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板的,没事之后又开始了,除了打坐眼里没有其它?的。
这多?好的风景不看。
这处也被设了结界,他能瞧见?外面?,但是外面?看不到他,隐私护的很严,方便他肆意坐在边缘观察四周,还?不落人闲话。
他这样的身份,被人瞧见?了肯定会多?嘴絮叨。
阙玉继续打量,似乎在最顶层,上面?什么?都没有,一勾头倒是能望见?甲板。
偌大?的地方还?留了许多?穿着白衣裳的弟子们七嘴八舌讨论,说什么?师叔刚刚好可怕,我差点?以?为要打起来。怎么?回事?哪里出?了问题等等的话。
方才被玄朱薄了面?子的几个自称‘愚兄’的同门脸色也不好看,在底下一层用神念交流,怀疑师妹脾气见?长了,踩到他们头上了,亦或者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了云云。
虽然是私底下的谈论,还?下了结界,但是修为差别太大?,他还?是一字不漏全听进耳朵里。
现下只有一个感想。
爽啊。
他们有多?不得劲,他就?有多?舒坦。
阙玉从?紫府空间拿出?自己?的御用席子,铺在地上后朝下一倒,摔在席子上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晃小脚脚。
边自己?暗暗痛快,边还?不忘观一观玄朱。
总算知道当?年他娘为什么?选择他爹,还?非他爹不可。
玄朱和他爹一样不善言语,别人说十句她这边憋不出?一个字来,但是她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在乎他,很爱很爱他。
我可真厉害,把她迷的神魂颠倒,非我不可。
心中知道不是这样的,是玄朱接触的人太少,非常缺爱。恰好幼年时他给了她类似于‘爱’的东西,不管是哥爱还?是父爱,总之叫她印象深刻,所?以?长大?后才会这么?执着。
道理都懂,就?是免不得嘚瑟一把而?已。
阙玉忽而?便躺不下去,撑起身子站起来,迈开四肢朝玄朱那边走去,到地方后一屁股坐在她腿上。
往后一扬,不出?意外倒在她手心里,怕他摔着,即便在修炼也随时注意他这边的情况,及时护住他。
阙玉感觉自己?被人朝后拉了拉,直到脑袋枕着东西才停下。
他也不动,就?这么?仰躺着,看还?闭着眼的玄朱。已经收了手,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如高?高?悬挂在天上的明月,世间万物,春暖花开,叶落冬寒与她无关,彻底置身事外的感觉。
在别人眼里,她就?是这样的吧?
只有他看到的是不一样的。
不仅有她清冷的一面?,还?有她在床上强势的样子,沉默地戴上可笑的兔子围裙,一丝不苟洗手做饭也叫他印象深刻。
讲实话,玄朱真是个神奇的人,上能御敌,下能屈尊进庖屋。
感受到了当?年他母亲的快乐。
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他们师徒二人太像了,所?以?他也逐渐的能明白为什么?当?年母亲敢那么?一往无前的陪着父亲来修真界。
要知道她可是只妖,还?是妖界的妖尊,被那么?多?人忌惮着。搞不好也有一群人怕她伤害人,要给她戴上枷锁,但是父亲一言不发的默默站她这边,护住了她。
于是她得以?跟着去太清宗,祸害小崽崽们。
阙玉越想越笃定,母亲绝对经历过和他差不多?的事,才会对自己?的伴侣那么?放心。
就?像他现在一样,明明前路茫茫,会发生什么??出?什么?事完全不知道,有可能被送往镇妖塔,也有可能被太清宗的人半路干掉。
反正怎么?走都不是一条好路,但他奇迹一样很平静。
心中丝毫不乱,就?像吃了定心丸,还?能惬意的缩玄朱怀里,看外面?慢慢下大?的雨。
不是自然雨,是沙漠里太干燥,法力?降下来的雨,效果是一样的,雨打在屋檐上,依旧有静心凝神的作用。
阙玉望着滴滴答答的雨水,心说正好,他也有些事要问问那个老头,当?年他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据说是和父亲一道寻天材地宝的时候被里头的遗留神魂所?伤,没多?久灵魂消散而?去。
但是没有尸体,也没有遗物,什么?都没有,父亲又那么?强,不可能让母亲出?这种状况。
里面?一定有古怪。
他走之前曾经试图问那个老头,老头说他修为太低,等他实力?强大?时再告诉他。
现在他已经足够强横,可以?知道了。
阙玉闭上眼,在沥沥的雨声中抱着玄朱睡了过去。
他呼吸刚均匀,玄朱便睁了眼,盯着他缩成一团的毛茸茸身子瞧了一会儿,才从?紫府内拿出?一条毯子,要给他盖上。
手在半空中时忽而?一顿,想起来了,阙玉现在修为恢复,已经不需要这些多?余的小东西,但她还?是习惯了给他准备。
怕他冻着受凉。
想了想,毯子最终还?是落了下来,严严实实地护着怀里的狐狸。
玄朱重新闭上眼,驱使了体内真元朝识海涌去,清理还?余下的毒。
其实她的毒早就?不严重,亦或者说从?头到脚没奈何过她,是她自己?甘愿沉沦,让毒侵入进神魂内,吞噬掉一些记忆,好放过自己?,也放过阙玉。
阙玉是无辜的,她知道,一个没有干坏事的人不应该去镇妖塔。偏师父下了死命令,她违抗不了,不如让阙玉自己?做决定。
他肯定会走,她知道。
如果他走了,她要怎么?办?
