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他手指轻轻抚过她脸蛋,“你是我的心肝宝贝亲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与郑西野商量好要一起回凌城后,许芳菲喜眉笑眼,当天下午便给乔慧兰打去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
“好好好。”乔慧兰也高兴,在电话里叮嘱道:“那你跟阿野说,让他人来就行,可千万别又像上次那样买这买那,搞一大堆。咱家小,平时又只有我外公小萱三个人,很多东西吃不完也不用上。”
许芳菲噗嗤一声,说:“知道了知道了,我会跟他说的。”
母女两人闲聊两句。
忽的,许芳菲想起什么,忙道:“哦对了。妈,上次你说你要去学校找叶老师问小萱的事,问了吗?”
话音落地,电话那头的乔慧兰明显一滞。她顿了足足十来秒,才长叹出一口气,烦恼道:“叶老师说,隔壁班有个孩子也住在咱们这片,知道小萱的身世,后面这件事就在学校里传开了。”
许芳菲心口突的发紧,担忧不已:“传开之后呢?”
“具体不太清楚,叶老师也没说明白。总之,小丫头在学校肯定受了些委屈。”乔慧兰提起这个都直喊头疼,“这段日子不爱笑也不爱说话,回来就把自己关屋里,半夜我进去给她盖被子,经常摸到枕头都是湿的,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
许芳菲越听越焦灼,追问:“江叙呢?小萱最喜欢江警官,江警官最近没有来家里吗?”
“你说这事儿巧不巧,江叙这段日子出差去了,不在凌城。”乔慧兰说着,抬头瞥了眼挂在铺面墙上的日历,眯眼打量,道,“哦,不过应该就是这两天回来。”
许芳菲齿尖磕住指背,凝神思索片刻,继而道:“这样。妈,你这几天抽个空再去一趟学校,找叶老师把所有情况了解清楚,然后我这儿想办法,看能不能联系上一个儿童心理科大夫,给小萱做一些心理疏导。”
“儿童心理科?”乔慧兰眯起眼,讷讷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许芳菲不解:“怎么了?”
电话那头,乔慧兰捏着手机踱了两步路,猛然间一拍脑门:“对了!”她边说边从衣兜里摸出一张名片,喜道:“菲菲,你高中班上有个同学,现在就在儿童医院心理科当医生,我正好可以找他去!”
许芳菲听完微怔,好奇道:“我高中同学?谁呀?”
乔慧兰笑说:“就是你们那个班长,叫赵书逸,高高帅帅斯斯文文的,爸妈都是公务员。你应该还记得他吧?”
听见“赵书逸”这个名字,许芳菲微囧,面上迅速掠过了一丝尴尬。但仅仅两秒,她便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与面部表情。
“哦,记得。”许芳菲答完,觉得有些古怪,随口又问:“妈,我都不知道我的高中同学在做什么工作,你怎么会知道?”
乔慧兰笑说:“之前他路过小萱的学校,看见了小萱,顺路就把咱丫头一起送回来了。当时我和他聊过两句,他还给了我一张他的名片。真是巧了,我下个礼拜就带小萱去找赵书逸看看。”
许芳菲静默几秒钟,道:“行吧。”
许芳菲接着说:“妈,你等下把赵书逸的名片拍个照发我。”
乔慧兰不知道闺女意欲何为,但也没多问,应了声“好”便将电话挂断。
不多时,许芳菲的微信便叮叮响起,收到妈妈发来的名片照片。
她点进去看了眼。
只见这张名片十分简约大气,印着“凌城市儿童医院”的官方标志,正中写着几个大字:心理科二级专家赵书逸
后头还跟着一串市儿童医院心理科的科室电话。
许芳菲盯着这个科室电话看了会儿,随之又打开网页,搜索进医院的官方网站,进入心理科专栏。经过比对核实,名片上的电话与官网心理科的电话一致。
她手指敲了敲下巴,略迟疑,又将号码输入拨号键,拨出。
嘟嘟几声后,通了。
接电话的是一个小护士。
许芳菲礼貌地微笑,问道:“你好,请问赵书逸医生在吗?”
