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雪雁朝夔启提起现代的一些启蒙知识,夔启听后有些感兴趣,特意叫来为自己写文书的幕僚,又打量一眼雪雁道:“好好做,王妃高兴了少不得赏你!”
雪雁心里偷偷笑,面上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道:“奴婢这么做都是为了娘娘,不敢要什么赏赐。”
夔启挥挥手让她退下去了。
雪雁只是按照前世里幼儿园学前班的教学内容略微讲了一下,最后对那个中年长胡子的幕僚道:“婢子学识浅薄,只是想到了这么个主意,具体的还需先生多废些心了!”
那幕僚捻着胡子打量雪雁,“你也不必谦虚,这些方法我从未听说过,可见你有慧根。”
雪雁忙道:“先生是跟着王爷做大事的人,平日事务繁忙,哪能面面俱到?是奴婢一直在娘娘在身边伺候,操心的都是娘娘的事,自然才能想到这么个粗鄙的主意。”
幕僚哈哈大笑,雪雁说的粗糙,他在她讲的过程中便想到了其中多处需要补充的地方,又听雪雁这么说,也没将她放在心里,不久便离去了。
靛秀陪着春枝下雪归来,听说了这件事,晚间特意请雪雁去吃了杯茶。
靛秀紧盯着雪雁,眼内似藏了些不明意味的东西,她笑道:“往日间在将军府只知道妹妹能干,却不想妹妹竟有着这等本事,王爷的幕僚竟有一日要在妹妹手下办事了!”
雪雁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只是见娘娘读书辛苦,突发奇想罢了,张幕僚能来是给王爷面子,王爷这么做也是为了娘娘能开心。”
靛秀低头饮茶,“也是,都是为了娘娘好!”
雪雁回房时朝靛秀的房间看了一眼,原本的小窄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养了一株与王爷书房窗下有些类似的兰草。
走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嘴中还残留着刚才所喝茶水淡淡的香味,这种茶她似乎只在为春枝斟茶的时候闻到过。
想到刚才靛秀讲话时笔挺的背部,微抬的下巴,那种隐隐地有意无意地想让人注意到的故作姿态。
雪雁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不耐烦与嘲讽,慢慢走回主院当值去了。
刚走到月亮门前,就见几个小丫头红了小脸脚步微乱地跑出来,雪雁朝院内意味深长地张望了一眼,转身进小厨房命仆人备水。
无聊地等人完事时,一个老嬷嬷看着她这副私底下懒懒散散的样子,不由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同你一起在娘娘身边伺候的丫头呢?”
雪雁微微一愣,装出寻人的动作,疑惑地对老嬷嬷道:“咦?靛秀姐姐跑哪儿去了?”
老嬷嬷久历风雨的眼睛微微一动,拉着雪雁走到一旁无人的所在,低声道:“小丫头,我看你是好的,就是有一点不好,平日里太懒散了些!”
雪雁微微一福,“嬷嬷教训的是,雪雁记下了,以后一定改!”
老嬷嬷左右张望一眼,才继续道:“不是我说,那个叫什么靛秀的刚进府的时候我就看她端着个假架子,如今更是不把自己当下人看了!”
说完还撇撇自己干瘦的嘴角,颇有些看不上的样子。
雪雁忍不住笑了笑,“我倒觉得靛秀姐姐一直是老样子,嬷嬷这么讲应该也有嬷嬷的看法。”
“但我只是个做奴婢当下人的,只尽自己的本份行事,其他的我可管不了。”
老嬷嬷张着嘴半天没言语,最后又看了雪雁一眼,陪笑道:“这也是,是老婆子我话多了!”
雪雁微微一笑,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因为各种目的和利益才纠缠在一起,靛秀想做什么她可管不了。
不过,做事情是需要底气的,看清自己几斤几两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