她想不出?,也不愿琢磨,不如学一学阙玉,让毒腐蚀灵魂,缺了哪一块,就?会失掉哪里的记忆。
说不定会忘了阙玉,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阙玉得他的自由,她可能会依着本?能回宗门,成为一张白纸,然后继续修炼,慢慢地重新积攒记忆。
新记忆有很大?的几率没有阙玉,但会有修炼和新的路程。
她做了选择,没想到会出?意外。恢复了修为,本?可以?一走了之的阙玉哪都没去,一直陪在她身边。
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有时候心里平静时意识占了上风,压了毒,她会暂时清醒。
如果心态崩了,毒压了理智,便会跟个孩子似的胡作非为。
将乱七八糟带毛的,尖耳朵,白色的,不管兔子还?是狐狸,猫,雪兽,白色的豹子,只要瞧见?都往一寸方船上带,挨个给它?们缝窝,做饭,把阙玉挤的没位置下脚,所?有地盘都被占领。
气的他统统赶走,还?把船里里外外清理的无数次才停手,后来在船上设了结界,除了她任何活物都进不了船。
她有时候怮的厉害,进不去就?抱着毛茸茸的动物在外头等着,到底还?是阙玉先妥协。
她经常记忆错乱,不记得有没有给他做过饭,擦过爪子,做了一遍又一遍,也擦了一遍又一遍。毛都给他撸秃一块,他依旧那副模样,懒洋洋趴着,她动他,他就?动,她不动,他就?咸鱼似的全程伏着,也不挣扎。
一开始很嫌弃她身上有别的妖兽味道,一旦沾了便不让她碰,后来似乎习惯了,只要躺下睡觉绝对会跑来她怀里,抱着她困觉。
怕她丢下他,自己?用布条将俩人栓在一起。有时候她要出?去,他那边老神在在躺着,一拽布条,她也只能老实的坐着,哪都去不了。
她偶尔会觉得自己?是雨水,要去浇灌大?地,他也跟着。
她以?为自己?是蘑菇,他亦佯装蘑菇搭讪。
她是鱼儿时他说他是水草,鱼儿被水草缠住了,所?以?鱼儿跑不掉了,要老实待着。
太多?太多?类似的记忆,叫她突然就?不急着好了。
或许她还?是以?前那个小女孩,因为有人给她擦伤,所?以?变得喜欢上了受伤。
明明修为已经到了同龄人伤害不得她,依旧‘不敌’挨上几下,然后带着伤去熟悉的地方叫人心疼。
那人会替她打抱不平,用好听的声音说。
“这是哪个小兔崽子干的?这么?漂亮的脸蛋也舍得下手。”
“哎呦,这小脸肿的,有一尺厚了吧?”
小时候的她很喜欢阙玉一边絮叨,一边给她抹药,长大?后这个习惯还?保留着,喜欢听他一边抱怨,一边不离不弃。
次次惹他不高?兴,他都会埋怨。
“我肯定是全天下最惨的人了,要被你这么?折腾。”
“你是看我还?有点?气儿,反正死不了,就?可劲气我是不是?”
“得亏我们狐族别的没有,就?是命长,要不然早折你手里了。”
“昨天是兔子,今天是羔羊,可把你嚣张坏了,外面?有狗就?算了,还?敢带回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阙玉不是拉着她的手,带她离开,就?是用小手段忽悠她走。
边赶路边数落她,时不时也会吐露几分真心。
比如跟她一起当?莲藕卧泥里时,嘴快说跟着她这么?久以?来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如果以?后不拿命爱他,都对不起他。
下雨天他也会难过。
说自己?是不受欢迎的,修真界,妖界,极寒之地,似乎没有家,只有在她的船上能感受到那种温馨自在的气氛。
要是敢赶他走,就?把她的船劈了,再一剑结果了她。
还?有很多?,都是心里话,平时不好说的,在她生病的时候一股脑抖了出?来,她全都听着了。
也记住了。
我会拿命爱你的。
还?有啊,该我谢谢你,谢谢你没有走,也谢谢你陪着生病的我犯傻。
第103章 吃货的最
阙玉这?一觉睡的昏天暗地, 毫无意识。事实上自从跟玄朱在一起,晓得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之后,他每一觉都这?么死。
因为他知道玄朱会好好保护他, 即便整艘船上都是?她太清宗的人, 自己的同?门,宁愿得罪师兄弟, 也不会让他受一点伤害。
有这?么一个?人在, 即便他警惕性再强, 也禁不住顿顿睡的深沉。
一觉醒来浑身得劲, 是?彻底歇息过来的那种。
阙玉伸个?懒腰, 极力展开自己的小手?小脚。
真舒坦啊。
正值深夜, 天上挂着皎白?的明月,学海无涯舟的顶层凉亭里盘膝坐了一个?人, 怀里一只雪白?的狐狸恣意瘫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