值班小护士回答:“不在。赵医生平时都是周一到周四坐班,周五到周天休息。要帮你预约下周的号吗?”
“暂时不用,谢谢。”许芳菲挂断了电话。
正趴床上捏着手机想事情,忽然听见卧室门外传来脚步声,不紧不慢,闲庭信步似的。
许芳菲两只脚丫子晃了两下,转过脑袋。眼睛还没见着人,头顶上方便笼来大片阴影。
郑西野弯下腰,两只胳膊撑在她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将她整个身子都圈进自己的空间。
他单腿跪上床,低头亲她的脸蛋:“跟阿姨说了我们要回去了?”
“嗯。”许芳菲翻了个身仰面躺下,两只胳膊自然而然伸出去,搂住他的脖子。
郑西野侧躺在许芳菲旁边,手臂勾住她的细腰将人抱进怀里,手指捏住姑娘的小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垂眸打量。
须臾,郑西野微皱眉:“崽崽,你怎么像有心事?”
许芳菲轻叹了口气,只好将小萱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他。
郑西野定定盯着她,神色专注,当一个安静耐心的听众。然而,在听见“赵书逸”这三个字时,郑西野眼底的光明显冷沉几分。
“小萱这种情况,找心理科的医生做疏导是应该的。不过……”郑西野说着,忽而轻挑眉峰,意味深长道:“赵书逸一个能在常青藤提前结业的高材生,回凌城的小医院当大夫?牺牲小我,为家乡建设添砖加瓦,以前可没看出来他这么伟大。”
许芳菲心下好笑,拿指尖轻轻戳他脸:“看看你这阴阳怪气的样子,刻薄又毒舌。”
郑西野表情凉凉:“对待情敌,刻薄是我最基本的敬意。”
许芳菲:“。”
许芳菲懒得跟这只醋王东拉西扯。她鼓了下腮帮,道:“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所以我专门上网查了,也打电话给凌城市儿童医院问了,赵书逸确实是那里的心理科医生。”
郑西野勾了勾唇,在她下巴上轻咬了口,称赞道:“小迷糊蛋有这警惕性不错,值得表扬。”
许芳菲被他啃得痒痒的,挣又挣不开,躲又躲不掉,莫名觉得自己就像一根被大獒犬咬住的肉骨头。
她脸越来越红,脑袋也越来越晕,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努力稳住呼吸,说:“不然还是让我妈带小萱去看看?万一是我们想多了呢。”
郑西野专注吻着她的耳朵,漫不经心道:“我前几天才和江叙联系过,他在京城出差,后天就回。到时候让他陪着阿姨小萱一起,有个照应,你看怎么样?”
许芳菲:“嗯好。”
商量完,郑西野单手搂住怀里的女孩,另一只手捞过一旁的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息:【回凌城之后带小萱去看心理科,顺便留意一下那个心理医生,叫赵书逸。】
发送完,江叙秒回:好。
郑西野便随手将手机丢到了一旁。
男人的吻密密麻麻,暴雨般落下。
男人的手也不闲着,修长粗粝的指掌摩挲着姑娘一身细致水嫩的皮肤,轻而易举便让女孩眼眸迷离,神思都快飞到天外。
“阿野……呀!郑西野,你给我等一下!”
