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慕容阮香惊呼地也到了跟前,“冰凰族古老!传言冰凰族大多强者出动,有的甚至已经步入沧溟峡谷,就是苦苦寻找这遗失的凰血冰晶石,神耳尊婆难道就不怕惹来过多的麻烦吗?”
两人的目光都有些炽烈,却又不得不将心底的欲望生生压制下去。一族之宝何其尊贵根本就不需要多做赘述,更不用说这是与龙族齐名的古老氏族冰凰族族宝,岂是寻常世家里的藏宝可比?
神耳尊婆闻言不屑:“老婆子实力虽不及二位,可是目前听力可及千里,纵然再强的人,也无力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但凡有冰凰族妖人靠近,老婆子岂会不知?只需先人一步,还怕会落了后招?”
千里!
慕容阮香和虺一忠嘶得冷吸了一口凉风入喉,勉强灭去了欲望的火焰,若不是在白府,若不是在这种境地下,两人早已大打出手,非为此物争个你死我活不可。
白天罡笑道:“恭喜神耳尊婆收至宝入囊中,只是要当心有人恰恰利用这一点,用重击响声偷袭。听闻一年前的时候神耳尊婆在夏周国京州,正是因为这一点,可是吃了一个小子不小的苦头。”
他怎会知道,口中所述的‘小子’和让他落得这般田地的小子是一个人。
神耳尊婆漠然冷色,想起了江长安太乙神皇钟险些将她震聋的事:“这点请白家主放心,老婆子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吃亏两次,有了这凰血冰晶石,早已今非昔比,纵然他人再施用一些卑鄙小手段,也是无济于事!”
她看了看慕容阮香与虺一忠,随手稽了一礼:“倒是虺老与采香公子的实力,恐怕还不足以对连屠大君产生威胁。”
“神耳尊婆这话倒与白家主方才所言有几分相似,小可不明白,那异人究竟有什么样的实力能让神耳尊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凭借你我三人还不能将他斩杀?”慕容阮香不服。
神耳尊婆淡淡说道:“那异人是从夏周而来,乃是造势出夏周皇宫阴兵尸海的罪魁祸首——连屠大君!昨夜打败白家主也不过短短几招,白家主的实力众所周知,远在老婆子之上,虽不及虺老,却也与采香公子不相上下,采香公子认为我们三人能挨过几招?”
慕容阮香无言以对,白天罡道:“三位放心,白某请三位来并非是做自寻死路的傻事,而是为了寻回白某的孩儿。”
“白三公子?”慕容阮香道,“小可听闻三公子白庆源被道南书院一位姓江的天监给掳走了?白家主让我们对付的并非是连屠大君,而是这位江天监?”
“不错,江天监名为江长安,白某所求正是期望三位能够施以援手,救回小儿之外,取江长安性命!”
白天罡眸色清冷,败于连屠大君乃是实力不济情有可原,但是被一个张狂小儿戏耍一通实在难忍!江长安不死,此恨不消!
“江长安!”神耳尊婆精神大震,怒极反笑,“真是苍天有眼,今日再见这狂子,必定不离那姓陆女娃娃的下落,新账旧账一起算来!”
虺一忠弄着一团泥灰,轻蔑笑道:“白家主让我们三人前来仅仅是为了一个小儿?就不怕传了出去跌了份儿!”
白天罡尚未解释,神耳尊婆便先开口:“虺老莫要轻敌,此子实力虽不济,但心计城府极深,不知何时就着了他的道,我想白家主的下场也是拜他所赐吧?”
白天罡阴郁道:“不论如何,见得此子,切勿听他只言片语,只管动手杀了便是!”
……
江长安哪里想到危险正在步步逼近,此时他的心思全然放在了洞口前的一片镜湖。
他和陆清寒居住的山洞位于高十数丈的悬崖峭壁上,瀑布就似山顶垂下的天然银带幕布遮住山洞,他站在洞口横石边缘,活了两下筋骨,自山洞纵情跳落,噗通鱼跃入水,溅起三米水花。
好在这湖水与冥河之水不相连通,湖里也没有什么妖兽,畅游了一会儿,江长安顺便拎了两条长相稍显正常的鱼上岸,回到洞里支火烤鱼。
陆清寒刚开眼就见他浑身赤裸还沾着水渍,急忙又闭上,冷斥道:“无耻小贼,为何不着衣缕?”
江长安不以为然,手里把两条大鱼开膛破肚,又拿出两根铁签串起来搭在支好的木架之上,弹指一缕紫火跳跃到木柴上:
“我的身子陆圣女又不是没有见过?河水这么舒适,陆圣女也奔波了一日,就不想下去洗洗?放心,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你的……”
“住口。”她疾言喝止,不再理会。
“你真不去?”江长安言语玩味,笑道:“也是难怪,慈心洞天终日都有弟子将修行之地打理得干干净净,就算三五日不洗澡也不发臭,但是在这里就不同喽,阴暗潮湿,一日不洗澡怕是头发里都要生出虱子来……”
陆清寒从未怎么出过慈心洞天,唯一下山还被这无耻小贼拐到了这里,打小作为圣女吃穿用行皆是不愁,生存经验极为浅薄,在慈心洞天每日都有同门女弟子服饰沐浴歇息,而入了这九阴罐虽说禁足限制了行动,但其中还有一个江长安不时更换活水的水池,长久以来第一次这么着急奔波数十里,身上黏糊糊的出了一身汗渍。此刻江长安连蒙带骗得一哄,虽知此人口若悬河、舌灿莲花,但却不知不觉听到了心里,感觉头顶发丝间瘙痒不堪。
江长安嘴角笑意盈盈,心中盘算着如何再捉弄一下她,谁知她呼地站起身,竟从洞内一步步走出——
葱白指尖轻解罗衫,每走一步都有一件衣物掉落在地,只剩下最后一件薄薄亵衣时,已走到了洞口大石边沿。
烤鱼的江长安正蹲在侧面反倒呆住了,侧面看去凹凸分布有致,光华流线堪称完美,曼妙俏丽,婀娜多姿,白皙无暇的皮肤透淡淡粉红,如白日嫦娥,旱地雪莲。
清冷的脸上薄薄双唇似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只可惜牙齿咬得“咯咯”响,冷眼瞥了下目瞪口呆的江长安,冷笑变得悲戚:“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说罢,纵身一跃。
霎时间清绿湖水浮起一抹亮白,月光下那道倩影在水中自如来去,这一刻,这一幕,她是沧溟峡谷最美的风景。
半柱香的时间,她便又回到了洞口,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臀上,面无表情地穿上一套崭新的衣物。
“清水出芙蓉,古人诚不欺我。”江长安笑着尾随走进去。
“你要做什么?”陆清寒发端还滴着水珠,刚穿戴好衣裳,顿时起了警惕,掌心金刚丝随时都可取他性命!
“放心,我可是许诺过你,在去慈心洞天之前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侵害,等到我夺回命源,找到求生的途径,会将你毕生最美好的一夜绽放在慈心洞天祖伺山头,想想都有意思!”江长安心中畅快,虽然连屠大君抢走若若命魂的事过去了许久,对这位慈心圣女的恨意也有所抵消,但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是要付出代价。
“你妄想!”
陆清寒惊声道,背德逆道,有败人伦,当即怒起心头。
可话刚出口,江长安的身子已然前倾,四目相对,鼻尖只有不出三寸远,陆清寒甚至能强出感觉到他厚重滚烫的鼻息,忐忑道:“无耻小贼……你……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做你想,却一直羞于说出口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