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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的女子马球赛一共有十个人参加,五人为一队,分别由顾惜雁和苏阮之带领。当她们换上束身式衣裤,扎着高马尾,骑在马背上进场时,着实惊艳了不少人。如果说顾惜雁是雍容华贵的美,那么苏阮之便是张扬出众的美。她不需要华服贵饰,更不需要浓妆艳抹,只是顶着一张素净的小脸,便足以惊艳四方。
  比赛规则很简单,哪队先进五球便获胜,三局两胜。
  比赛一开始,双方便陷入紧张的氛围中,你攻我守,战况激烈。由于顾惜雁出生于武将世家,所以驾驭起马匹来是轻车熟路,加之她球艺精湛,很快便拔得头筹,引得观众席传来阵阵喝彩声。
  不过,苏阮之的能力也不容小觑,在顾惜雁猛烈的夹击下,也顺利进了一球。这次,观众席的掌声稀稀拉拉,并没有第一次的热烈。但苏阮之不在乎,她的胜负心已经被彻底激起,只想赢得比赛。
  一番比拼后,双方各进四球,谁要是先进第五球,便会赢得本局胜利。顾惜雁一路披荆斩棘,眼看着就要将球射入球门,谁知半路突然杀出个苏阮之,竟生生将她的球截走。接着苏阮之俯身一挥,来了个远距离投球,准确无误的射入球门。
  “咚——”
  铜锣声响起,第一局比赛结束,双方皆下场休息,等候第二局比赛的开始。
  休息区内,顾惜雁朝苏阮之走去。“苏妹妹果真好身手,本宫自愧不如。”
  “哪里哪里,皇后娘娘才厉害,那骑技,简直是出神入化,巾帼不让须眉。”苏阮之毫不吝啬的夸赞。
  顾惜雁抿嘴一笑,半开玩笑道:“那待会第二局比赛时,本宫可要拿出真本事了。”
  “妾身拭目以待。”
  “你可要当心点,别受伤了。”
  留下这句嘱咐后,顾惜雁便转身离开,苏阮之只看到她娇弱的背影,却没见到她瞬间冷下来的脸,以及眸底的杀意。
  ==
  第二局比赛很快开始了,顾惜雁果然如她所说拿出真本事,步步紧逼苏阮之,连进两球。
  不过,苏阮之在摸清她的战术后,夺回主权,亦连进两球,将比分追了上去。
  接下来,比赛进入炽热化阶段,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就在苏阮之抢到球,在队友的掩护下向球门逼近时,她身下的马匹不知受了何刺激,猛地四蹄腾空,不受控制的向球场外奔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且马匹跑得太快,待众人回过神来时,那马匹已载着苏阮之跑进树林之中,很快便消失不见。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救人!”
  顾惜雁对站在球场外的侍卫吼道,他们在收到命令后快速上马,朝苏阮之消失的方向奔去。
  ==
  树林之中,马匹发了疯似的奔跑,苏阮之俯身趴在马背上,双手紧紧握住缰绳,努力稳住身子不掉下去。
  她本想驯服马匹停下来,谁知马匹受惊得厉害,根本不听使唤。眼看着前方就是悬崖处,她心下一狠,在千钧一发之际松开缰绳,往旁边的草丛滚去。
  “嘶——”
  一阵天旋地转后,随之而来的疼痛感令她倒吸一口气,虽然草丛已经缓解了部分冲击力,但她仍感觉浑身快要散架。
  另一边,那匹发疯的马已径直坠入悬崖,只剩嘶吼声在半空中回荡。
  若自己方才没有及时松手,恐怕坠入悬崖的就不止马匹了。思至此,她突然有些后怕。
  正当她费力站起身时,耳边传来一个毫无温度的声音:“这都没死,倒是命大。”
  她闻声望去,只见眼前站着四个男子,脸上杀气十足。但看他们的打扮,分明是宫中侍卫。
  他们朝她步步逼近,她不由地往后退。“你们是谁派来的?”
  事已至此,她反应过来有人想杀自己,而且这个人是宫里人,居然明目张胆的派侍卫来斩草除根,很是猖狂。想必方才的惊马,也是那人的手段吧。
  “我们是谁派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必须死。”
  音落,那四人一齐向她攻来。
  “真是看得起我。”她冷哼一声,正面迎战。
  以前为了闯荡江湖,她特意学了几招功夫,虽然不足以退敌,但能制造逃跑机会。毕竟,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如今,她想故技重施,却忽略了对方的厉害。几番过招后,她不仅没能跑掉,还被对方一掌击飞,径直坠入万丈深渊。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身体在极速往下沉。
  她知道自己在向死亡慢慢靠近,心里却异常平静。
  如果有来世,她希望自己能成为一阵风,飞遍千山万水,阅历大好山河,天地间自在逍遥。
  ==
  眼前的深渊如同恶龙的爪牙,仿佛随时都会把人拉进去。褚淮止站在悬崖边不知凝视了多久,眸中仍残留着无尽痛苦。
  她掉下去的时候,应该很绝望吧。
  这样想着,他心脏的部位又开始疼痛,好像有一把刀子,在一点一点剐着它,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一个时辰前,狩猎归来的他突然得知苏阮之坠崖的消息,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灵魂像被抽离身体,整个人僵硬无比。若非海风及时发现召御医过来,恐怕他此时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他才知道,原来,她已经成为自己心里的一部分,无法割舍。
  据侍卫禀报,她是因为马失控才坠崖的,虽然其中疑点重重,但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她。
  “回禀皇上,我们的人在崖底找了好几圈,只找到马匹,未找到人。”
  这时,海风过来禀报搜寻进度,他头也不回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继续加派人手给朕找,把整座山翻过来也要找到!”
  “是!”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收回视线,低头看向手中的绣花荷包。这是侍卫在崖边找到的,上面绣了一个“阮”字,很明显是她的东西。
  只是,东西在这,人又在哪里呢?
  他不由地握紧荷包,眸中的悲伤之色无以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