许芳菲脸红到滴血,抱住他的脑袋使劲晃了晃,用残存的理智轻斥:“吃午饭的时候,你明明说下午让我睡午觉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郑西野倾身吻住她的唇,在她甜美的唇舌间哑声道:“崽崽乖,觉晚上再睡,现在睡我。”
许芳菲羞得脖子都红了个透,捂住脸,小声抗议:“可是……我好累呢。”
许芳菲甚至开始怀疑,郑西野是不是个正常人类。
这惊人的尺寸,惊人的需求量,惊人的体力值,试问哪一项是正常人类男性该有的?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英年肾衰的可怜未来。
郑西野大手握住姑娘细细的腰肢,在她耳边温言细语,哄道:“昨晚你很累是因为你到了太多次,今天你尽量控制一下。我们天黑就结束,晚上我让你休息,好不好?”
许芳菲羞得快要抓狂,忍不住面红耳赤地瞪他,羞愤道:“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那种事……那种事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的吗!”
而且,居然还要到天黑?
天。
现在才下午一点多,离天黑起码还有六个小时啊喂……
郑西野啄吻着她的唇和耳垂,道:“之后要回凌城过年,年后又是气候峰会,到时候我会很忙。崽崽,我们要抓紧年前这段能单独相处的时间。”
许芳菲迷迷糊糊间听见他的话,微微愣了下,反应过来:“气候峰会,那到时候很多国家的元首不是都要来云城?”
郑西野:“嗯。”
许芳菲:“狼牙要负责安保工作吗?”
郑西野:“嗯。”
许芳菲一下心疼起来,捏捏他的耳朵,“那你确实有的忙了。”
郑西野眸色深不见底,侧头亲她的手指,又微张薄唇,把她嫩嫩的指尖含进嘴里,直勾勾盯着她,轻柔□□。
许芳菲全身燥得想要着火一般,嗖一下把手缩回来,鹿眼湿漉漉的,羞怯又犹豫地望着他。
郑西野低头贴近她,亲了她的唇瓣一下,又亲了第二下,第三下。
他闭上眼,额头紧紧抵着她的,轻声近乎撒娇似的说:“崽崽,老婆,宝贝,我想要你。”
许芳菲一张脸蛋红扑扑,心尖都被他喊酥了。
又想到,气候峰会云集各国元首政要,每年这种政界大会的安保工作都是狼牙牵头负责,任务极重,牵一发而动全身,务必确保所有细节万无一失,郑西野的压力必然是自己想象不到的大。
她有多喜欢他,就有多疼惜他,当然不忍心再拒绝。
须臾,许芳菲贴过去亲了亲他的鼻梁,羞涩地支吾:“那……那你把窗帘拉严,然后把电视机打开。”
郑西野:“为什么?”
小姑娘绯红的脸蛋藏进他肩窝,小声说:“现在大白天又是周末,肯定很多人在家,我怕别人听见声音。”
郑西野指腹轻摩她滑腻滚烫的颊,“你想出声的时候就咬我。”
许芳菲大囧,担心又认真地问:“我咬你你不疼吗?”
“你那小牙软绵绵的。”郑西野低头吻她,忽然一笑,轻声:“不过你实在忍不住也可以喊出声。宝贝,我特别喜欢听。”
许芳菲:“……”
*
夜深人静,云城东郊,某废弃厂房内。
一辆白色面包车从夜色中疾驰而来。进入厂房大门后,司机猛打方向盘狠踩了脚油门,后车轮重重碾磨地面,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吱”音。
随着这记猛刹,货箱内也兀然“哐当”一声,像有什么重物被野蛮抛甩,飞起撞上背后车门的内壁。
下一瞬,面包车的副驾驶室车门开启,下来一个满身刺青的外籍雇佣兵。他目光凶悍,眉心到左脸位置还有一道狰狞的伤疤,踩着军靴大跨步走到后车门前,唰一下拉开车门,从里头拎出来一个黑色麻袋,随手丢到地上。
“唔唔唔……”
黑色麻袋里发出阵惊恐的呜咽声,被捆绑在一起的双脚胡乱踢蹬,慌乱失措到极点。
雇佣兵见状,不耐烦地踹了麻袋一脚,用英语咒骂了两句。
麻袋里的家伙立刻老实,瑟缩着,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