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居后面种着一些竹子,院子很大,是风花雪月四大护法之一的云寒雪落的地盘。然而此时的傲雪居,大门紧闭,不仅门上沾染许多血迹,就连上面的牌匾也染了不少血迹。
一辆马车停到外面,聚集了十几个人。
祁钰下了马车,打开帘子,便扶着祁锦下了马车,看着面前的傲雪居,祁锦甚至可以想到弄雪从傲雪居走出时的样子。
走到门口,手下便打开了门,众人却是惊愕失色:院中破落不堪,地上血迹还未褪去,更可怕的是,院中挂满了尸体,而且这些尸体的衣服全部被扒了下来,这还不止,每一具尸体皆被抽筋、剥皮、拔骨,惨不忍睹,有些尸体已经腐烂,看到这副场景,有几个人忍不住吐了起来。
祁钰捂着祁锦的眼睛,不想她看到这般场景。
玉手却缓缓拿起他的手,眼睛渐渐湿润。“弄雪也在此处,我要带她离开。”抬起脚,她率先步入这惨不忍睹的院子。
穿过这众多的尸体,走到尽头,只见一块很大的白色的布遮盖着什么,很是显眼。
祁锦抬起手,却不敢掀开这块布。祁钰见此,拉住白布的一角,便将其掀开。入目的,是一具女尸,披头散发,面容脏乱,浑身是血,伤痕许多,身上片片的肉翻起却还连着身体,甚至还能见到她的骨头,口中有一根完整的糖葫芦,每一颗山楂皆红得骇人,不知是原本的颜色,还是被鲜血浸透。
祁锦的眼泪啪地掉下来,这不是她认识的弄雪,不是那个时刻都最美的弄雪,不是她当作天上月的弄雪。
抽出剑,祁锦便将她的尸体从木桩子上救下,祁钰将披风摘下遮盖住她的身体。祁锦就这样抱着她,眼泪掉在她冰凉的脸上,看着她口中的东西,祁锦的眼睛越来越模糊,颤抖的手捏着糖葫芦,却不忍心动她分毫。
祁钰只好帮妹妹将糖葫芦从弄雪口中拔出,红得骇人的糖葫芦掉在地上,祁锦便抱着弄雪的尸体痛哭起来。怀中的人儿冰冰凉,没有一丝温度,她曾经幻想着拥抱弄雪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却没想到终于拥她入怀,却是如此的痛心。
然而就在此时,冷箭如雨而来,祁钰将祁锦和弄雪护着,打掉飞来的箭矢,却注意到院中埋着引线。“不好!院中有□□!”
祁锦便抱起弄雪的尸体,虽有箭雨,但有大哥祁钰护着,他们便向外面逃去。
砰的一声,整个傲雪居毁于此时,而傲雪居外,却有许多人埋伏于此地。
“漏网之鱼,你们逃不掉的!”昙花一现一声令下,杀手便冲他们而去。刀光剑影,鲜血四溅,背后是火海,前面是怪人,他们已无路可退,只能拼命一战。
祁锦仇视着昙花一现,看着这个神秘的黑袍之人,她恨不得将其拆骨饮血。就是他!是他将弄雪害成这般模样,也是他害了他们整个祁家!萧宁说,弄雪身上之伤,皆是生前所受,在活着的时候,经历这样非人的折磨,这一切,皆是昙花一现所害!
“看来弄雪的尸体比生前还有用,果然引来了祁家的漏网之鱼!祁锦!”昙花一现看着她,笑吟吟地说着自认为有趣的事儿:“若非因为你的这张脸,单凭弄雪的武功,我又岂会得手。你太过愚蠢,弄雪更愚蠢至极,竟然为了一个你,便不惜背叛圣教。可惜,这样的结局,太便宜她了!”
“她已备受屈辱,被你折磨致死,你还想怎样?!”祁锦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变态和可怕,竟然到现在还不肯放过弄雪。
“若是将你们变为怪人,自相残杀,应该是最好的戏码。”昙花一现像看戏一般觉得有趣。“你不知道,她死前还一直求着少主,只为放你一命。”
“我杀了你!”祁锦恨透了他,祁钰缺将她拦下:“先离开此处,此仇来日再报!”他不是不想杀他,但昙花一现躲在安全的地方,而怪人们却杀不死,就连他们带过来的人也已折了大半。
祁锦也知道,唯有活下去,才能为弄雪报仇,此刻不该拼命,不然,弄雪的尸体,谁来安葬?
祁锦抱着弄雪回到马车上,祁钰驾着马车,众人便要撤退,不过昙花一现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怪人们一拥而上,势要他们留下性命!
祁钰眼角余光注意到昙花一现亲自追来,他便与其相斗,二人更是打到了马车顶上。
不过昙花一现并非祁钰对手,但怪人们也追了上来,祁钰便被他们拖延。
有怪人飞来,一脚踹向马肚子,马儿吃痛,赫然倒地,剑带着马车一同摔落。祁锦和弄雪便从马车内摔了出来,弄雪的尸体便滚落到一旁。
祁锦连忙爬过去,用披风重新遮盖着她的身体,心痛万分:“对不起,弄雪,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摔下来的,是我的错,弄雪!”
祁钰为祁锦挡下杀机,紧张道:“快逃,我来断后!”
“大哥?”
“快走!别担心我,我自有办法脱身。”
祁锦看着怀中的弄雪,便听从大哥之言,抱起弄雪,便骑在了马儿身上,一剑砍断连接在马车上的绳子,骑着马儿逃离此处,回头担心地看着大哥,不知他能否赶过来。
“此番你做的不错,他们果然去了傲雪居。”陌上纤取出药瓶,递给了跪在地上的萧宁手中。“有了解药,你和你母亲都不会死。”
“多谢少主。”萧宁接过解药,眼中对陌上纤的仇恨却极深。
“有任何消息,都要随时禀报与我,你若听话,日后的解药,一颗都不会少。”
“是。”