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我的例假已经两个月没有来?”
“你的例假向来准时吗?”她对面的年级已经五十几岁胖胖的妇科医生问。
“不准时。”
“不准时两个月来很正常。你这两个月内如果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或者生活发生了重大的改变。发生的这些改变,让你的精神处于焦虑状况,都有可能让你的例假停歇或推迟。”
“那我一直孕吐。”
“如果你没有怀孕,你所谓的孕吐只能叫做呕吐。如果你吐得很厉害,那你必须怀疑你的胃或者身体其它部位有问题。反正都来医院了,我建议你去找个胃科医生给你做个检查。”
苏念对面的医生正说着,她又觉得自己胃部开始翻天覆地的难受。
她脸色苍白,双手用力地按住自己的胃,这样才稍微好受了一点。
对面的医生观察到她的一举一动,“姑娘,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的胃出了问题,估计还不清。你还是快点去找个胃科医生帮你开个单子,做个胃镜好好地检查一番。拖久了,拖出大毛病来就不好了。”
苏念听了她的话,从她的诊室里出来,就去了胃科。
胃科医生简单地帮她检查一番之后,果然开了单子让她交钱做胃镜检查。
第一次做胃镜,苏念才发现做这个检查有多难受。
等她做完胃镜出来,整个人虚弱的就要死了一次样。
她虚弱地坐在医院板凳上休息,被请假带母亲到这个医院来检查的小王碰个正着。
小王看到她那么虚弱的样子,也不知道总裁夫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想要上去慰问一番,又发现自己根本就与总裁夫人不认识。
“总裁,总裁夫人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陆经年忙完了上午的事情,正打算开车回家接她外面午餐,然后带她去何少卿的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
“你为什么这样说?”
“我在医院看见她了。我看见她这会儿正坐在我前面不远的椅子上。脸色苍白,看起来像是刚做过手术,很虚弱很虚弱的样子。”
“你说什么?你现在在哪一个医院?”
“我在……”
小王迅速地向陆经年报了他所在医院的地址。
苏念在椅子上坐了很久很久,元气大伤的她,才仿佛恢复了那么一点点。想着他还和她约定好,下午一起去何医生医院检查,她就起身,准备回家告诉他她其实并没有怀孕这件事。
她缓缓地从刚刚坐着的椅子上起身,她车停在医院前方的马路旁。全身都虚弱无力的她,很艰难地往医院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她就撞进了一位从外面急匆匆赶来的人。
当她一抬头,看清楚这个人正是自己的丈夫陆经年,而他一双眼早已经通红地看着她。
“经年,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昨晚两人都还在互相说着孩子的事,一起计划等他大一点要对他做什么做什么。今天一检查,发现这只是医院弄错了,苏念心里究竟有多伤心,只有她自己知道。
做胃部检查的时候,她一直强压着这股伤心。
他突然出现,心里强压住的那股伤心,她再也控制不住,看到他第一眼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陆经年听了小王的描述,就隐隐猜测到她背着他到医院来有可能做了什么事情,但他实在不敢相信,因为他们两人昨天晚上还描述着有关他们和孩子在一起美好的未来。
他不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狠心的事情来。
“孩子……没有了。”亲耳从她嘴里听了这话,他身体一震,红了眼眶的他狠狠地向后退了一步。然而,他依旧不敢相信,抬起头来看着她,上前一步双手就紧拽住虚弱无力的她,“你说什么,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是你后悔了,然后拿掉他了吗?”
“没有。”苏念卖力地摇了摇头。
“那是为什么没有了?”他把她抓得更紧,红着眼眶问。
“没有,是本身就没有。”苏念摇着头解释。
陆经年对他们这段感情一直都没有信心。
孩子的消失,对他的打击大得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他有些歇斯底里,甚至疯狂地抓紧苏念,想知道她怎么就让他们的孩子这样没有了。
“什么叫本身就没有?是不是你后悔我们这段婚姻了,更后悔怀了这个孩子。你怕这个孩子绑紧了我们,所以趁我不在,就故意拿掉了他。念念,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真的很狠心。你知道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光是你的孩子,还是我的。我是孩子的爸爸,你不要他了,至少要问一问他的爸爸同意不同意。”
苏念身体的难受,当妈妈的梦想破碎,再加同时被他这样的误会,她脸色难看得吓人。
她也不想和他解释了,反正解释他这会儿也听不进去。她用力地挣扎开他,就一个人往人来人往地医院大门大门口走去。
陆经年站在那里,身体颓废地靠在身后的墙上,怔怔地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身影。
“这位先生,刚刚是不是有一位女士在这里与你发生了争执?”
路经年抬头看了一眼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穿着八大褂的年轻女士,并没有回应她任何的话语。
“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去哪里了?我弄错了她的检查报告。把本来没怀孕的她,和一个已经有了快三个月身孕的人弄返了。我想这一定对她的生活造成了巨大的困扰。我刚刚听说她来医院了,我必须找到她,给她赔礼道歉。”
“你说什么?检查报告弄反了?”
陆经年突然紧抓住年轻女医生,那突然爆发出来的摄人神色,把女医生吓得身子直抖。
“是……我把她和另一个检查的人报告弄反了。她没有怀孕。我听说她只是身体不好例假暂停,还有胃部大概出了问题,所以才怀疑自己怀孕来检查。你……你是她什么人啊?”
女医生说话时候一点一点往后躲,得知一切真相,知道自己误会了她的陆经年,一把放开女医生,然后朝着她离去的医院门口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