梨看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已经在他面前没了尊严,索性摆烂了,直接套上他的外套,穿上他的皮鞋,一边系扣子一边侧头看了他一眼:
“行啊,包养啊,反正以你现在的身份,包养十个百个明星嫩模也不稀奇。”
她流血流汗豁出命拼尽全力的向上爬,也抵不过有权有势的人随意的张张嘴,一句话轻易的掌握着像她这样样一群人的“生死”,沉梨在这一刻也明白了,之前的努力就是个笑话儿。
“你就这样想我?”萧锦樘气的牙痒痒,昨天嚷着爱他的沉梨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
沉梨不说话了,自己已经够狼狈了,可就算自己样样不如他,她就是不想输了气势:“我怎样想你?你又怎样想我?萧锦樘,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我爱怎样怎样也不用你管。”
“你不说违心话会死?”
男人咬牙切齿,眼眶渐渐红了。
“沉梨,你他妈低个头会死?”
在这一刻,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的颤音,猛然间,她忽然发现自己的话多恶毒。
他还是喜欢她的吧……
薄薄的窗纱挡不住绵绵的白昼,一束一束的亮光透过细碎的圆洞洒在地板上,沉梨有一瞬间的眼神涣散,她到底在干什么。
想出人头地,想光明正大努的站在他面前,可自己每次都狼狈的像条狗一样要死不活的出现在他面前,为了让觉得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又以伤害他的方式维持着那一点点可笑的自尊。
忽然意识到自己好蠢。
沉梨的手控制不住的抖,她喉咙发紧,刚准备扭头的时候,只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平静没有波澜的字眼:“滚。”
——
放心,不会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