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把她留了下来。
他们拥抱,亲吻,十指相扣。
好吧,拥抱他亲吻他的人都是她,他还动不了。
过了半月多,等他好了一些,能动却依旧很虚弱之时,一日晚间,她钻进他的被褥间,缩在他怀里,伸手牢牢地环在他的腰间。
“长恭,冷,抱。”
这些日子里,有时候她守着他,疲惫了,也会躺在他身边稍事休息一下,他起初尚会觉得不妥,然后被她取笑。
“你昏迷的时候,全身上下哪里我都看过了,现在害羞,晚了。”
他没办法,只好由她。
其实,有她在身畔,听着她宁静的呼吸,环着她的感觉,格外的让他安心。有种岁月静好的温柔,仿佛,此生就再无欲无求了的美满。
他于是渐渐习惯了这种几乎交颈相卧,肌肤相亲的感觉,也不再有异议——他其实很喜欢有她在身侧,伸手便能把她纳入怀里的满心安宁,让他觉得,她在。
她不走了,不会再要离开他了。
真好。
虽然有时免不了会有些血气上涌,但他依旧总是感觉到微酸的温软,充溢了心口,幸福得让人心满意足,让人沉湎。
是以,当时他不觉有它,伸手亲密地环过了她的纤腰轻拍她的背,让她靠着自己。
但他的感觉很快就不好了——因为她一点都不安分,悄悄地在他身上上下其手,还开始扯他的衣服了。
“依依你干什么?”
他只着薄薄一层中衣,不备之下,一下就被她脱得七零八落的,于是急忙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使坏。
“勾引你。”
她理直气壮。
“依依别闹,要见过家长,要有媒妁之言,还要成过亲然后才可以……”
他给吓了一跳,一瞬脸红耳赤,赶忙护住自己的衣服制止她。那个“才可以”的之后太过孟浪,他说不下去了。
她却狡猾地乘他慌忙间,环在他腰间一个转身,便以暧昧的姿势骑在他腰上伏于他上方,小心避开了他的伤口压着他。
“我父母双亡,唯一一个师父,还走得没影找不到了,你要到哪里去找家长?”
咫尺之间,她偏头垂眸看他,凤眸间满是戏谑,仿佛丹朱一滴的泪痣颜色惑人,“长恭,我记得你说过,你父母也不在了,所以,别傻了。”
“但我还有兄弟在,而且我们得先成亲……”
她的唇直接压了下来,不由分说地封住了他的话。他重伤初愈,气力不如她,竟抓不住她的手腕,反倒被她压住了。
她于是一边热情地吻他,一边罔顾他的挣扎,素手直接探入他的中衣之下,于他的躯体间上下肆意地四下游走,煽风点火。
等唇分之时,他已经被她的吻和爱抚,挑逗得脸色彤红似火烧,气喘吁吁,声音都哑了,几乎是在呻吟着制止她。
“依依,别,啊,别这样。”
气血方刚的少年,从来都是经不起撩拨的,更何况,他心悦她,满心都是她,她只要稍许动作,就能让他情难自禁,血脉贲张得难以克制。她本来就已经够要命的了,再淘气,他会真的忍不住的。
“就不要。我就想上了你这个美人,还不想对你负责不给你名分,你能奈我何?”
她看着他情动的样子,笑得得意洋洋,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样子,放肆地骑在他身上,白皙欣长的玉指一挑他线条冷毅的下巴。
“美人儿,反正你现在也打不过我,所以少婆婆妈妈的了。来,是你自己配合我强,还是我绑了你再来强,选一个。”
“依依……”他一霎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该说什么好了。
这个恣肆不羁的小妖女,这两个选项他都不想选好吗。
他乘她笑得得意不备,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奋力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攥住皓腕压在身侧不让她捣乱,而定定地看入她的眼眸。
他的衣物已经被剥得凌乱不堪,连腰带都给抽走了。敞开的中衣,露出了大半线条紧实,肤色如玉的肩膀和胸口,少年衣衫不整,面上皆是情欲的晕红,喘息低沉的样子,尤为诱人,一头乌发直直散落在她的脸颊和脖颈边。
“依依,你真的确定吗?”
他定定地垂望她,神色无比的认真,玄玉一般的墨瞳沾染着深浓的情欲。
“长恭,你不喜欢我,不想要我?”
见他的郑重,她也不再闹他,停了手任他制住,而一抬柳眉看他。
“不是。”
他情动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你难道也要和我说什么身已许国,再难许卿?别开玩笑了,长恭,要不是我,你已经许国一次了,没有什么再能许的了好吗,所以现在你是我的,整个都是我的。”
她轻笑了一声,任他压着,而给了他一个媚眼如丝的挑逗目光。
因为害怕碰到他的伤口,她的手不敢乱动,于是抬高长腿,环在他腰间紧紧挂住他。她的娇躯暧昧而引诱地蹭过他的火热,她的嗓音是魅惑的沙哑。
“长恭,我现在想要你,你愿不愿意?”
“愿意。但依依,战场无情,我随时都可能成为,一具马革裹还的尸体。”
随她的动作,他的喘息声骤然加重了许多,身体也陡然紧绷了起来,她能感到他的欲望更加灼热了,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了。但他却依旧在坚持,并没有因为她香艳旖旎的邀请而松开她,他的目光幽深叵测,却专注得有些伤感。
“所以依依,你真的确定吗。”
“确定,确定到要惜取今朝,好好享受,你准备好好几天下不了床吧。”
她不以为然地一个翻身压倒了他,红唇随之热烈地覆下,以吻封缄地制止他再胡思乱想。
“而且啊,穿云箭的主人,大概不会死得很轻易的。”
轩窗外,市井繁华,拱桥下河道潺潺汩汩。一树淡粉桃花在河堤边正开得葳蕤,片片行云般缤纷飘逸的落英坠入水间,惬意随波逐流地飘过。
事实证明,这个小妖女只是口上大胆,实际上几乎可以算是什么都不懂。
好吧,他其实也懂得不多,但至少知道是怎么回事,该怎么做。
所以这一番她强的,还真是嗑嗑绊绊的,他都觉得要是真让她拿绳子把他给绑了,那他就真的有苦头吃了,伤还未愈,会真给这个小妖女折腾死的。
最郁闷的是,强了一会儿,他刚到兴头上,正在食髓知味的时候,她就觉得强够了,强好了,可以睡觉了,明天再来。
他马上疯了,立马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一把给她看,即使他重伤未愈,他也是骁勇的当世第一名将。
当世第一,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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