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下一步如何逃离这个对她万分不利的地方时……
“念念……”陆经年温柔地叫着她的名字,拍了拍他和她相亲对象的位置。
“对。快过来坐。”
他的相亲对象貌似和她老公非常和谐,和谐地他们俩一起把她往火坑里面推。
苏念迅速地瞄了一眼温柔叫着她名字的陆经年,今天他的温柔,她总觉得和往日他对她的温柔不同。对,今日的温柔,多了一股让人忍不住汗毛立起的感觉。
她盯着那个他们两人之间的位置看了看……
她怎么觉得那个位置就是一个挖好了坑,里面还放着捕兽夹的陷阱,而她……就是一只一过去就会掉进陷阱里死无葬身之地的小动物。
她不要过去!
她在内心呐喊。
“你看你这孩子。平日里大大方方的,今天怎么害羞来着。”
她爹,为了把她这种小兽赶进那陷阱里,多么残忍得冷血无情地站起来,直愣愣地把她推到了那个位置,双手还放在她的肩上,活脱脱地把她按了下去。
爹,你可能是个假爹。
她好想控诉。
不过她自从坐上了这个位置,他就真的觉得自己掉进了陷阱。因为她坐下去,就感觉她身旁的某个人,身上的寒气已经化成了利剑,一剑一剑地刺入她的身体中。
啊啊啊——
她感觉真实的她已经被这无数的剑刺得倒在了地上,现在直立立坐在这里的这位,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苏女士,你好。我叫吴剑。今年28岁。现在开了一家小型公司。房子买了,不大,有150平,四室两厅。车子呢,是一辆50万的宝马。”
一切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卷得心思全在她旁边老公身上的苏念那么猝不及防,以至于对方自我介绍完了好久,苏念都没有反应。
苏念没有反应的时候,她身旁的陆经年,手拨动了一下她,然后她很自然而然地站起来位置和他互换了一下。
在苏念的相亲对象还没有明白过来之际,陆经年已经大度地把手伸到了吴剑的跟前,“剑兄,你好,我是苏念的大学同学陆经年。今天一过来拜访伯父伯母就遇见你了,幸会幸会。”
苏念完全没有料到,他那连路边一条流浪狗的醋都要吃的男人,居然……对待自己的情敌居然如此大度。
咦——
不对!
剑兄,贱兄,她怎么听着他像是在骂人。
“幸会幸会。”
其实吴剑进门那刻就被苏念的美貌俘获了,他想趁机和苏念交流交流感情,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个这么不知趣的她的大学同学来。如果是一位普通的大学男同学就算了。何况这位男同学不仅长得一表人才,而且那气势和气场,他就算一个有公司有房有车的人,站在他的面前,也觉得毫无气场隐形了一样。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最灵敏了,求偶关键时刻男人门也是。
吴剑一见到陆经年,就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深深地敌意。
此刻,正如他感受到的这股敌意,这个大学同学不仅把他和苏念隔开了,还叫他剑兄。不过,心里再多的不悦,这种时刻,他也只有大度地忍了。
“剑兄,你是在做什么行业的?”陆经年看似虚心请教,其实正酝酿着挖坑等他跳。
“包工程的。”
“工程?”陆经年故意稍微拔高嗓子,似有疑问。
“工程有什么不妥吗?”
乔氏主营是什么,工程方面的事情没有人比他懂。
“没什么不妥。只是我经常听见我身边的男性说自己是包工程的,他们常常对我说自己的钱全部投到工程里了,穷得没有生活费给老婆,还要从我这里借钱。”
苏念的父亲本来挺满意苏念这个相亲对象的,但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如果自己的女儿嫁给她,那岂不是以后穷的时候连吃饭的钱都还要借。
“你说的是。但……”
吴剑刚想说自己不是,就被陆经年打断了,“我身边还有几个做工程的朋友。富裕的时候别墅跑车,工程一旦投入大笔资金突然遇见国家或者政府政策一边,破产时候房子车子所有东西不仅一夜就没有了,还负债累累。有的甚至进去了。”
苏念父亲听得,冷汗都下来都好不好。
“进去了?进牢房里了?”苏父忍不住问。
“对的伯父。他们有时候投入太多,欠银行的资金太多,一时之间又无力偿还,最后唯一的出路就是进去呆几年。”
他之前还看这个未来女婿有房有车,但一听,感觉这置业有比什么都没有了还惨。万一女儿嫁给他了,如果还有了孩子什么的,他进去呆几年,那女儿的命运有多悲惨就多悲惨。
陆经年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家人是苏念的父亲说了算。
他故意这么一说,只稍稍打探了一眼他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成功得差不多了。
“你说得只是少数现象,其实我们……”
吴剑早注意到了未来岳父大人的神色变化,他打算替自己辩解,可话还刚出口,就被未来岳父打断了,“小陆,你做什么工作的?”
“我在公司主管技术这一块。钱挣不得不算太多,但胜在稳定。”
苏念的父亲看了一眼旁边替自己辩解不了的吴剑,故意笑呵呵地对陆经年说,“稳定好稳定好。”
“其实我也可以做生意的。但我的性格就喜欢稳定。稳定的一份收入可每月供妻儿生活开支,稳定的休息时间陪伴妻儿和家里的老人。一个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能够陪伴自己的妻儿以及家里老人一起平平安安地度过,无疑是最幸福美满的。”
陆经年之所以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只是因为他和苏念父亲下了将近一下午的围棋来,他早通过下棋就看出了她父亲性格属于异常保守求稳。
这类性格的人是不喜欢冒风险,不稳定的人的。
果然,他话一落,苏念的父亲向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你说得很对。我年级大了,一辈子也算是看透得差不多了。我对我的女儿没有什么要求,我只希望她找到一个各方面都稳定像你这样的男人,平平安安和和顺顺地过完一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