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的病还需要一段时间来休养,重药祛毒后,只需要好好地调理身体即可,一般的医生都能胜任。祛毒可以说是整个治疗过程当中最重要的环节,所以林毅晨始终都不能离开中医院。
一天两天还行,时间长了林毅晨就有些想自己的家人了,尤其是他心疼的弟弟妹妹。
这一天林毅晨找到了周老,提出让人帮自己把钱送回家的要求。这次从煤矿出来,本就是突发事件,林毅晨不回家也行,但是手里拿着不少钱,他不仅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同时也想尽快地把钱送回家去,让弟弟妹妹的多些好吃好穿地,也不用再担心以后上学的费用。
初中学历一直都是林毅晨心底隐隐地痛,所以他不想弟弟妹妹也跟自己一样。
听了林毅晨提出的要求,周老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能有如此孝心,足见你是个好孩子。”
林毅晨却感慨地说道:“好孩子也不一定有学上。”
这里牵扯到的社会问题就太复杂了,周老心里有个不成熟的小想法,不过他没有现在开口,而是转移了话题问道:“你准备把之前收到的一笔钱也一起寄回家?”
林毅晨摇摇头,说道:“只把我的工资寄回去就行,那些钱足够他们花了,一下子给他们太多钱,不是好事。”
听了林毅晨的话,周老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觉悟。”
林毅晨却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刚刚才有了这个想法。昨天我听大壮哥说,他回去了我们的煤矿一趟,发现煤矿已经闲置了。他见了几个工友,发现他们现在花钱大手大脚地,那些钱都是我跟大壮哥替他们争取来的欠薪,手里的钱一下子多了,花钱就没有顾虑了,甚至有的人还因为赌博反而欠了许多钱。听了大壮哥这么说,我才决定暂时把那笔钱留在我手里,如果真有什么急事,我也可以拿来应急。”
周老听了林毅晨的故事,没有像他那样长吁短叹,老人家久经世故,对人性的理解远远超出了林毅晨,他微微笑地拍着林毅晨的肩膀安慰道。
“人生在世,就得不断地学习,就连怎么花钱都需要好好地学习,学到了,就是你的本事,别人学不到,那也不是你的错。”
林毅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过了不一会儿,周老好奇地问道:“其实你手里的钱挺充裕地,为什么不把你的家人都接到湘南市来生活?在这里你的弟弟妹妹也能上好的学校,接触的世界大了,眼界也会开阔许多。”
说起这些话,林毅晨有些不好意思,他嘿嘿笑着说道:“我现在都觉得世界太大了,还没有适应过来,现在就把他们接过来,也不能好好地照顾他们。况且我手里的钱看起来很多,实际上要在湘南市生活根本不够用,我先自己在这里站稳脚跟了,到时候再把他们接过来也不迟。”
周老为林毅晨的想法不禁赞叹道:“你这孩子看起来年龄还小,但是比许多结了婚的大孩子还要稳重,考虑事情很周全。”
林毅晨被夸地有些脸红,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可能是从小跟老爷子学医的原因,什么因素都要考虑全面,不然地话就很容易带来坏的后果。自己失一足,患者失一生。”
“确实如此。”周老连连点头,对林毅晨的想法很是赞同,又想到前两天林毅晨怼那些医生护士的那些话,不禁有所感慨道:“其实学中医的孩子,心里都是喜欢中医地,他们当中的有些人变了,其实很多时候不光是他们的意志不坚定,还有许多其他因素影响了他们。”
林毅晨理解不了周老的感叹,他只能从自己的经历来理解:“其实能够治好病人,是让人非常开心的一件事,我相信即使是那些初衷是‘医生是好工作’的人,在治好一个个病人时,他的心里也是很快乐、很骄傲地,没有一个医生是不愿意治好病人地。只不过,这个世界太急功近利了,不仅影响了患者,也影响了医生们。”
周老听完感慨,满脸微笑地看着林毅晨,越看越喜欢,于是对他说道:“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地,可以跟我说,在社会上,有关系终归是好办事一些。”
林毅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夸张地擦了擦额头上并没有的汗珠,笑着说道:“就等您这句话了,您终于开口了。”
周老一愣,当他看到林毅晨调皮地冲自己呲牙咧嘴地笑着,这才反应过来是这小子在开自己的玩笑,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就在这笑声中,钟承军忽然推开门,激动地对林毅晨和周老大喊道:“周老,小林子,我爷爷好了,他说感觉力气比以前大了,还想下地活动呢,你们快来看看!”
“是吗?!”周老也颇为激动,猛地起身就往门外快步走去,林毅晨紧随其后。
林毅晨对于钟老的病是有相当把握地,可是在钟老痊愈之前,他始终还是有些压力地,毕竟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这么稀奇的病症,又是开国将军这样的大人物,要说没有压力那是假的。
跟在周老的身后,钟承军忽然好奇地问林毅晨:“你跟周老刚刚在聊什么?周老笑地那么开心。”
林毅晨本来就不怵林毅晨,这次能够成功地救治钟老,心里就更有底气了,白了钟承军一眼,一副大人教训小孩子的口气说道:“有些事别乱问。”
钟承军这个气啊,心说你之前害我的事情还没算完账呢,你还敢在我面前摆起架子来,胆子不小啊,还没人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呢。
钟承军一把夹住林毅晨的脖子,使劲地折腾他,还不断地叫嚣道:“臭小子,别蹬鼻子上脸啊,别以为你救我爷爷了,就可以在我面前嚣张!”
林毅晨一口气差点儿没咽下去,被钟承军勒住脖子难受,他大拇指扣住钟承军的手腕,在切脉的脉门上使劲一摁,钟承军的手腕顿时就没了力气,怪叫一声就撒了手。
林毅晨顺势揪住钟承军的两根手指头,轻轻一撇,头一低就脱了身,还把钟承军给钳制住了。
周围的人看到后都没有人上来“打扰”两个人打闹,就在刚才,大家都知道了瘫痪许久的钟老已经恢复了,这就意味着林毅晨将会是钟家的大恩人,没看钟家二少都放下架子跟林毅晨打闹了?关系都这么好了。
“哎呦,疼!疼!林毅晨,你快给我放手,不然我可饶不了你!”钟承军被林毅晨那一指摁的手腕酸疼,刚才他感觉自己冷不防之下半边身子都软了。
“今天钟老的病情有好转了,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下次你要是还敢偷袭我,可就没今天这么幸运了。”说着,林毅晨放开了钟承军,然后快步地走向钟老的病房。
钟承军痛苦地捂着手腕,打开一看,手腕好好地没有半点外伤,只是有点红而已。
“靠,这小子的手劲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疼死老子了。”钟承军嘴里嘟囔着,好奇地朝着自己另外一只手腕狠狠摁了一下,瞬间那种脱力的感觉又奔袭而来,疼得他赶紧松开自己的手。
“尼玛!原来用地是阴险的招数,下次我也要找人试一试。”
别墅外传来紧急的刹车声,紧跟着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钟承军回身看到父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爸,你回来了。”
“嗯,你爷爷能动了?”钟振国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大步向病房走去。
钟承军捂着手腕跟上钟振国,激动地说道:“真地,爷爷今天醒来之后就说感觉手脚的力气大了许多,说是想要下床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